第20章 杯中忘川(7)

  阿云看着扑上来“嗷嗷”叫的二人,丝毫没有躲闪犹疑,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汉子踹出了窗外,窗户“哗啦”一声,被砸了个稀碎。

  另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脚踹飞后,自知打不过,转身就跑,阿云哪能给他逃跑的机会,提起长剑猛刺男子后心,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窗外那人被踹的口吐鲜血,直翻白眼,好半晌终于捂着胸口爬了起来,转身欲走,阿云飞身跳了出去,又给他补了一剑。

  解决完这两个人后,她在尸体上擦了擦剑上的血,收起那封家书,转身离去。

  她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匹马,如此走了几天,终于到了前线大营,然后她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

  她为了尽快赶到前线,根本不管白天黑夜,结果在某天夜里,不分东南西北的乱转了一通后,终于跑偏了,就这样又继续走了两天,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走岔了路。

  阿云懊恼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心想:“这不瞎耽误事吗,让你不好好看清方向,将军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这可怎么办!”

  这个地方她本来就不熟悉,又因为心里着急,绕着绕着就跑到了一座山上,为了尽快找到正确的方向,她心一横,直接爬到了山顶上。

  然后她就惊觉自己已然到达了目的地,但似乎还是有点不对。

  两军对垒的地方是平原地带,而距平原数十里之外的,有一座不甚高的小山,这个地方正是阿云现在所处之地。

  由于此时正值半夜,在加之距离有点远,她只看到山下远处有数万点火光楚河汉界似的分立两边。

  阿云看了看自己身处之地,又看了看前方两个如同刀切斧砍般的大营,颇为头疼,这俩到底那个是自家的?

  她在山上踌躇了半晌,最后终于决定走向那个正对着自己的地方,由于她在山下已经将马扔了,所以现在只能步行前往,走了足足有大半夜,她终于是走到了山下,然后自己也累的爬不起来了,随便找了个山洞睡了一觉后起来打了一只兔子填饱肚子继续上路。

  都说望山跑死马,这眼瞅着就到的地方让阿云硬生生的又走了一天,等到她终于到达时,又发生了意外,大概是她命不好,又或者是什么缘故,反正她到达目的地时,悲催的发现自己又走错了,这回直接跑到了敌军的阵营中。

  阿云朝天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走的,活活把自己送到对方的手里。

  现在想要在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说她会不会被发现,就算不会被发现,这一趟下来,又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工夫,如果袁信那边真的出了事,等她在赶回去,恐怕那袁大将军的坟头草都长出了好几茬的嫩芽。

  既然已经到了敌军大营,就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不打探出点什么消息都不好回去交差,阿云打晕了一个北蛮人,穿上他的衣服成功的混进了军营中。

  她做为一个普通的士兵,自然是不可能随便进出中军大帐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让她自由的打探消息,她会说北蛮话。

  阿云凭借一口流利的北蛮话,不多时,就已经和外围这些士兵混熟了,最底层的小兵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们多少还是有点耳闻,据说过几天就要大举进攻大梁了。

  阿云觉得这个消息根本没什么,她能探听得到的消息大梁那边自然有人能得知,带回去这没有意义的消息干什么,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这天晚上,她借着月色的掩映,悄悄的摸到了中军大营,打晕了前来送酒的小兵后,自己端着酒进了大帐。

  阿云刚走进大帐,就被里面的一片肃杀之气镇住了,好在她到底在军中待了六年,稍微一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她低着头,开始给营中众人倒酒,等到她给第六个人倒酒的时候,心陡然紧张了起来,因为眼前这人她认识,此人正是两年前在集市上调戏过她的人——鲁国公的亲生儿子,程不凡。

  阿云害怕他认出自己,就尽量的低着头,倒完酒后悄悄的退了出去,躲在外面偷听。

  大帐中直到她出去以后才恢复了交谈声,这些人多大概是为了照顾程不凡,所以说的全是大梁的官话,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的人道:“程公子,国公那边可有什么指示?”

  “家父说了,只要能将袁信杀死,他会给出你们想要的条件,我军中传来消息,说那袁信已经身受重伤,卧床不起,但我怀疑这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就是为了引你们大举出兵,而后一网打尽!”

  先前开口那人继续:“嗯,我也觉得是这样,袁信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就身受重伤了呢,这里面必定有假,据我方的探子来报,据说那袁信已经有多时没有露面,而他的大帐中时不时的就会有军医出入,我猜这必定是诱我等上当之计,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摸清楚袁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不凡:“大汗放心,三个月前,我派人劫持了袁信的亲笔书信,如今我已经将这封书信送抵京城,不出几日,这封信到了我父亲那里,他请专人临摹一下这袁大将军的笔迹,在写几封暧昧不明的回信,嘿嘿,到时候还要大汗配合,通敌叛国,我看着回袁信要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

  “哈哈哈,好计策,不愧是鲁国公的儿子,但等那袁信一死,不仅我等可以高枕无忧,程公子你也可以报那一脚之仇了,说不定还能将那丫头抢来做妾呢,啊哈哈哈哈,来,干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请!”

  程不凡:“大汗,请!”

  营帐中众人纷纷举杯,一时间,马屁之声不绝于耳。

  阿云在外面听的极是气愤,她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长刀,但只是捏了一会儿,又放开了,她悄悄的后退,准备回去向袁信报信,就在这时,她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惊动了帐内众人。

  阿云吃惊,转身就跑,这时她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份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跑”。

  奈何天不遂人愿,她最终还是被生擒了,程不凡看着阿云哈哈大笑,对着一个服侍华贵的人道:“大汗,这丫头就是袁信身边那人,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有了这丫头,不管那袁信是不是装病,他都该露面了,哈哈哈——”

  那个被程不凡称之为大汗的男人也哈哈大笑,笑罢,他命人将阿云压了下去,她被关在营中已经五日了,期间程不凡也来看过他,说了一些无关痛痒废话。

  直到第七日的头上,她被绑在一辆战车上,押上了前线,推到了两军阵前,那传信的士兵扯着嗓子大喊:“袁信,你认识这个人吧,她叫苏云,跟了你也有几年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的到这来领死,兴许我们大汗一高兴就放了这丫头,你要是不出来,三天以后,就这丫头的死期!”

  对面的众将官大吃一惊,谭尚命人飞报袁信,而他自己则在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前去报信的传令兵回来,谭尚伸着脖子向后张望,没有袁信的身影,他一把拽住士兵的领子:“袁大将军呢,他怎么没来!”

  传令兵跪在那哆哆嗦嗦:“将军,将军说,他们要杀便杀!”

  谭尚一脚踢开了他,飞身上马,直接来到两军阵前,手拿着马鞭一指道:“呔,对面的蛮族人听着,你要敢伤她一个汗毛,我必踏平你北蛮众部!”

  “哈哈哈,”北蛮大汗骑在马背上大笑,伸手点道:“谭尚,你给我听好了,袁信要是三天不出来领死,你们就等着给这姑娘收尸吧,我收拾不了袁信,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一个小女子吗!”

  谭尚驱马上前,想要救下阿云,奈何他往前一冲,就有无数的士兵冲上前来挡住他的去路,谭尚干着急,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在阵前拉着马缰绳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

  阿云被绑在车上,十分的难受,她不知道袁信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能瞪着眼,向对面张望。

  如此一天后,北蛮人在两军阵前搭起了一个五米高的台子,当阿云被押上了高台后,他们就将梯子撤了,下面还放了无数的干柴,想来是期限一到就要烧死她。

  阿云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了,要不是有绳子绑着,早就瘫在地上起不来。

  第二天的傍晚,北蛮人又在阵前叫阵,他们哈哈大笑,还象征性的点起了最外围的干柴。

  阿云被呛的头昏脑胀,恍惚间就看到了她死去的父亲。

  即使北蛮人骂的在凶,做的在绝,袁信的军营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到了半夜,阿云望着天空的星星,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不多时,她似乎出现了幻觉,好像袁信就站在面前。

  阿云自嘲一笑:“都要死的人了,做什么又让我看见了他,在这样,我会舍不得死的。”

  “舍不得死就别死,你别声张,我来救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云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发昏了,她喃喃的说:“幻觉还不够么,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别说废话了,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幻觉,”紧接着,一口浓郁的烈酒就灌进了阿云的嘴里,呛的她直咳嗽。

  阿云的神智渐渐回拢,骤然发现眼前不是幻觉,她一笑,嘴角就开裂了。

  袁信给她解开了绳子,半抱着她就走,高台的另一边是谭尚,他正伸着脖子在下面接应,眼看袁信带着人出现在上面,他飞快的打着手势,意思他们动作快点。

  袁信顺着他刚才上来的绳子溜了下去,就在这时,北蛮人忽然发现了他们,也不知道哪来的一只长箭,直接就射断了栓着二人的绳子,袁信抱着她,从五米的高台上摔了下来。

  落地的一瞬间,袁信用身子护着了她,而自己也就此昏迷不醒。

  阿云大惊,摸向袁信的身体,一片湿润之感顿时让她炸了毛,她伸出手借着火光一看,满手尽是血迹。

  “袁将军,袁将军,将军,袁信——”她抱着昏过去的袁信撕心裂肺的大叫。

第20章 杯中忘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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