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怎么回事?这不现实啊。傅可期有些懵。

　　照片里，姜瑶的旁边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正太，十来岁的样子，两只手抱住她的脖子，树袋熊似得笑得灿烂。

　　他再往右一滑，是那个小正太亲姜瑶侧脸的照片。

　　照片里的孩子，脸上一派纯真，让人生不起绮念。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跟母子似得。

　　“这怎么回事?”他问他哥。

　　“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傅无期也满脸莫名其妙。

　　这个孩子和之前在夏威夷遇见的那个外国人长得一模一样。傅无期看见照片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难道是，那个人和姜瑶的儿子?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跟充满气的气球似得快要炸了。可是静下心来一想，不可能。他是姜瑶的第一个男人，而且这孩子年龄都这么大了。

　　傅可期看见照片，提着的心倒是放下来了，开始有闲情打趣傅无期了。“哥，这得问你家的那个宝贝晚晚了。”

　　“这关晚晚什么事?”

　　“早上她约了嫂子出去。”

　　听到这句话，傅无期沉默了。

　　“哥。”傅可期贱兮兮地凑上前，语气听着有些幸灾乐祸。“你说你家那个姜晚不会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比如恋童癖?”

　　傅无期冷冷看他，偏偏傅可期就是不怕死。“否则她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屁孩对着嫂子又亲又抱的?”

　　傅无期再次沉默，确实无法解释。他越来越搞不清姜晚的想法了。

　　这件事暂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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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姜瑶提出想去散步，傅可期立马踊跃报名，挽住她半只胳膊就要出门。

　　这个傻小子。陈曼瞪他。

　　“瞎凑什么热闹，让你哥陪你嫂子出去。”

　　“妈!”傅可期有些不满。平常都是他陪的嫂子，怎么他哥现在却要来抢他的功劳。

　　姜瑶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往前走。陈曼连忙让傅无期跟上。

　　傅无期跟在姜瑶后面半米远，两人在沉沉的夜色中慢慢走着。

　　天边挂着弯弯的月牙儿，像女孩子的笑眼。复古的路灯发出淡淡的光，姜瑶的影子叠在傅无期的影子上。

　　他们走得很慢，也走了很久。

　　附近有一个广场，最近天气凉了起来，晚上有许多年轻的情侣在这里嬉闹，看夜景。

　　姜瑶停了下来，傅无期也跟着她停住了。

　　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他跑到了广场中间，那里站着一个女孩子。圆圆的苹果脸，个子不高。

　　男孩给女孩递了几根仙女棒。仙女棒用打火机点燃后，“呲呲”冒着火星，像是将天边的流星捧在了手中。

　　他摸摸她的头，将她的流海揉乱了。女孩嗔怪了几句，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

　　傅无期看向姜瑶，此时她虽是笑着的，眼里却有些羡慕。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姜瑶转头，只能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她等了几分钟，没见傅无期回来，以为他先走了，就打算自己回去。

　　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气喘吁吁的。

　　他追上她，往她手里塞了一捆仙女棒。

　　“给我的?”姜瑶问他。

　　“看到了就随便买了。”他的气息仍有些不稳，微微侧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

　　“谢谢。”姜瑶静静站着，情绪稍显平静。

　　不喜欢吗?傅无期有些不明白。

　　“我很喜欢。”

　　听到这句话，他突然有些想笑，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怕姜瑶看见，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是现在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问题––没有打火机。

　　“算了。”她总不可能让傅无期再跑一趟吧。还挺远的。

　　傅无期没有说话，盯着远处看了一会，离开了。

　　他回来的时候，握着拳把手放在姜瑶面前。慢慢摊开手心，变戏法似得，上面放着一个打火机。

　　“你跑去找人家小朋友借了?”姜瑶朝不远处看过去的时候，那对小情侣还对她挥了挥手。

　　傅无期替她把仙女棒点燃。

　　姜瑶拿着仙女棒，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挥动，只是看着。

　　傅无期感觉到了，她还是不开心。

　　为什么，会不开心?是因为他吗?

　　他们点了一根又一根。她的脸掩在美丽的火花后，比这烟火还好看些。

　　仙女棒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烧完了。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

　　那对情侣已经离开了。广场上的人也变少了。

　　起风了。

　　“我们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走了没一会儿，姜瑶扶着墙停住了。

　　“累了?”

　　“有点。”

　　傅无期从她身后走上来，半蹲在她面前。“上来。”

　　姜瑶不动。

　　他又重复了一次。“上来。”

　　“我怕压到孩子。”

　　“我会慢一点的。”

　　这般心平气和的对话，是他们之间很难有的。

　　十几分钟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是不是很重啊?”她有些羞赧。手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用力。

　　“还好。”

　　她散着的头发拂过他的侧脸，痒痒的。

　　他突然希望这条路短一点，让她早点回家休息。又希望这条路长一点，能够让这样的相处再久一些。

　　一路上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只有草丛里的虫鸣声响着，将这个特别的夜晚衬得更为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睡着了。浅浅的呼吸轻轻打在他脸上，在这微凉的夜色里，有点暖。

　　傅无期到家的时候，陈曼和傅可期还在楼下。

　　“妈，嫂子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你急什么?”陈曼正看着电视，淡淡地回了傅可期一句。

　　“我怕我哥对嫂子不利。”

　　这句话听得傅无期有些不满。在他弟眼里他对姜楚楚就这么不好?

　　“妈。”

　　“回来了啊。”陈曼转头，看见他身后的姜瑶，立马噤了声，眼里带着狭促的笑意。

　　“她睡着了。”傅无期解释道，越显欲盖弥彰。

　　“估计是累了。快点送楚楚回房间吧。”

　　“嗯。”他背着姜瑶上了楼。

　　这边陈曼用胳膊肘捅捅自己的小儿子。“我没有在做梦吧。你哥背着楚楚回来的。”

　　“您有没有在做梦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自己在做梦。我回去睡觉了。”傅无期也回了房间。

　　“诶，你这臭小子。”

　　她不禁有些感慨。“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有意思。”

　　傅无期一只手托着姜瑶，一只手将枕头放正。她的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睡得无知无觉。

　　他轻轻抱着她，慢慢将她放在床上。

　　傅无期没有马上离开，这是他第三次看着她睡觉。不知不觉中，他们也已经相处了一年多。睡着的她跟醒时一样，睡相很好，不踢被子，也不怎么动，乖得让人省心。

　　傅无期伸手想要抚平她皱着的眉头。睡觉还皱着眉，像什么样子。

　　可是抚不平。她心里的那股难过无法排遣，藏在心头，却上眉头。

　　傅无期坐了一会才出去。刚刚他的手机没有带，这一看才发现姜晚给他打了几通电话。

　　“无期，一起吃饭吗?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最新一条微信是姜晚两个多小时前发的。

　　“我吃过了，你早点睡吧。”他刚想放下手机，沉默了一会，又发了一句。

　　“后天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

　　他记得，明天是姜楚楚的生日。

　　其实傅无期有些疑惑，姜楚楚嫁到傅家一年了，却没见陈曼他们给她过过生日。

　　以前他不在乎她。但现在，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们的关系似乎好了一些。

　　第二天，秘书发现，从不迟到早退，堪称“劳动楷模”的傅总竟然提早下了班。

　　傅无期开车去店里取了蛋糕。昨天，他还是打了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在上面写了“姜楚楚，生日快乐”这几个字。

　　蛋糕是巧克力口味的。听可期说，她似乎很喜欢吃巧克力。

　　回去的时候，姜瑶不在家。他把蛋糕放在冰箱里，等她回来吃。

　　过了很久姜瑶才回来，旁边跟着傅可期和陈曼。

　　“先吃饭吧，楚楚。”陈曼的语气带了些劝慰。

　　姜瑶摇头。“不太想吃。我先上楼了。”

　　“哎。”陈曼长叹一口气。

　　“林嫂，把老爷叫下来。我们先吃饭吧。”

　　傅无期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生日还这么不高兴。难道是因为妈他们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天夜里，傅家人都散了后，傅无期提着蛋糕上了楼。

　　姜瑶坐在床边，愣愣地盯着墙面。见他提着东西进来，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傅无期不讲话，将蛋糕在桌上放下，慢慢拆开，还点了几根蜡烛。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转过去看姜瑶。

　　之前他的背影挡着，姜瑶看不清他在干什么。现在看清了。

　　她愣了一会，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慢慢地，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颇有些无力。“傅无期，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也有些不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

　　姜瑶笑了，笑里透着满满的无力和苦涩。“你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出去?”莫名其妙。

　　“我不想和你吵架。”

　　傅无期气得发笑，不用姜瑶再催，自己就出去了。

　　他站在走廊上，掏了掏口袋，才想起来自己没带烟。

　　无法理喻。他是脑子坏了，才会想给她什么见鬼的生日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dbq!我更迟了!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