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的咖啡店12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严辛冬再次道歉。

  “你刚来的时候我以为你跟他们一样,是来探我的底,想把我抓回去。可后来我才发现,你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刚开始你才会对我那样冷淡,说是送我回家其实是真的在跟踪我,想看看我会不会做些别的事情?”于辰昏问。

  严辛冬无力的点点头。

  “所以那次巷子里的事情过后,即使我没有去做过笔录,警察也没有找上门来,他们直接跟你联系的吧。”于辰昏道。

  严辛冬继续点头,“对不起……”

  于辰昏怎么也不会想到,严辛冬的过去竟然这样复杂又跌宕起伏,他又拿出盒子里的一枚警徽,警徽被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严辛冬对这份职业的喜爱,可如今……

  “我,我知道了。”于辰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道歉,“所以,你把我拴在这里是怕我出去会遇见其他的犯罪……团伙?”

  “这世界上确实有许多你不知道的恶心事。”严辛冬声音颤抖,“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你会被他们……”

  “就算你害怕,你也不能把我一直留在你这里。”于辰昏扯回理智,尽量不去看他那张可怜兮兮的面孔。

  “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可我就是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严辛冬道。

  “严辛冬,我实话告诉你,我之前确实是喜欢你的,可不管是我的喜欢还是你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现在伤害我的借口。”

  “我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可你不能就这样滥用我的喜欢折磨我来满足你自己并不加以控制的欲望,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反抗,你也会后悔。”

  “时荣……”严辛冬顿时语塞。

  于辰昏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没有控制他对于辰昏的欲望。

  在他刚刚被停职的前几个月,他也是整夜辗转反侧,不甘心自己一生的努力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脑海里潜意识的犯罪想法在翻来滚去,敲击着他的意志力。

  愤怒吗?不甘吗?报复吗?

  最后这个念头被他掐断,没有酿成大祸,可他的心里终究有块碰不得的疤。

  恶念这根杂草的命是硬的,就算掐断了也能从地底在钻出一片天来,就在他再次萌生了一些想法时,叶时荣出现了,彻底转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而在这场感情中,严辛冬忘了控制自己,任由心里的野草丛生,肆无忌惮。

  “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严辛冬哽咽,眼眶泛红了好久积攒下的眼泪终于落在了地上。

  爱一个人不该是他这样的,不该像他这么自私。

  于辰昏眼眶也跟着发热,看着证件照上那个笑容明朗透彻的少年,恍惚也能感受到当时严辛冬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别哭了。”于辰昏轻声道,“以后,不要再对我那样了。”

  一句以后,算是给严辛冬结了所有的刑罚。

  两人和好算是和好了,可严辛冬明显感觉叶时荣仍然在对他生气,起码身上的伤好利索之前是不可能消气的了。

  不过自己把人弄成这样,走到现在这一步也算是挺好的了,到了嘴边的肉能看不能吃,严辛冬多少都有些心急。

  于辰昏整日待在屋子里养病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他,可事实证明,放任自流是不行的,不管更是不行的。

  这天,严辛冬讨好的做了个芒果慕斯,又做了杯红茶拿铁端了进来,凑到他身边道:“想出去吗?今晚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于辰昏难掩疑惑,“你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严辛冬笑了笑,贴的他更近了些,“我看你的伤都好很多了,我……我想开监控。”

  于辰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因为在他们之间,开监控就意味着上床。

  “你想让我再躺半个月,是不是?”于辰昏道。

  “不是不是。”严辛冬连忙否认,“就一次……真的,就一次,行吗?”

  ……

  一次过后,于辰昏终于感受到了点什么不同于疼痛的感觉,蹭蹭被子,还算满意。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没能起来,懒散的趴在床上,严辛冬正在任劳任怨的给他做全身按摩。

  “对了。”于辰昏想起什么,“那你不去警局工作,他们把你放在这里就不怕你做点什么?”

  “应该是怕的吧,所以他们派了个人来‘照顾’我。”严辛冬道。

  “何求雨?他也是警察?”于辰昏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也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呢。”

  严辛冬笑了笑,低头亲亲他的发角,“宝贝真聪明。”

  于辰昏把那个作乱的人推开,“那你现在都不去警察局帮着破案了吗?我记得那起连环碎尸案还没有破呢。”

  “我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不去市局了。”严辛冬躺在他身侧,眼神里透出一丝认真来,“你想让我去吗?”

  “你有思路?”于辰昏问。

  严辛冬点点头,拿出那几张现场照片。那几张照片确实有些触目惊心,于辰昏微微侧头,可严辛冬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几张照片。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的就是凶手是个连环杀人犯,但是凶手人数不定,行踪不定,目前看来应该是个从事艺术这方面的工作或者对艺术感兴趣的人,并且熟悉艺术馆和学校的环境。”

  于辰昏点点头,听他继续往下分析。

  “所以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就在于凶手在现场留下的布置,这个布置一定有什么特殊含义。”

  “可现场摆放毫无规律,每个尸块大小也都不一样。”

  “并不是毫无规律的。”严辛冬把两张现场原图拿出来,用另一个角度拼凑重叠,“这个是装置艺术。”

  装置艺术,是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已消费或未消费过的物品、进行艺术性地有效选择、利用、改造、组合,让它重新演绎出新的展示人们精神的艺术形态。

  “每一个装置艺术中里都有唯一的完美视角,只用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的时候才能看清这个人想要表达的事物或者感情。”严辛冬道,“可现在这个照片是平面的,只凭照片的话你可能看不出什么。”

  于辰昏是真的没有看出什么,把这个立体装置完全呈现出来给他看还差不多,要是只凭借这两张图,也就只有严辛冬这样的才能凭借空间感模拟出完整的装置了。

  “那……这个装置艺术完成了吗?”于辰昏问。

  “还没有。”严辛冬把照片收起来,“这两个犯罪现场只完成了装置艺术的三分之二,凶手一定会再次行动的。”

  突然,又是一声电话铃声响起。

  严辛冬看了看,是何求雨。

  他打开免提接听。

  “冬哥,我这次是想请你来帮我们看看这几起案子……”何求雨恳求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冬哥,算我求你的,来市局看看吧,我们要是再破不了案,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无辜的人丢失性命。”

  严辛冬看了眼于辰昏,于辰昏点了点头。

  “好吧,我一会儿过去。”严辛冬答应道。

  市局

  严辛冬许久不来这里,乍一看到觉得有几分亲切。以前自己做顾问来市局的时候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昔日的同事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看看那个能从一个丧心病狂的犯罪团伙中全身而退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或者说,有的人也在害怕他,生怕严辛冬自己已经被耳濡目染,变成了个人面兽心的潜在罪犯。

  久而久之,严辛冬也就不再来市局了,只是偶尔帮着解决些案子上的疑点。

  而这次不同,严辛冬身边还带着个人。不管怎么样,于辰昏是喜欢他,相信他的,这就足够了。

  何求雨一早就在市局门口等着了,警服加身,往常嬉皮笑脸的样子被严肃替代,还真有几分警察的样子。

  何求雨远远的看到于辰昏,先是愣了愣,又看到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才明白过来。

  “直接去会议室吗?”何求雨问道。

  严辛冬点点头,然后轻车熟路的带着于辰昏往里走。

  会议室里,桌子上除了个烟灰缸外都是纸质文件和打印出的照片,烟灰缸里堆了把烟头,显然并没有人约束他们在会议室里抽烟的行为。

  何求雨打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队长,还有一个法医,还有个痕检人员。一个队长,两个技术人员,显然是把其余所有的人都扔出去调查了。

  几人听到开门声,顺着声音看去,严辛冬那一如既往英俊的脸出现在会议室门口,长腿迈开步子,再回神时已经走到桌子前了。

  刑侦支队队长陈柏向从一摊文件中抬头,迷茫道:“来了?”

  严辛冬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于辰昏坐在一边,眼看着严辛冬的神情发生了改变,不是对陌生人的温文尔雅,也不是面对他时的孩子气,而是另一种魅力,带有危险却又让人们不由自主注意到他的魅力,

  严辛冬没有一句客套,把桌子上的现场照片翻出来,固定在白板上,简明扼要道:“这两个案发现场是凶手创造的艺术——装置艺术。”

  “两个现场看起来布置摆放杂乱无章,但要是合在一起,从某一个特定的角度看去,才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装置艺术是一个用各式各样的物品重新组成复杂立体装置的一种艺术表达方式,在装置艺术完成后,观众可以从各个角度来观看这个艺术品,可只有一个角度是正确的,是能看出艺术家要表达的事物或情感,这个角度也叫完美视角。”

  “乌州艺术馆和美术学院的两起案子把这个艺术品完成了一多半,也就是说我们,不,你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凶手或者作案地点,阻止他再次行凶。否则,一旦艺术品完成,不仅会多死一个人,凶手也不会再作案,到时候再想抓人就更不可能了。”

  严辛冬几句话解决了眼下最困难的问题,可何求雨仍然一头雾水。

  “可这个装置艺术跟破案没有关系啊,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是要找的,你们仔细排查一下摄像头,还有同时频繁出入艺术馆和学校的人,基本上就能确定几个嫌疑人了。”严辛冬道。

  陈柏向把烟头拧灭道:“找了,同时出现过这两个案发现场的人不少,许多艺术生都去那个艺术馆外面看过,可他们进不去,也就都排除掉了,剩下的嫌疑人已经让人去调查了。”

  严辛冬点点头,随手翻了翻几张案件分析。

  “去看看监控?”陈柏向问。

  严辛冬把东西放下,走到于辰昏身边,道:“我去去就回。”

  于辰昏给了他个放心的眼神,何求雨也跟着他们走了。

  于辰昏在屋子里带着无聊,系统给了他张地图让他四处逛逛。

  “只要不进屋子里,在走廊是没问题的吧?我们也不去楼上,就在这层挺好的。”于辰昏道。

  “往左看,快往左看!那是严辛冬以前的工位!”系统道。

  于辰昏瞬间亮起眼睛,顺着门缝往里看。

  没人呀……

  于辰昏胆子大了点,把门推开一小半,露出个脑袋往里看。

  “以前他就在这里工作啊。”于辰昏小声道。

  那个工位靠窗,窗户边还摆了两盆小多肉,系统说那是严辛冬刚考进来的时候带的,至今还留在窗台上。

  于辰昏笑笑,又把门关好,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走廊两边都有办公室,所以采光格外差些,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晦暗不明。

  正当于辰昏想给严辛冬打电话时,“砰”的一声,他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嘶……”于辰昏被吓得一激灵,前后看了看,确实只有他头顶上的这一盏灯是亮着的。

  而后,是皮鞋踏地的声音,从前面的楼梯传来,整个走廊里都在回响着唯一的动静。

  于辰昏看着地上映出的影子在慢慢拉长,何求雨的面容从两个楼梯之间显现出来。

  于辰昏松了口气,上前问道:“求雨,你没和严辛冬他们一起走吗?”

  “陈队有话对冬哥说,我就没有过去。”何求雨抬头看了看灯,“这灯坏了,没吓着你吧?”

  于辰昏掩饰般笑了笑,“没有,没有……”

  说着,于辰昏就要上楼,却又被何求雨叫住。

  “时荣,你和冬哥在一起了?”

  “是。”于辰昏坦然道。

  何求雨笑笑,“冬哥把他以前是警察的事情也告诉你了?”

  于辰昏点点头,“告诉了,怎么了吗?”

  何求雨又道:“冬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啊,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嗯……”于辰昏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没听出他是什么意思。

  何求雨道:“他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能提的,卧底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很辛苦。”

  于辰昏不明所以,总觉得何求雨话里有话。

  何求雨却没再说些别的,“他在楼上的痕检室,去找他吧。”

  他留下地址,转身离开。

  于辰昏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系统,这个何求雨今天怎么有点怪呢?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在试探严辛冬……”

  系统道:“谁知道呢,莫名其妙的”

  于辰昏皱了皱眉,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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