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口不能言282

  “你们也说了,镜川之主很厉害的。甘家之主甘望梅,甘家所有的弟子都对她俯首称臣,哪个敢不听她的调令。仅凭担当家主一职上来说,她非常能干称职。”夕霜知道这话肃鸢不爱听,可她实事求是,“我在甘家待了一段日子,她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他她把甘家守护的很好,换做是别人,未必有他她的能耐。”

  “你被她迷惑了心智,如果是你娘来做的话,要比她做得更好,你懂不懂!”肃鸢果然再次按耐不住,暴跳如雷,“她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娘为了助你炼化成日月花枝镜,你知道她付出了什么,你知道吗!”

  夕霜回头又看向苏盏茶,对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把视线给移开了。夕霜可没打算放过她,佯装不解地问道:“刚才是谁对我说,为了补救在我清霜镜铺用掉的那些材料,所以助我炼化出了日月花枝镜算是报酬,这话是谁说的?”

  苏盏茶依然不吭气,还向着外侧挪移了几步,好像离夕霜远一点,就不会被她指着鼻子指桑骂槐。

  “镜川之主,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你娘若是知道,你就是镜川之主……”肃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夕霜直接把他扔下,飞快得跑向了川面的另一边。因为她看到了韩遂的身体浮出水面,正要上岸,手中还拖着另外一个人。

  韩遂回来了,韩遂应该是拖着朱雀回来了。夕霜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只看得到韩遂,只看得到这一个人,她跑得那么快那么快,一直到双手握住了韩遂的那条胳膊,帮着他一起用尽来脱离开川水。

  川水看起来还算平静,可夕霜知道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和她做着角力,在把韩遂和他拖上来的那个人,继续往下拉扯。谢安在很自觉地也过来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把水里的两个给拖上了岸。

  川水似乎依然不死心,还在不断地拍打,拍打的痕迹越来越近。谢安在用剩余的力气继续把韩遂又拉离开水面,至少有三五尺的距离,这样才算是勉强安全了。夕霜气喘如牛,只不过这短短的瞬间,好像把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全都抽干了,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遂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着她突然一笑。夕霜看着他的笑容,一颗心回归原位,跟着也笑了。身边的谢安在被他们给感染了,笑着向后慢慢退开,只留他们两个方便说话

  “你是把朱雀救上来了吧?她还好吗?”夕霜勉强把这句话说完,韩遂已经把朱雀给翻过身来。朱雀的情况和谢安在刚上岸时差不多,也是被一层薄膜给包裹住了,等夕霜费力把那一层完全剥离开来,朱雀像是被呛了一样,猛烈地咳嗽,随即睁开了眼、

  夕霜想到刚才谢娜在上岸时还好端端的,后来又出现了弊端,所以心里惦念着给朱雀先检查一下身体。朱雀一眼看到了她,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冲着夕霜扑过来,把整个人给扑倒在地上,趴在她的肩膀上哇哇大哭:“阿霜,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离开以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镜川的川水暴涨,把我们全部给吞没了。我想挣扎着游出来,可是我做不到,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可你来救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夕霜被她抱得死紧死紧,好像胸口的肋骨都要挤压变形。可她不忍心推开朱雀,任由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边哭边说。她抬起手来,摸了摸朱雀濡湿的头发,柔声说道:“没事了,暂时没事了。不是我救了你,我可没这样的本事,是韩遂把你救上来,你就没事儿了。”反正人是活着的,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夕霜暂时不愿意去想。

  “小圆呢?只把我给救上来了吗,小圆又去哪里了?你们没有把小圆一起救上来吗?”朱雀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镜川,发现脱离险境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个。她又想扑向韩遂,被韩遂轻轻地躲开了。

  夕霜赶紧把人拉回来,生怕她再次做出什么傻事:“你可知道,从镜川之中救一个人多不容易,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就算还要救小圆,你好歹让他喘口气儿,他要是倒下了,那谁也没着了,懂事一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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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七章 无可奉告

  朱雀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太心急了,我知道要救一个人非常不容易。甘家这么多人,一个也没有逃出来。那个甘家家主也没有逃出来,我看着她,阿明明还想护着大家的,可她做不到了。阿霜,她不是坏人,她不是以前你和我们说过的那样的坏人。”

  夕霜再次安抚她道:“我知道她不是坏人,她已经尽力了,甘望梅已经做了她力所能及的事。”

  朱雀用手胡乱地擦着脸,又哭又笑道:“阿霜,还能见到你太好了,太好了。”

  “朱雀,你是谁?”夕霜突然发问道,“在生死关头走过一圈,你不能再和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能再和我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天秀镇的镇口,然后被我无意中捡拾回来,告诉我,你是谁?”

  朱雀胡乱擦拭着的双手,停了下来,整个人像被定格了,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她缓缓放下手,抬起脸来,选择和夕霜正视,没有逃避,没有说谎:“阿霜,你知道了什么?你又想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谁?把那一块缺损的记忆补起来,告诉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夕霜的笑容,非常非常柔和,“无论你愿不愿意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小朱雀,和我在清霜镜铺中相依为命多年的朱雀。这一点,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

  朱雀对着夕霜,伸开手臂,缓缓地抱住了她。然后把脑袋靠在夕霜的肩膀上,这次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声音小小的,怯怯的:“阿霜,听到你能这样说,我就安心了。我是朱雀,一直是你的小朱雀呀。”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夕霜继续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是我呢?”

  “灵雀对镜川之主心有感应,镜川之心失踪之后,我就活不下去了,只有重新投生,我才能继续寻找镜川之主,才有机会,为她找回那颗失去的心。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的莽撞和失误,镜川之星是不会遗失的。它是从我的手里被盗走的,是我的过错。”朱雀依旧低声地谴责着自己的往日过失,“你是不是都忘记了?可我不会忘记。镜川之心由灵雀来守护,可我疏忽了,我不知道有人会觊觎它,偷走它。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不在了,我着急去追,追不到了。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都是因为我的错,我的错。”

  “朱雀,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和对错没有关系,哪怕你再小心翼翼,该丢的东西,总会丢失。可能是它在你身边待得时间太久了,想着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并非是谁真正有能力偷走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夕霜知道,朱雀又一次哭了,小声抽泣着。应该是想到了,过往太多的事情,那种委屈和无助,堆积成山一样,一旦有一天崩裂了一角,就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夕霜握住朱雀的肩膀,把她的身体扶正,不让她再把脸孔藏在阴影处,而是和自己面对面,眼对眼。果然朱雀哭得满脸是泪,泣不成声。要知道重生之后,再重新找到所谓的镜川之主,保护着她,守护着她,这一段路走得有多艰辛。可是朱雀从来没有提过半个字,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忍心责怪她当年的无心之失:“别哭了,没有人会怪你的,你的心纯净如初,从来没有改变。”

  朱雀愣愣地看着夕霜:“阿霜,你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没有恨我骗了你!”

  “你骗了我吗?你骗了我什么?骗了我这些年,待在我身边,替我兢兢业业地做事,不计报酬,骗我带着你这些年一起吃苦,为了铺子的租金提心吊胆,没过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我们相依为命,你是很好很好的同伴。”夕霜的话音一落,朱雀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夕霜反而笑了,用衣袖轻轻擦拭着朱雀的脸:“别哭了,没准呢,你找错了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镜川之主。哪有我这样无能的镜川之主,你看,我刚才对着镜川喊了几声,让它不要再继续闹腾,回到它该有的地方去。重新在它该有的时间段出现,它从来没有听我的一字一句,我觉得你是找错了人。当然,我也喜欢你留在我的身边,这个没有错。”

  “我没有找错人,灵雀怎么可能找错镜川之主,你就是的,你就是身上有镜川之主的气息,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可是你没有那个心,我也没有找到那颗心,镜川之心在哪里?我不知道。”抽抽搭搭的朱雀看起来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韩遂一眼,“那他这么大的本事,知不知道镜川之心在哪里?”

  韩遂直接摇了摇头道:“不要说什么镜川之心,我都不知道镜川会提前爆发,很多人都比我知道得多,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韩遂对于夕霜的真正身份似乎没有太大的诧异,也许这一步一步地走来,让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反观之夕霜自己的承受能力很强,两个角色之间的交换,对她而言,压根没有区别。

  “可是你本事这么大,你又走过这么多的地方,就没有见到过镜川之星吗?”朱雀用手比了一下,“它是这么大的,和一颗明亮的眼睛一样,透明的,在日光之下看,会一闪一闪的。”朱雀形容得很生动,可无论是夕霜还是韩遂,的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哪怕在炼制本命镜的这些年中,夕霜也没有见过这样大小,一闪一闪的东西。如果她见到真正的镜川之心相信应该会有所感应,可这种感应从来没有出现过。

  朱雀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失望:“你们当真都不知道它在哪里吗?镜川如果失去了镜川之心,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情。它会一直找,一直吞没,一直到把它所有所见的,全部吞噬掉,然后沉寂下来。不知再过多少多少年,或许重新吸收了天地的精华,又孕育出一颗新的镜川之心。可这个过程实在太漫长了,修灵界就会全部都毁了,造成再也无法弥补的损失。”

  “你说的这个漫长是多久?”韩遂要再次确定,就连朱雀也比他这位所谓的前辈知道的多太多,他和夕霜才是最无知的两个人。夕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起露出来很是无奈的笑容。

  “这个过程,可能要三五千年,甚至更长,要知道炼出一颗镜川之心,可以算是一个漫漫无限的过程。”朱雀身为依附的灵雀,可以重生死亡再重生,可是镜川不能。镜川在寻找的过程中,会越来越失控,直到肆虐到了极端,再没有它发挥的余地,那样的后果是任凭谁也不愿意见到的。

  朱雀猛地回过头去,看着镜川川面:“所以它已经爆发了吗?比我想得更早,我以为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们还有几十年的。可什么也没有了,一瞬间它就爆发了。”

  “它提前爆发了,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它,我不知道,在场的这几个幸存者也不知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找到了镜川之心,交还给镜川,就可以让它恢复平静,甚至让一切恢复到旧貌,就再等着它在应有的时间重新现身,然后成为修灵者的福报。”夕霜自顾自地分析着,朱雀的话和肃鸢先前说的倒是大致相同。她随即扬起头来向着那边的肃鸢喊道,“那你有没有镜川之心的线索,好歹也说给我们听听。”

  “我以为镜川之星和镜川之主在一起,如果你是镜川之主,镜川之心依旧下落不明。那么,我们即将面临的问题会更严峻,镜川之心是真正的消失了。”肃鸢看着苏盏茶,她倒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呵斥道,“你有什么资格不甘心?如果不是你一己之私,偷取了镜川之心,,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美貌,这么多人,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全都被你陪葬,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这样!”

  苏盏茶没有躲避开,肃鸢已经对着她狠狠挥过手来。这一巴掌没有落在脸上,还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直接被拍得踉跄出了十多步,才勉强站住了脚,还不敢出声。肃鸢咬牙切齿道:“我没有打过女人,可我现在简直想要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们都把我杀了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也没有用。”苏盏茶索性豁出去了,“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以为我变成了镜川之主,就可以和镜川共生。结果呢,镜川之心不见了,你们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恐怕是有人从我的手里把它偷走了,这个人是谁?无可奉告。”

  “你还有理了,你还有理了!”肃鸢没想到出手教训过后,苏盏茶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为了甘望竹有个可以栖身的身体,真的当场能把苏盏茶给掐死,“你不知道谁知道,镜川之心是从你的手里丢失的!”

  “你看,我是从灵雀的手里,把镜川之心偷取出来,她也并不知道是我拿了。凭什么我就知道是谁,从我手里拿去的镜川之心,简直就是个笑话。苏盏茶依旧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我既然千方百计得了镜川之心,肯定也想好好拥有,我都怀疑,那人早就知道我会去盗取。所以,专等着我把东西拿到手,再从我手里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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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八章 我也饿了

  “当时在你身边能接近你的人,有几个!”韩遂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苏盏茶的面前,“你当年的簇拥者虽然数不胜数,但是真正能够接近你的人,不过寥寥几人。能从你手里偷走镜川之心的人,我相信你心中大致是有数的。”

  ,“你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否则我还说没准是被你偷走的。小韩,你当年与我可是走得近了又近。你看,连我死的时候,你还心心念念要替我报仇的,怎么看我活着,反而不满意了。”苏盏茶抬起手,居然是想去摸索韩遂的脸。

  韩遂哪里会让她得逞,一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扯了下来:“你给我好好说话,有几个人能够接近你,有几个人能够偷走镜川之心?到底是谁!”

  “那些人都不在了呀,我醒转过来,虽然不记得中间的五百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那几个名字我依稀还是记得的。除了见到你,其他的,一个也不见了。”苏盏茶其实是在硬撑,她知道自己一旦认输服了,所有的压力都会一边倒的,将她彻底压得透不过气来。可是硬撑也要有个度,她快要撑不下去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可能隐姓埋名到了一个深山里,就像你们所说的还确山,仅剩的一片乐土。他们在那里,我感应不到,我没那个本事,否则我一定把镜川之心抢回来。你要相信我的话,一旦我知道在哪里,肯定会把它抢回来,因为我知道,我才是它真正的主人,而不是其他,谁都可以滥竽充数的。”

  夕霜听着没动气,朱雀按捺不住了,挥舞着拳头向苏盏茶扑了上去:“你说谁是滥竽充数,你算个什么东西,原来就是你,当年就是你从我手中把镜川之心偷走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贼偷!不要脸!”

  要不是知道朱雀的真实身份,按照苏苏盏茶的个性,怎么可能容忍她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而且把她说得这样不堪。即便如此,她上前一把握住了朱雀的嘴,厉声呵斥道:“我没有偷,你要记住这一点!镜川之心是我拿走的,镜川之主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囊中之物,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所有物!”

  朱雀的根基原本比不上苏盏茶,加上刚从镜川中被打捞上来,体力实在消耗有限,只能支支吾吾地要掰开苏盏茶的手指。夕霜踏前一步,替她做了这件事儿,把苏盏茶的手往下拉扯再用力往后一推。

  苏盏茶身后就是镜川,差一点被夕霜直接推进去,她惊魂未定又不敢直接对夕霜出手,生怕惹毛了韩遂,到时候她就吃不了兜着走。她此刻算是孤军作战,剩下的人多多少少和夕霜沾了边。

第三百章 口不能言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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