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跟你同甘苦的决心， 同样，当她与你反目成仇时，也不要认为只是说说而已。
信息化时代，舆论来势汹汹，去也匆匆。新鲜百出的事情太多，人们没空死盯一个。
除非……它能持续不断的抓人眼球。
假货风波的一个星期后， 当大家对此事已经不再关注时，新一轮的瓜一股脑儿从天上倾泻而下，砸懵了一众人。
微博内容太长， 不做赘述。总结起来就是：出轨、家暴、以及贺先生友情提供的那段录音以及对它的反证。
总之，男人最常犯的错误王导都齐活了。
出轨有偷拍的照片，不止一张、不止一个人；家暴有验伤证明， 三甲医院开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看这杀伤力，核/武器无疑了。
跟这些一比， 江雨扬觉得自己就是个弟弟，有感而发道：“果然还是枕边人最了解自己。”
一击即中，毫无回旋的余地。
“不过看她提供的验伤证明，伤口好像还在渗血。”把图片放大后， 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女人红肿的双眼都能轻而易举的被发现。江雨扬不能感同身受她一个人做这些事时的心情，心生同情的同时，只觉得她干得漂亮，“像王志忠这种人末，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贺鹏程递给扬扬一杯水， 坐下跟他一起看，不耻下问，“人末是什么意思？”
“就是比人渣还要渣的人，都成末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出轨的照片是谁给她的？上面的人都不一样，王导总不可能同时跟那些女的……然后被拍吧，再说衣服的季节都不一样。”
“他被监视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贺鹏程早就发现了，“也是个喜欢做好事的人。”
无论这个人是谁，贺鹏程暂且先把他归为友军。
“他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江雨扬点开下面的评论，“竟然还有人看不顺眼。”
贺鹏程没答，眼神沉了沉，其实也不一定是娱乐圈里的人。
事情至此，性质已经发了根本的改变。没人再去理会假货的事，而是整齐划一的炮轰渣男。
婚姻生活里最最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出轨和家暴，无论男女。现在能单手抡起椅子削老公的妹子们……也挺多的。
江雨扬看着铺天盖地的谩骂，再次感受到了网络舆论的可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导这条船，是彻底要翻在这次的风暴里了。
于此同时，王志忠的事业也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但凡是他所拍摄的作品，已经播了的还好，没播的就再无播放可能了。
收到东哥电话时，江雨扬没有丝毫意外，主动问，“谜探是不是不能正常上映了？”
“嗯，各大影院联合抵制，把宣传牌、海报全撤了。已经提前售出的电影票退票率70%以上。”刘东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你这边肯定也要做出回应，安抚一下粉丝。”
而这前后事件发生的时间差，不足两个小时。
“我懂。”江雨扬爽快应下，“我会发微博的。公司那边会怎么做？”
“看舆论趋势，如果对你影响不大的话，不会有大的动作，控一下评而已。”但刘东觉得，连控评都用不上。这事的罪魁祸首是王志忠，其他人都是因他受累。
贺鹏程听着电话，忽然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电影票，回到扬扬身边，“本来想跟你一起看的，现在也只能发个微博纪念一下了。”
江雨扬把它们接过来，惊讶的问，“什么时候买的？”
“开始预售就买了。”贺鹏程道：“说好要一起再看一遍的。”
江雨扬笑笑，“没事，我将来还会拍很多电影。”
贺鹏程：“这个自然。”
一路悠扬V：《谜探》不能看了，那我们就约在《江湖》，不见不散［心］
“答应过你每一部作品都会追，现在失言了［哭］查看图片”
“辣鸡王导！挫骨扬灰！”
“我也没舍得退票，想留个纪念。查看图片”
“姐妹们，江湖见，不见不散！”
“扬扬大宝贝冲鸭！我们一直在！”
“这两张电影票，是要跟总裁一起看的吧。”
“又是一碗优质狗粮，一起参加首映礼，还要一起看公映。”
“今天也是吃狗粮的一天。”
“现在都流行先把狗骗进来然后再杀吗？我以为只是一条普通的人微博。”
“哈哈哈，姐妹你太单纯了！”
看着秒速增长的评论，刘东放下手机：警报解除。
发完微博，江雨扬把电影票还给贺先生，“物归原主。”
贺鹏程接过来，小心收好。
算算江湖的放映时间，最快最快也要在年底，现在才七月份。也就是说，他有半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作品出现在观众的视线里。这跟他以往动不动就霸屏的风格完全相反。
江雨扬杵着下巴，深思熟虑后，“贺先生，我觉得我真的在混吃等死。”
贺鹏程忍笑，“不然扬扬以为呢？”
江雨扬斜了他一眼。
“但扬扬的热度和话题度没减啊。”贺鹏程非常得意，“一天好几个热搜，别人谁能做到？”
“……你夸我呢？”
“对啊！”
贺鹏程点开手机给他看，#江湖再见#这个tag已经到了第五，这才几分钟啊。
“……我中午要吃咖喱鸡排饭。”
贺先生对于扬扬跳脱的聊天方式早就习以为常，而且这个时间也确实该吃午饭了，“出去吃？”
“点外卖。”
贺鹏程拧眉。
江雨扬眼含期待，“我想试试在你办公室吃饭的感觉。”
贺鹏程摸摸下巴，眼冒狼光，“我也想试试在办公室吃你的感觉。”
江雨扬拿抱枕扔他。
四十分钟后，扬扬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外卖小哥送来的咖喱鸡排饭，而贺先生……自然是跟着一起吃。
不然你还想怎样嘞？
“下不为例，知道吗？”
江雨扬乖乖点头，“我就试这一次。”
“不是这个，”贺鹏程强调，“是外卖。”
“……哦。”江雨扬眨眨眼，“那我以后尽量少吃。”
“乖。”
正好送水进来的秘书好巧不巧地听到了贺总那句宠爱万千的“乖”，心脏泵血功能有点不太行。
“谢谢。”江雨扬接过杯子，笑的特别好看。
秘书：我是孩子的妈，我有老公了，我非常爱他，关键是我打不过贺总。我太难了。
“好好吃饭，贺先生。”江雨扬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用筷子敲敲他的饭。
“扬扬，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刚刚的意见？”
江雨扬没明白，“什么意见。”
“在办公室里……的意见。”贺鹏程眼神提醒。
江雨扬脸涨红，怒道：“不要！”
贺先生退而求其次，“那就回家在书房里也行。”
沉默，但没爆发。
“扬扬真好！”
扬扬是真好，就是你挺流氓。
“贺先生，”吃完饭，江雨扬问道：“你会不会以公司的名义起诉王志忠和董莉芳？”
目前为止，全是舆论上的声讨，就公司这边来说，其实并未采取什么实质性措施。
“不会。”贺鹏程摇头，“消费者们都没向消协起诉公司，我何必咄咄逼人。”
“再说，不用我们起诉，王志忠犯的那些错误也够他喝一壶了。至于他老婆……算了吧，我不想欺负弱者。”
江雨扬赞赏的看了贺先生一眼，补充，“而且他们还有个孩子，才五岁。我之前拍谜探的时候，他还去剧组里玩过，可胖了！”
“扬扬喜欢小孩？”在一起后，他们似乎从未谈过这个问题，严肃或轻松。
倒不是回避，而是一共默契的共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选择你。
他相信扬扬也是这样的心情。
果然，江雨扬没有丝毫别的情绪，非常自然道：“喜欢啊，你不喜欢？”
贺鹏程果断摇头，“不喜欢，烦都能烦死。”
江雨扬笑他，“那你小时候一定是个熊孩子，所以才会对小孩有这种印象。”
贺鹏程不答，坐到办公桌前开始认认真真地工作。
江雨扬则非常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里漫上水汽。
贺鹏程：“……”
扬扬怕不是真把自己当小猪儿了，吃完就困。而且正是因为刚吃饭完，肚子有点鼓。
贺先生故作惊讶的盯了眼扬扬的肚子，“不会怀孕了吧！”
“……”扬扬面无表情，“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也要，猪崽儿养大了能杀肉吃。”
江雨扬：“……”
“好了，困就去里面睡一会。”小猪儿贺先生也美滋滋的养着。
话刚落，江雨扬又打了个哈欠，抱着绿色的毛毛虫抱枕从沙发上起来，往休息室走，“那下班叫我。”
那是扬扬混吃等死后，贺先生特意给买的，家里一个，公司一个。
“你要睡到下班？”
薅着毛毛虫的尾巴轻打了下贺先生的肩膀，“我要睡到下个世纪。”
贺鹏程：看看，就是不能惯着，都敢打我了。以前那个见到我就低头不敢说话的扬扬呢？
江雨扬：被某人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