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台湾小言] 《阎罗欠定性(相公有问题之三)》作者:米恩【完结】
他生性逍遥、浪荡不羁,脸上总是挂着笑,
对于女人,他总是宠爱有加,因为他认为女人就是生来疼的,
直到遇见她,他再也笑不出来、疼不起来!
这个女人,千金大小姐不做,硬是跟着他不放,说要报恩当小婢,
啧,他不过是随手送上一朵花当药引,怎知会沾上这个麦芽糖!
他特意走小路、露宿荒山野岭;到了城里住青楼、喝花酒,
对她毒舌冷语,却依旧甩不开她,反而为自己惹来不少麻烦——
谁教她美得不像话,简直是考验所有男人的定性,
害他左打苍蝇、右赶狼群,甚至卸了县令宝贝儿子的臂膀,
她让他对其他女人再无兴趣,还习惯了一回头就会看见她的身影,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决定告诉她实情——
她爹其实是他毒死的!他就是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毒阎罗”!
如他所愿,麦芽糖走了,他终于可以恢复清静惬意的生活,
只是,他发觉自己竟养成了不时回头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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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欠定性》(相公有问题之三)作者:米恩
《阎罗欠定性》女主角:周紫芯
《阎罗欠定性》男主角:楚天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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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暖花开,粉蝶漫舞,天空蓝得不见一丝白云,赤阳艳光四射,炽热的光芒毫不留情的照在周紫芯莹白如雪的面颊上。
她抬起柔若无骨的小手拂去额上滑落的香汗,一手紧抓包袱,吃力的走着崎岖不平的山路。
前阵子下大雨,那双纤细莲足下的绣花鞋,被一层又一层干涸的黄泥覆盖,早看不清鞋面上头绣得精致的荷花。
不仅如此,她梳得精巧、柔顺如缎的及腰长发,也因连日大雨而纠结、凌乱,飘然摇曳的淡紫色纱裙下摆溅上大小不一的黄泥污渍,繁城第一首富的千金周紫芯,此刻看来是那样的狼狈及落魄。
即便如此,她的美丽仍不受这种种因素影响而失色,依旧美得扣人心弦,气质高雅出尘。
雪凝的肌肤、粉嫩如花般诱人的小巧红唇,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宝石般璀璨的美眸,那灵动双瞳覆在如羽扇般密长的黑睫下,坚定且固执的直盯着前方。
日阳逐渐攀升,停在正上方,有如火球般毫无保留的散发着它的热力,将她身上的汗水蒸发入空气中。
慢慢的,她坚定的步伐变得缓慢,一不小心绊了石块,她身形踉跄,随即又勉强的稳住,雪白双颊愈来愈红,那双坚定的眼瞳,亦无法控制的益渐恍惚。
好几次,她的手都快要抓不住肩上的包袱;好几次,她脚下的虚浮都快让她跪倒在地;好几次,她的视线都快对不准前头忽远忽近、忽明忽暗的昂藏身影——
“唔!”
听着后头传来的闷哼声,楚天凛暗叹口气,抿着唇,脚跟一旋,转进一旁有树荫遮蔽的林子里。他挑了块大石坐下,狭长俊眸不着痕迹的瞥了那抹由泥地上爬起,正缓步朝他走来的纤细身影。
看着她膝前衣料渗出点点殷红,那双浓淡适中的眉峰微拧,却没多作反应,只是探手由包袱里拿出方才在路上摘取的鲜果,往衣上擦了擦就啃食起来。
周紫芯见他似乎打算在此休息,暗自松了口气,也由包袱里拿出她仅剩的半颗干硬的馒头,缓缓的啃咬着。
微风吹拂,凉爽的风吹散了她体内的燥热,也吹散她脑中的昏沉,让她的意识再次清明。
她抓着肩上的包袱不肯放,美眸恢愎之前的坚定,紧紧盯着楚天凛的一举一动,就连位子都不肯挑得离他太远,而是坐在一块明明不舒适,却仅离他五步之距的凹凸石块坐下。
这般屏气凝神,连稍微眯上眼休息都不敢,就是怕他会突然起身离去。
周紫芯紧迫盯人的视线和他们之间沉默的气氛,对两人而言并不陌生,毕竟这样的相处模式几乎天天上演,且已维持近半个多月。
此时,楚天凛将双腿搁在石块上交叉着,环着双臂,视周紫芯为无物的闭上双眼,倚在树干旁兀自休息。
但周紫芯却不敢休息,依然睁着眼,目光湛然的盯着他。
半个时辰过去了,风儿清凉,吹动他垂在胸前的乌发。
又半个时辰过去,顶上的日阳慢慢西斜,金光透过树缝,照在她渐渐感到冷的身子上,带来一丝暖意。
时间慢慢流逝,周紫芯的眼皮也在这样柔暖的午后感到沉重。
美眸又瞟了眼那张俊容上紧闭的双眸后,她才安心的闭上。
她只眯一会儿,真的,只要一会儿就好——
几乎是在听见那匀称细微的呼吸声,楚天凛俊逸的双眸便倏地睁开。
看着她沐浴在金阳下的清丽脸庞,他没趁她熟睡时离开,而是静静的凝着她。
打出生至今,他还未见过像周紫芯这样固执、不死心的女人。
半个月前,他收到同门但不同师父,却硬是被他唤为师弟的厉天行一封飞鸽传书,远从蟠龙山尽速赶到繁城,却意外被卷进周府的财产纠葛中,还在无意间帮周紫芯报了父仇,救回她一条命。
他楚天凛可是大名鼎鼎的“毒阎罗”,从来只杀人不救人,而这辈子就救过这么一次——不!该说是“半次”,竟就让对方给缠上了,且这女人的固执与缠功远远让他始料未及,怎么甩也甩不掉。
那日,他奉上由蟠龙山取来的“奇凤花”给厉天行当药引之后,便独自到繁城各处玩乐去,十日过后,他再上周府,和厉天行及他未来的弟媳拜别,谁知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周紫芯便风尘仆仆的赶来,说什么他是为她报了家仇的大恩人,她愿为奴为婢侍奉他,以报大恩。
当下,他整个人傻眼,要她别开玩笑,说明他不过是摘了朵花给厉天行当药引,压根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救命恩人,要她回去找厉天行,岂料,周紫芯像是没听见似的硬是要跟着他上路,不论他一路上如何好声相劝、或是拉下脸怒斥她,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甩也甩不掉。
不仅如此,周紫芯那张绝色容颜还常为他惹来许多麻烦,他很想硬下心肠不理却做不到,他天生对女人就多一份怜惜,无法视而不见,只能暗暗出手为她解决麻烦。
他自由惯了,性子逍遥放荡,想去哪儿就上哪儿,一个人多轻松呀!何必多个女人绑手绑脚?再说,他流连的地方也不是寻常女子能去的——
总之,他不会收留她。
俊眸又瞥向她沉睡的娇颜。他不是没想过偷跑,只是这里荒山野岭,白日怕山贼出没、夜晚野兽横行,周紫芯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出山,更遑论是回繁城了。
因此就算他想甩开她,也只能挨到下一个城镇。
望了望天色,他刻意咳个几声。
他一出声,周紫芯瞬间便清醒,拉过滑落的包袱,再度紧盯着他。
楚天凛舒展筋骨,站起身拂了拂微皱的衣袍,拎起包袱,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上路。
一旁的周紫芯见他一迈步,她也跟着起身小跑步跟上,和前几日一样,和他维持着一定的距离,紧紧跟随着他。
“明日下山有个城镇,我会雇辆马车让你回繁城。”以枯枝翻动烧红的柴木,楚天凛淡淡的朝坐在不远处的周紫芯说道。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窜扬的火舌,抿紧粉唇。
“不答话,我便当你默许。”其实就算她答话,这结果也是不变,他只是意思意思有“参考”过她的意愿罢了。
听他这么说,周紫芯才像是回过神,视线缓缓由艳红的火光,转凝着楚天凛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俊颜,轻声说:“我不回去。”
回到繁城,她能去哪?
周府的奴仆她早已遣散,并将家中所有产业交予周府总管叶宗良代为管理,她的弟妹也跟着“鬼医”厉天行一同返回蟠龙山。在繁城,她可说是毫无亲人,回去有何意义?再说,楚天凛的那份恩情,她还未报呢——
他拧起眉头,看着她道:“不论你回不回去,我都不会再让你跟着,这儿荒山野岭,所以我才没扔下你,但一到城镇,你就得走。”
“不!”对上他那双足以魅惑人心的双眸,她坚定的说:“您是我周府恩人,怎么可以未报恩就离去?紫芯一介女子,无法为您做什么大事,只能跟随着您、伺候您,当您身边的奴婢,终生奉您为主子。”
终生?心脏被这个字眼一震,楚天凛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也没细想,扬眉便道:“我说过,我自由惯了,不需要奴婢,更不需要人服侍,还有,我也从来不是你周府的恩人,这我说了不下百次,我不过是送了朵花过去而已,至于洪俊启,我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无意间杀了他,况且,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毒发身亡,你何必如此坚持?”
这周紫芯当真是个怪人,明明能在繁城当她周府的千金大小姐,过着奢华的生活,却执意追随他,跟在他身边找罪受。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又张口说:“若是没了那朵花,紫芯这条小命便会不保,若是没有主子意外插手,设计周府的洪俊启及王丽芸也不会死,那么我爹大半辈子打拼下的家产便会枉送他人,因此,不论您当初是有意抑或是无意,您就是周府、是紫芯的大恩人,这份恩——奴婢非还不可!”
听她以奴婢自称,楚天凛那双眉拧得更紧,却又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遇过许多缠人的女子,也自有一套法子应付,但一望进周紫芯坚定且诚挚的双眸,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那些方法根本无法套用在这女人身上。
暗叹口气,他唇角无奈的微垮,“总之,一下山你就得走,我不想再和你争辩这个问题。还有,别主子、奴婢的叫,我不爱听。”
这件事他已提起过不知几次,每一回都没结果,再争下去,也只是浪费唇舌,还不如闭上嘴,好好用餐。
他撕下烤得油亮香脆的鸡腿,用油纸包起递给她,“吃吧!我知道你的粮食吃完了,不想饿肚子就拿去。”
周紫芯抿着粉唇,盯着那只香味四溢的鸡腿,她才发觉肚子真的饿了,于是伸手接过食物,朝他轻声道谢。
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腿,楚天凛也撕下另一只,豪迈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啃完,拿起搁在一旁的水袋灌了一大口的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动作,又将另一只水袋递给周紫芯。
“这给你。”他想起她的水也在午时便喝尽。
咽下口中软嫩的鸡肉,她忙伸手接过水袋。“谢谢!”
比起充饥她更口渴,她立即打开袋口往嘴里灌,直喝了好几口才停住,有些诧异的问:“这水怎会是温的?”
她不记得他有烧水呀!
瞥了她一眼,他道:“前方有座热泉,那水可以净身也可食用。”
“热泉——”周紫芯双眸微亮,一听见能净身,她觉得连日来的疲累似乎在瞬间消失。
接过楚天凛又递来的鸡翅,她不再说话,专心且快速的解决手上的食物。
夜色渐深,在添了足够撑过今夜的柴火之后,楚天凛忽然站起身往林中走去。
见他起身,周紫芯马上抓起包袱就要跟上。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有些无奈的回头看着她,“我去解手,你也跟?”
闻言,她俏脸微窘,这才发现他的包袱和水袋还搁在原地,并不是要离开。
咬着唇,她有些尴尬的垂着头,快步走回火堆旁。
见她不再跟来,楚天凛才露出苦笑,继续往前走。
溪水淙淙,夜色如墨。
山里的深夜很吓人,除了夜枭尖锐的啼叫还有远处狼群的嚎吠,让人听了寒毛直竖。
被一群夜鸟振翅而飞的声响惊醒,楚天凛倏地睁开双眸,敏锐的察看四周,发现并无异样,正打算闭上眼继续睡时,他忽然眯起双眸,盯着左边空荡荡的泥地。
思绪有一瞬间停摆,就在他困惑着是否忘了什么事时,那群扰人的鸟儿又发出一阵声响,让他的脑袋中倏地劈进一抹纤细人影。
他霍地跳了起来,瞪着那本该躺着个人的空地,“该死!那女人呢?”
不仅人消失,连她随身包袱也不见了。
他是很想周紫芯主动离开没错,但不该是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
着急的往前走几步,楚天凛来到自己洒下毒粉的地方,果然看见灰色粉末上印着足印,他脸色顿时一沉。
山里毒蛇猛兽多,他在他们夜宿的区域外围洒了毒粉,以防兽类闯入,没想到她竟自个走出了这防护圈。
“不要命的蠢女人!”他忍不住低咒,赶紧顺着足印方向寻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找人并不简单,更别提他连她是否被野兽拖去都不得而知,但他很确定,半个时辰内他若没找到周紫芯,就算她好运没让狼群给吃了,也没命见到明日的太阳。
跃上树梢,迅速穿梭在黑夜里,黑眸仔细扫过每一处角落,很快的便搜寻完附近的山道。
“该死!跑哪去了——”愈找楚天凛愈急,就在他找遍所有能出山的小路后,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地方。
那女人该不会是——
脚跟一旋,他回身往林内的深处掠去,不一会儿,他便来到稍早取水的山泉,果不其然,远远的他就看见那搁在枯叶上的细软和绣鞋。
心头的石块终于放下,但随之又扬起一股无明火。
他与周紫芯非亲非故,不过是接了封书信、上了趟繁城,从此自由自在的日子便离他而去,莫名其妙的被她缠上,莫名其妙被迫带着她上路,现在又为了她的安危在半夜里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寻人!他究竟为何要为这个缠人又固执的女人如此奔波?要不是他亏欠她——
满腹牢骚的拨开枝叶后,楚天凛倏地忘却下一句要抱怨什么,他整个人傻住,黑眸瞠得老大,看着那立在泉水中,全身赤裸的周紫芯。
月色溶溶,水光潋潋,银白色的光芒映照在水中的女人身上,将雪白凝肤镀上一层珍珠般润白柔腻的光彩。
她那头丝缎般的及腰黑发,披散在她雪白光洁的背上,一双细嫩纤手正拨弄着水面,看着泉水因她的撩弄而泛起阵阵涟漪,她逸出银铃般愉悦的笑声,流泄在这山林间,为这寂静的黑夜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水气氤氲,原本楚天凛只隐约看见周紫芯那被水气笼罩的曼妙身形,没想到突然刮来一阵夜风将水气吹散,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该别开眼的。他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小人,这种偷窥女子入浴的下流事他做不来,但他就是挪不开眼。不仅挪不开,还更加贪婪、放肆的以目光梭巡她的每一寸肌肤。
该死!他肯定是太久没找女人,否则怎么光是看女人沐浴就起这么大的反应!
甩甩头,他不敢张眼,就怕一正视到她的身体,那荒唐的幻想会再次跃进脑中,但—
竖耳听着远处的动静,好一会都没再听到半点声响,除了流动的水声外,周紫芯净身的声响他是怎么也听不见。
察觉事态不对,黑眸倏地睁开,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山泉上冒着小气泡时,楚天凛心一沉,顾不得身上还穿着衣物,连忙纵身跃入水中救人去。
滴、滴、滴——
发尾的水珠一滴滴的坠落在泥地上,楚天凛烦躁的拨开沾黏在胸口的湿发,小心翼翼的将怀中人儿放在铺着衣袍的泥地上后,又拿来一件外衣覆在她身上。
看着她益发死白的娇颜,他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掏出一颗解毒丸,他掐住她的下颚,准备往她嘴里塞去。
他洒下的毒粉只要沾上一点就足以致命,何况周紫芯是踏足一个脚印,毒发是意料中的事,只是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竟破天荒的感到愧疚,让他两道俊眉无法理解的拧了起来。
他可是“毒阎罗”呀,毒害一、两个人算得了什么!为何要为了个缠人的女子感到抱歉?再说,又不是他要她半夜不睡觉、自个一人跑出防护圈去洗澡的!
思及此,心中那股沉甸甸的烦闷顿时消散,但他眉头一下却又拧得更加死紧。
“该死!你是不要命了?快张嘴!”瞧她樱桃般的小嘴苍白且抿得死紧,楚天凛忍不住对着昏迷的她低骂出声。
血色一点一点的自她脸上流失,而手中的药却是怎么也喂不进她的口里,让他忍不住着急。
不行!这女人不能死!
先不提厉天行与严喜乐捎来那封要他好好照顾周紫芯的书信,光说他亏欠这女人的“那件事”,就足够让他用尽方法来救活她。
薄唇紧抿,他索性将解药扔进自个口中,又灌了口泉水,接着捧起她的后脑,嘴巴贴上她苍白无色的嫩唇。
舌尖抵开她的贝齿,解药经由他的口,灌入她的嘴里,滑入她喉中。
药喂完了,他该离开那两片软甜的唇瓣,但她的唇却像是有吸引力,让他舍不得离去的紧紧贴附。
仿佛着魔般,他的唇情不自禁的摩娑着她柔嫩的粉唇,品尝着她的甜美,吸吮、轻咬,然后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放肆探入,寻得她的丁香小舌,卷弄、纠缠着,在热烈的激吻下,终于引起身下人儿逸出一声嘤咛和轻微的反应——
诱惑她的炽舌顿时一僵,楚天凛倏地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眸,像受到极大惊吓似的离开她的唇。
黑眸满布心虚的瞥向她,在看清那双美眸还是紧闭时,这才放下提得老高的心脏,然而下一刻,当他瞧见那本该覆在她身上的外袍不知何时已被他褪至腰下,露出美丽的胸脯时,俊颜顿时闪过一抹羞愧与懊恼。
他这是在做什么先是像个偷窥狂般偷瞧她入浴,这会儿又像个采花贼,趁她昏迷不醒时,对她又吻又摸——
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偏偏事实就摆在眼前,且光是看着她半裸的身躯,他的欲望便在瞬间扬起,让他更觉羞愧。
太失常,这真是太失常了!他虽生性风流,却从不碰黄花闺女,怎么一遇上这周紫芯,他竟会失常到这种地步
眉头像是打上死结,一想到等会儿还得为她穿上衣物,楚天凛忍不住冷汗直冒,就怕会做出更多懊悔不已的错事——
不成!这女人不能再留,他得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回去!
翌日。
“哈、哈啾!”
“你还好吗?”周紫芯轻抬玉手,想也没想,便要往那一早即直打喷嚏的男人额上抚去。
“别——哈—哈啾—”楚天凛像是见鬼般的往后跳了一大步,低声警告,“别靠近我!离我远一点!”
周紫芯的手僵在半空中,敛下眼睫,小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默默收回手,退到一旁。
她的反应,让他心底闪过一丝歉疚,但一想到昨夜的种种和之后为了帮她穿上衣裳,而害他冲了一夜冷水,导致染上风寒这件事,他便下定决心,要和这麻烦的女人保持距离。
鼻间忽然传来一阵馨香,楚天凛眉头微拧,用干涩粗哑的嗓音道:“再远一点,离我十步以上!”
该死!他都伤风鼻塞得这般严重了,竟还嗅得到周紫芯身上独特的香气?是怎样
听见他的斥喝,周紫蕊抿着唇,乖顺的又退离到他十步之外,远远看着他的背影。
她惹到他了吗?
想了好一会儿,印象中应该是没犯到他,只除了昨夜那段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记忆。
只记得昨夜她趁楚天凛熟睡之后,跑到他说的热泉净身。
她从未这么多天没沐浴,又加上前阵子下大雨,身上都是干黏的汗渍与污泥,脏得让她无法忍受,好不容易挨到一处有热泉的地方,她自然不能放过,可谁知才洗到一半,她突然感到头昏、胸口剧痛,整个人滑入水中,接着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早,她睡醒时,却发现自己已回到夜宿的地方,好端端的躺在原本的位置,连衣着都十分完好,她本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连昨夜怎么回来的都不晓得,直到她发现,她身上腰带的绑法不太对,似乎不是自个绑的——
柳眉轻拢,她困惑的瞟向走在前方的楚天凛,正好他也回首看她,但才刚对上他墨黑的双瞳,他便马上撇开脸,来不及看见他是什么表情,只见他颊上似有淡淡的红晕。
楚天凛的反应,让她更不解了,直觉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