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天季尧跟白珊一起把白父白母送去机场，李薇的飞机跟白父白母不是同一个航班，她没让白珊送，只在酒店跟她告别，叫了车去机场。

　　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仿佛跟以前没有两样，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学校的人都知道，白珊跟季尧订婚了，就等着季尧年龄一到去领证。她怀了孕，学校里还会有人讨论，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恶意揣测，而是带了点羡慕的祝福。

　　当然，也有嫉妒发酸的，白珊自然不会在意那些可有可无的言论。

　　又快到孕检的时间，季尧开车送她过去，在医院的VIP招待室内等候。

　　每个月的孕检季尧都会推了自己的事陪她过来，以前去医院，白珊路过妇科，看到的都只有孕妈或者陪对方来的朋友，很少有男性等在外面的。

　　大部分男人做不到的事，季尧却把它当成必要。

　　从检查室出来，白珊看到季尧靠在墙边低着头把玩她曾经随手送他的那个打火机。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孩子很健康，孕吐反应也没了，白珊最近吃得就有点多。可这么多东西吃进去，她也只是看上去稍稍多了点肉，一点不像别的孕妇会整个人粗一圈。

　　怀孕后的女人皮肤会变得糟糕，还可能掉头发，长斑纹。但也有皮肤状态变好的，白珊就属于后者。

　　她的皮肤一直很好，用更合适的话说，她只是维持了原有的状态。

　　白珊也是松了口气。

　　她同样是爱美的，如果真变得粗糙，也会不舒服。

　　怀孕让她有些多愁善感，晚上白珊就趴在季尧怀里问他，如果她变丑了，他会不会嫌弃她。

　　季尧想笑，却还是认真开口：“这不很漂亮吗？”

　　“我是说如果。”白珊开始胡搅蛮缠。

　　季尧没说话，手从腰间钻进去，一点点往上：“是不是大了？”

　　白珊羞恼。

　　“我这么努力，会让你变丑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尧说道：“只有做的不够好的男人，才会让女人变丑。”

　　话出口，白珊就有点为方才的无理取闹后悔，听了他说的反而怔了下。

　　一个男人如果方方面面照顾到，女人也就不需要费心，而美丽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珊珊。”

　　白珊应了一声。

　　“宝贝。”季尧道：“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有，”白珊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一直都喜欢你。”

　　从再一次见到你开始。

　　白珊的预产期在一月份，后三个月她已经不去研究室，请假只待在家里了。

　　中间白珊去学校领了毕业证跟学位证书。

　　为了跟系里一起拍毕业照，白珊的毕业时间放在大四，正好是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那天季尧是陪着他去的，穿上学士服，肚子其实不大看得出来。

　　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她却没有在意，比较高兴的是李薇也回校了，两个人一起拍了不少照片。

　　事后，李薇告诉她，季尧给她拍照的时候她整个人是僵的，都不敢看镜头。

　　白珊看着照片只笑。

　　照片拍的很自然，季尧没怎么给人拍过照片，但天赋好的人似乎干什么都异常顺利，拍了几张后拍出来的照片已经不输摄影师了。

　　生产前半个月，季尧陪她搬到了医院的房间住。

　　私人医院的顶级房间条件很好，基本家具都有。比不上家里，但也比一般的疗养房好很多，住的也不会太难受。

　　白父白母本来也想请一礼拜的假过来照顾她，被白珊劝住了。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平时行动都不方便。虽然有月嫂照顾着，但季尧几乎都在房间陪着她。

　　半夜再次被脚抽筋的痛楚惊醒，望着乌黑的天花板，白珊心底莫名的委屈还没完全涌上来，季尧的手已经伸过来搂住了她。

　　他还没完全清醒，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脚疼？”

　　明知黑暗中他看不见，白珊还是点点头。

　　季尧熟练地翻身起来，坐在旁边帮她按摩浮肿的小腿。

　　“这个地方？”

　　白珊“嗯”了一声。

　　他没开灯，白珊只是被惊醒，还困着。脚上的痛楚稍稍缓解，呼吸再次平稳起来，睡着了。

　　季尧又按了会，才重新躺下，搂着她轻轻拍了拍。

　　预产期前三天的晚上，白珊靠在季尧怀里看电影，正说到里面的女主人公，忽觉身下一热。

　　她愣了下。

　　季尧给她递了块用热水泡过的苹果，问她怎么了。

　　白珊抬手抓住他的袖口，也有了些无措：“季尧，我好像要生了。”

　　季尧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当即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他则在床边抱着她，问她感觉怎么样。

　　白珊摇摇头：“还好。”

　　只是偶尔的抽痛，痛感并不强烈。

　　这边的房间时刻有人关注着，不过一分钟，外面就来了一大批医生护士。

　　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医生宽慰着如同寻常男人关心即将生产的妻子的季尧，说让她吃点东西休息下，放轻松，省的等会没力气生。

　　季尧一直陪着她，直到最后关头才被白珊赶了出去。

　　她脸上已经全是汗，却不想让他看到她最狼狈的时刻。

　　季尧哪里愿意，白珊只说，他在会让她分心。

　　季尧只好从生产室出去了。

　　他早安排人去接了白父白母，这会两人已经等在了产室外，问医生白珊的情况。

　　白珊的饮食习惯都有专人管着，并不会有大问题，孩子也都控制着体重，想必不会太难生。

　　这会没人有什么心思说话，只等在产房外焦虑地走来走去。

　　这会已是深夜，好在季尧还记挂着白父白母的身体，让人准备了些吃的给两人。

　　白母眉头皱着：“我现在哪吃得下。”

　　季尧便道：“爸妈，你们想等珊珊出来，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然她会担心。”

　　白父白母便勉强吃了一些。

　　产室外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动静，白珊性格内敛，不像别的产妇会大喊大叫，只痛极了才会忍不住泄出一两声痛呼。

　　一个多小时后，凌晨两点零八分，小孩的哭声响起来。

　　是个男孩子，这点两人在做B超的时候就知道了，家里的婴儿房各类物品早准备得齐齐全全，衣物玩具，甚至都快比得上白珊那个衣柜了。

　　这一点让白珊时不时会疑惑，季尧这么爱买衣服，自己的跟他们的比怎么却少得可怜。

　　孩子先被抱出来，产妇稍作清理，才从里面被推出来。

　　三个人都没离开去看孩子，而是见白珊状态还可以，白母才拉了白父过去照看孩子。

　　“辛苦了，”季尧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疼地道：“还好吗？”

　　白珊唇色略显得苍白，她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困。”

　　季尧拨开她汗湿的发，亲了她额头一下，低柔的嗓音响起：“睡吧。”

　　醒来身上舒坦了许多，衣服也换过一身。不需要她说，白母已经去抱孩子了。

　　刚出生的小孩红通通的，并不好看，白珊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刚生产完抱孩子对身体不好，白母只放在一边让她看了看。

　　家里有专门的月嫂，条件更好。白珊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就被接了回去。

　　有专人照看着，白父白母还是留了一个礼拜才回去。

　　坐月子尽量少洗头洗头，室内温度调高，季尧每隔几天就会帮她擦一擦，头发却是半个月才让她洗一次。

　　一个月后小孩满月，季尧又摆了次酒，这回邀请的人多一些，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

　　这次季父也来了，他是主动来的，似乎对季尧没办法，也不管他了，见面还给了白珊一个红包，并一堆小孩带的金饰。

　　季尧接过来放在一边，并不打算给孩子戴上，季父也料到了，没多少失望的表情，只说了两句话就去跟一堆董事坐在了一起。

　　这会子孩子已经张开了，长得粉雕玉琢，营养好，一张脸看上去肉嘟嘟的。四肢也跟藕节似的，胖乎乎说不出的可爱。

　　白珊只抱了一会，季尧就把孩子接了过去。

　　孩子抱多了容易腰酸，季尧不让她多抱。

　　李薇来的时候嚷嚷着要看宝宝，在这之前，程楠跟贺翔熙已经看过一回了。

　　他们不是喜欢小孩的人，但发小的儿子怎么会跟别人的小孩一样？

　　两人逗留了很久，最后是季尧把他们赶走了。

　　他儿子又不是给他们玩的。

　　孩子觉多，被抱过来的时候正睡着。李薇想去碰他，又不好意思：“会不会把他吵醒？”

　　“没事，”白珊扒开小小的襁褓，露出一张睡得红润润的小脸：“他比较乖，醒了也不容易哭。而且今天睡得够多了，省的晚上睡不着闹。”

　　“我能抱一抱吗？”

　　“当然，”白珊笑道：“你不是孩子的干妈吗？”

　　李薇从月嫂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小心抱了会，又放回去。这么来回，孩子也没醒。

　　白珊宠溺地笑笑：“真是个小睡包。”

　　“对了，”李薇从包里把准备好的金镯子拿出来：“差点忘了，给干儿子的礼物。”

　　白珊也没客气，眉眼弯弯地接过来：“那我就先替宝宝谢谢他干妈了。”

　　“哎呀，我们小宝宝长这么好看，叫什么呀？”

　　白珊：“……”

　　李薇：“嗯？”

　　“……好像还没起名字。”

　　李薇：“……”

　　白珊不好意思地笑笑：“忘了。”

　　他们还没领结婚证，孩子也没地方上户口。这段时间季尧只顾着他，给孩子起名的事就忘了。

　　两人“宝宝”“宝宝”地喊着，似乎也习惯了，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李薇无语了：“你们还真是……”

　　她看了眼宝宝，疼惜道：“小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名字的宝宝：……

　　小剧场：

　　宝宝：原来我是个意外，呜哇哇。

　　小季（理所当然）：本来就是

　　白珊（生气）：季尧！

　　小季（讨好）：老婆，我错了，他不是意外，是外遇

　　白珊：？？？

　　小季：你对宝宝太好了，我吃醋

　　白珊：……

　　宝宝：……耙耙麻麻，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