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洞房 很纯洁15
“确实是没见到他。”宇文邕见伽罗闷闷不乐的样子,略一思索,回道。
“唉,可惜二姐不喜欢他啊。”伽罗叹息道。
“小小年纪的,叹什么气。”宇文邕笑道。
“我才不小了呢,再过没多久,我可就要嫁人了。”伽罗随即应道,忽的觉得说错了话,伽罗摆摆手,“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的,伽罗。”宇文邕放低了声音道。
“天色也不早了,伽罗早点回去吧。”说着,宇文邕就大步离开。
伽罗望着宇文邕的背影,本来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中,不上不下,很难受。
从小到大,这是宇文邕第一次抛下伽罗先行离开。伽罗凝视着宇文邕匆忙离去的身影,不觉生气,反而从心底涌起一股悲伤,还有那么一丝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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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下糕点又喝了茶水的曼陀望着面前那些道精美的菜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一天没吃了,都饿坏了吧。”宇文护笑道。
一打进来,宇文护就闻到了被熏香盖住的糕点的清香,看到曼陀欲言又止的样子,宇文护心底了然。
后来让人送进来的这些菜肴本来就是给曼陀准备的,倒了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逗逗她而已,这才有此一问。
“我也不是很饿……”曼陀弱弱出声。
“既然这样,那就撤了吧。”宇文护挥手道。
“……”宇文护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曼陀看着从外鱼贯而入的侍女把一道道菜端出去,不解的想到。
“夫人,春宵苦短,可别误了良辰。”宇文护执着曼陀的手,眼带笑意说道。
红衣灼灼,越发衬显公子如玉无双,也把那抹清浅的笑带得邪魅。烛火摇曳,映出朦胧的轮廓,越发让曼陀觉得不真实,久久回不过神来。
曼陀就这么愣愣的被宇文护带到了里屋,再愣愣的接过宇文护递过来的合卺酒,待宇文护的手腕穿过她的手臂下沿,她才回过神来。
明明也是成过一次婚的人了,怎么就这么被带跑了呢,曼陀着实懊恼自己被美色迷了去。
宇文护见曼陀懊恼的模样,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单手拿着合卺酒递到曼陀唇边,自己则顺着曼陀抬手的弧度,喝掉了曼陀手中的合卺酒。
曼陀在宇文护的注视下,哪里还能再想些什么,被蛊惑似的,顺着宇文护喝下了合卺酒。
宇文护随即拿开曼陀手中的酒杯,和着自己手中的杯子,随意丢到地上。
曼陀听着酒杯落地的声音,不由往后退了退,却被宇文护一把揽紧,曼陀两手交叠放在胸前,抬头愣愣的看着俯看她的宇文护。
“你今天很美。”宇文护眼底蕴着淡淡笑意,手指勾起一缕曼陀披于身后的青丝,缓缓道。
“一直很美。”曼陀随即反驳道。
“嗯。”宇文护漫不经心醒道。
“我们就这么站着?”曼陀觉得脚酸了,问道。
“自然不。”话音才落就一把横抱起曼陀,引起对方的惊呼声。
被放在红枕鸳鸯被上的曼陀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服。
“曼陀。”带着暖意的高大身躯压了上来,薄唇轻吐出两字,缱绻,缠绵。
被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了,从宇文护的浅吻开始,曼陀就已经沦陷了,不知身在何方,只能跟着对方的动作。
直到忽如其来的钻心的疼痛感袭来……
“曼陀,放松。”宇文护哑着声音道。
“不要,你出去。”曼陀带着哭腔。
……
屋外。
“别进去。”秋词才转身,就被哥舒给拉住。
“我好像听见我家姑娘的哭声了。”秋词焦急道。
“你听错了。”哥舒闻言随即应道,“更何况,主上也在,能有什么危险。”哥舒补充解释道。
秋词听了哥舒的话后,想了想,觉得也是,又回到檐下守夜了。
看秋词看不到的背后,耳力极佳的哥舒耳根红成了一片。
屋内。
宇文护利诱不成,只能威逼,这才让得以进行下一步。
轻吻曼陀的泪水及透着委屈的眉目,宇文护心中无奈又好笑。
芙蓉帐暖度春宵,一响贪欢。
也就他能宠着她了,宇文护抱着怀中熟睡的人儿,轻吻了下她的额间,想到。
夜幕星河,月辉倾洒于茫茫大地。
花开又一度,有人欢喜有人愁。
独孤府。
“公子,别喝了。”杨坚的亲随伸手去抢杨坚手中的酒,却被杨坚躲开,不由喊道。
“是我先认识她的。是我……”杨坚苦笑,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一头栽在案上,醉酒睡过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春光正好的时节,两个小孩拿着纸鸢跑在布满鲜花的山坡上,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徐徐清风散去。
杨坚在梦境里忆起往事,睡梦中的唇角微微上扬,转瞬,又化为苦涩。
而回忆往事的也不知他一人,还有那美人在怀的宇文护。
早在之前,宇文护就认识曼陀了,只是后来,那个记忆里的女孩,随着权利角逐,渐渐消隐在记忆深处。
那年炎夏,是不受宠的宇文护与没依靠的曼陀的第一次见面。
炎日灼灼,烘烤着大地,树枝随着带着夏日热意的微风轻轻摇晃,枝头才刚抽出的嫩叶映射着太阳的光,彰显着夏的清新。
藤树下,石桌旁。
才刚失去母亲的小女孩红着眼,背挺得直直的,和对面高出她一个头的两个小侍女对峙。
“我阿爹才不会不要我呢。”曼陀喊道。
“那还不是不要是什么,你说是不是?”其中侍女掩唇笑着问另一个侍女。
“可不就是不要二姑娘了吗。自从姨娘走后,三姑娘出生,老爷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小院了。”那侍女回道。
“你们!”曼陀争不过两人,把手里的古琴往前抛过去。
两个侍女虽没被打到,却也一吓,匆匆跑了,临走还不忘再刺刺曼陀。
曼陀待两人走远了,眼里悬着的泪水才掉了下来,小小的人儿哭得泪眼汪汪的。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女孩才抬手擦了擦眼泪,抽泣着抱起被人摔在地上的古琴,正打算离开,却被人叫住了。
“你就这么走了?”男孩,或说是少年,坐在树干上,晃着悬空的双腿,喊到。
女孩闻言,抬头看去,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艳慕,然后又转为恼怒,她带着哭腔,愤愤道,“管你什么事?”
宇文护向来觉得刁奴欺主这种事只会在宫中发生,不想这小小的独孤府院里也有这样的戏码。
虽是被那些个兄弟弄烦了才随意找了个地清净来的,不想却看了一出好戏。不过……
从小不受宠被人欺负大的宇文护理解不了这种畏畏缩缩的行为,一下跳下树,把被吓了一跳的女孩一拉,说道,
“我帮你。”
“帮什么?”女孩被一抓,又吓了一跳,弱弱抬头问道。
“跟我来。”比曼陀高两个头的宇文护拉着身后的小短腿就跑。
宇文护带着差点喘不过来气的曼陀略施小计的整治了那两个刁奴,曼陀目睹了整一过程,眨巴着眼睛,感叹道,
“你好厉害啊!”
不出他所料的话,那两个侍女明日就会被发卖了,只是这件事,宇文护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告诉面前这眼带崇慕的小女孩。
……后来发生了什么,宇文护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甚至也没告诉对方他是谁,却赢得了一片真心。
那次的短暂相处,真真是那段无望时光里最为让人欢乐的了。
后来,他进入充满算计的朝野,一步步登上了如今这权倾天下的太师之位。已经将对方忘在了记忆深处,不想命运的安排尽然如此的巧合。
既然遇上,那就不必放下。
他错过的实在太多,这次便不想放手了。
她任性,他宠着,不是正好?
夜色深了,宇文护把曼陀那边的被角掖了掖,抱紧了怀中的人,唇角上扬,伴着烛光,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