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书？”洛琦琰白了白若一眼, 眸中是饱含无奈的愠怒, “你倒是说说, 那本书叫什么？”
“呃……”白若一下子愣住了，她还真不记得那本书叫什么, 但不可能啊，如果没有那本书，难道是她的记忆骗了自己？
“说不出来吧？”洛琦琰瞪着白若, 一脸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
白若一脸纠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首先, 记忆是会骗人的。”苏北漓看不下去了, 出言解释。
“啊？”白若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简直是一头雾水。
“简单举个例子, 我问你, 她的后宫有多少人？”苏北漓笑笑，指了指洛琦琰，开口问道。
“这和记忆这种事有关系吗？”白若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苏北漓脸色不变, 相当沉着地说道：“你回答了自然就有了。”
“她终身未婚，哪来什么后宫。”白若拧紧眉头，开口道。
苏北漓和楚西泠对视一眼, 递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开口道：“不，史书上写正德皇帝封了一位皇后。你不知道吗？”
白若脸上一僵, 抬眸看向洛琦琰时眸光中带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总之是个相当让人心疼的眼神。
“不过, 是在那位皇后去世之后。”苏北漓接着道。
白若蹙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事实上，她还是没懂苏北漓想表达什么。
楚西泠这个时候插了句嘴，道：“那应该是这家伙在丞相死后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了。”
洛琦琰眨眨眼睛，耳根微红，“我愿意，不行啊。”
楚西泠挑眉，难得没有接着逗洛琦琰的意思，而是视线一转，看向了白若，眸光深沉，带着些许审视，“那位皇后，是我塞到她身边的。”
苏北漓突然转头看向楚西泠，一脸奇怪与意外，“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见过，”楚西泠和苏北漓的视线对上，开口道，“之前。”而后，将视线移到了白若身上，意味深长。
“你在皇帝身边塞人，问过我的意见吗？”苏北漓一副要算后账的样子。
楚西泠朝着苏北漓眨了下左眼，嘴角勾起，神秘又勾人，“也不是出于政治目的，丞相见谅。”
苏北漓无语地看了楚西泠一眼，嘴角却忍不住浅浅地勾起，她就说楚西泠当初怎么总能逮到她在哪儿，可，肯定不是宫女，小皇帝身边的宫女她都见过，那会是什么身份呢？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心情，不要在这个时候调情!”白若瞪了楚西泠和苏北漓一眼，怒道。
楚西泠和苏北漓还没说什么，洛琦琰先睨了白若一眼，开口道：“你管别人干什么，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
白若颇为委屈地看了洛琦琰一眼，而后垂眸道：“你们不会是想说我就是那个皇后吧？”
苏北漓看了白若一眼，耸耸肩，不可置否。楚西泠也不打算说话，反正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她这个媒人是跑不了的。
洛琦琰“哼”了一声，说道：“还算聪明。”
白若目瞪口呆，可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她的记忆怎么就骗了她自己了？她怎么不知道？“可是，为什么……”
苏北漓无奈地摇摇头，开口道：“还没懂吗？你所谓的从书上看来的东西，其实都是你原本的记忆。为什么你会觉得它们是从书上看来的？那是因为你没办法解释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所以大脑自己生成了一个逻辑链。而且，极有可能是小时候形成的，以至于你到现在还深信不疑。”
“……”白若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甚至开始对苏北漓在她心里的权威性产生了动摇。于是乎，她果断求助了度娘，然后发现，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好吧，就算事实真的是你们所说的那样，那我之前是干什么的？我又是怎么死的？”白若蹙眉问道，很显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御用史官。”洛琦琰开口道，“贴身的。”
白若一头问号，什么玩意儿？
“别意外，那不过是我想出来的一个名头，不涉及实权，那些老东西也没计较。严格来说，你所说的那本书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而且，它或许就是你自己写的。”洛琦琰继续道。
“好吧。”白若垂眸，若有所思，半晌，这才抬起头，看向洛琦琰，道，“然后呢？我是怎么死的？”
洛琦琰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微微蹙起，那表情，让白若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不会死得很惨吧？结果，洛琦琰轻飘飘吐出了三个字：“老死的。”
白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呆住了，这落差太大，她遭不住啊。等等，白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控诉地看着洛琦琰，道：“我老死了你才封后？!你这个大猪蹄子!”
洛琦琰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无语望天，无力地解释道：“我压力有点大嘛，意识到的时候有点晚了，我也不想啊，但是吧，就……有点迟钝……”
白若眯起眼睛，看向洛琦琰的眸中尽是危险之意，开口道：“洛小琰，你等着。”
洛琦琰眨眨眼睛，摆出一副我就无赖你能怎样的表情，说道：“等着就等着，哼。”
白若深深地看了洛琦琰一眼，而后扬起嘴角，道：“那你先前是故意……”
白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琦琰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你不要转移话题，说吧，就单单不记得自己是谁是几个意思？”
“大概写书记史需要的从来就是置身事外，当一个客观的看客吧。”白若仔细想了想，难得认真地说道。
洛琦琰蹙起眉，不语。
“哎，对了，你还没说在我死之前，你和我是什么关系。”白若盯着洛琦琰的眼睛，开口问道。关于自己的事情，她一件没记住，反倒是记了很多别人的事情。
洛琦琰心虚地移开了眼睛，道：“君臣关系呗。”
“哦也就是说你暗恋我。”白若一针见血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洛琦琰瞪着白若说道，但语气怎么也不像是有底气的样子，“朕喜欢谁直接抢就是了，用得着暗恋吗？”
“那你怎么在我死后才……”白若凑近，盯着洛琦琰的眼睛，一副想要看出点什么的样子，“难道……你有恋尸癖？”
洛琦琰突然火气上涌，阴恻恻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变成尸体。”
白若“哦”了一声，十足的欠揍感，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洛琦琰直接一巴掌拍到了白若脑门上，“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今晚就去睡地板。”
这么一个威胁，白若瞬间怂了，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讨好，“好嘛，我就是太高兴了，你想啊，我们这已经算是两辈子的缘分了，多幸运呀。”
洛琦琰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说话，整张脸却渐渐泛起了红晕。
白若笑得不见眼睛，真可爱。
苏北漓和楚西泠对视一眼，暗自“啧”了一声，而后轻咳一声，道：“出息了啊洛琦琰，都敢背着我金屋藏娇了。”
洛琦琰一呆，果断转移目标，“是楚西泠塞我这儿的。”
“她给你就要啊。”苏北漓并不吃这一套。
洛琦琰撇撇嘴，开口道：“不要白不要。”
“你。”苏北漓被气了个好歹，“我是怎么教你的？”
“将军又不是别人，她想干嘛我清楚得很，老师，你别总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洛琦琰一脸正经地看着苏北漓说道。
苏北漓盯着洛琦琰看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说实话。”
“我就想放身边养养眼，别的人我谁都不敢信，很累的。”洛琦琰眨眨眼睛，开口道。
苏北漓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楚西泠却是眸光幽深了几分，她当年好像还真没完全看懂这小孩儿，不过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情有可原。
“和我说说之前的事吧。”白若一脸期待地看着洛琦琰，开口道。
洛琦琰望天，“没有什么好说的啊。”
“演技有待提高。”白若无奈地看了洛琦琰一眼，开口道。
洛琦琰撇撇嘴，“就，写写东西啊。”
“嗯？”白若明显不信。
“还有……还有说说话啊。”洛琦琰接着道。
“说什么？”白若继续问。
“之乎者也。”洛琦琰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白若盯着洛琦琰看了几秒钟，倏地轻笑了一声，“行吧，不说也行，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洛琦琰眨眨眼睛，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晚上回去告诉你。”
白若意味深长地看了洛琦琰一眼，而后开口道：“行，晚上你陪我好好回忆一下。”
洛琦琰耳根一片通红，而后猛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道：“我现在比你大!”
“嗯？什么？”白若没明白洛琦琰的意思。
“当时我比你小。”洛琦琰开口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白若一脸痞气地道。
“我介意!”洛琦琰瞪了白若一眼，她当年一定是被白若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