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扮猪吃老虎31
沈渔身后,香水女、胖男人和黄毛正狠狠剜着王华,气恼他没有及时给他们通风报信。
王华有苦说不出,他哪里知道沈渔的暗牌能那么巧的卡在21点上。瞧三张明牌加起来就有18点,他还以为沈渔输定了!
他不服气,还没从沈渔身上捞到一分钱,反被沈渔赚去了他们百来万,当下又怂恿沈渔:“小渔你运气这么好,不如再来一局?这回你赌注下大点,说不定你爸的养老钱都有了。”
沈渔抱着筹码摇头,认真的说:“还是见好就收吧……我听说赢太多,会被赌场记在黑名单上的。”
王华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本以为沈渔是扮猪吃老虎。可一听他这有些幼稚的话,又放了心,大笑道:“哪有的事!你看这赌场,每天的资金流动就上百亿。你现在也就赢了百来万,对人家来说就是毛毛雨。”
起身要走的沈渔脚步一顿。
耳钉输了正郁闷,闻言也道:“是啊,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你运气还能那么好!”
香水女想了想,也重新在桌边坐下,压着满腔愤怒与不甘心,冲沈渔笑盈盈的说:“是啊,小弟弟,再来一局吧。”
沈渔为难的问不断鼓励他赌下去的王华:“那这回我该下注多少呀?”
“全部都放,你运气这么好,不全赌可惜了。”王华伸手压着沈渔的肩膀,将他按回到座位上,还暗自嘟囔了一句,“怎么有运气这么好的新人。”
沈渔微微一笑:“大概是我哥在保佑我吧。”
王华一愣:“你哥手气也这么好?”
沈渔似乎是没听到,低头认真的数自己的筹码开始下注。
王华便也没有追问。
除了早就离开的短发女人,其他几人坐回原位。
趁荷官发牌的功夫,王华嘱咐沈渔:“小渔,你刚刚吓死哥了,这回可一定要把暗牌给我看,让我给你把把关。”
沈渔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自己的长袖,表示没问题。
荷官很快发完牌,沈渔明牌是一张方块十。他将明牌放到暗牌下面,这次慢慢拿起两张牌。
明牌挡住了暗牌的点数,王华看得着急:“你别藏着了,快让哥看一眼。一会儿就要叫牌了。”
沈渔捏着两张牌的左上角,将右上角滑开,露出梅花三的花色。
王华看完喜形于色,一边催促沈渔将牌收好,一边不着痕迹的伸出三根手指压在桌边。
香水女等同伙看了会意,心想这会儿该让沈渔将所有筹码都吐出来了。
第一轮叫牌,所有人都要了牌,唯独沈渔没要。
王华不解:“你怎么不要?你这点数太小了。”
沈渔畏畏缩缩:“我怕来张大牌爆牌……不叫了……”
“那你多下点注,多下注有助提高手气。”王华说的煞有介事。
沈渔刚刚留了一半的筹码,如今在王华的劝说下,又一次把所有筹码都下注,像极了一个不同规则的新手。
很快就是翻牌的时刻。
这回庄家和耳钉男爆牌、黄毛只有17点、胖男人也才18点,引得香水女直笑。她可是20点,只有21点能赢他。而王华早就告诉他们沈渔暗牌为3、明牌是10,加起来13点,是所有人中间最小的。
没等沈渔翻牌,香水女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炫耀:“小弟弟,别犹豫了,快翻牌吧。”
沈渔的手轻轻在暗牌上划过,却始终不翻牌,反问她:“你急什么?这么多人呢,我又跑不掉。”
“我怕你一会儿哭着回家找爸爸。”香水女说着说着就笑了,她只要一想到桌上那上千万的筹码都是她的,就高兴的不行。
别看他们是一个团伙,但内部拿钱是不同的。这次是她赢下了这么多钱,根据几人的约定,她可以分到最多的钱,那都够她养老了。
香水女已经忍不住开始规划拿到钱后该怎么花。
是先去环球旅游呢?还是先把看中的别墅买下?是不是该去美容院做最贵的套餐?车子也该换了吧?听说法拉利要出新款了……
幸福的幻象充斥着她的脑海,直到围观诸人发出的惊叹声打断了她的想象。
沈渔漫不经心的将暗牌翻出,竟然不是王华暗示过他们的梅花三,而是黑桃A。这样沈渔光前两张牌就有21点,怪不得一直都没有再要牌。
巨大的落差让香水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的嗖一声从座位上站起,大喊:“这不可能!”
沈渔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上的牌,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这一局几人拿到的牌都不算大,在补牌的过程中,由于知道沈渔输定了,香水女几人为了多赢点都追加了不少筹码。如果这个时候输掉,他们非但血本无归,多年积蓄也要付之东流。
刚刚还以为自己会成为千万富翁,如今满盘皆输,吃饭都将问题,香水女接受不了这样结局,不假思索道:“你不可能是21点!暗牌明明只有三点!”
这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桌边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香水女身上。
她反应过来,惊恐的捂住了嘴。
在赌场出千是很忌讳的事,尤其是出千被抓住,更是难看。可如今不仅仅是丢脸的事,还有可能面临众人的怒火与赌场责难。
王华恼恨的瞪了眼她,见势不妙就想和另外两人一起溜走。却没想到他才转身,就被沈渔拉住了衣角。
“王哥,她怎么知道我底牌是三点的?”沈渔一脸纯真的问。
王华也想不明白,他混迹赌场这么多年,不可能犯这么大的错误,把黑桃A看成梅花三。
面对沈渔的提问,王华心知自己怕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强作镇定道:“我也不知道……刚刚围观的人这么多,或许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
“这样啊。”沈渔露出了然的神色,又天真的问,“那这是不是就算出老千了呀?听说出千是要被剁手的?”
王华感觉自己手腕一凉,仿佛有把斧头砍过。
庄家是赌场的人,见势不妙就通知了赌场保安。
一群身着西装的保安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将桌边几人团团围住。
香水女这时倒是反应了过来,立刻道:“是我刚刚翻完牌后,不知道谁在我耳边说的。”
这样一来,她既可以洗清出千的嫌疑,说不定还能栽赃沈渔出千。
王华也适时道:“是啊,小渔,我刚刚看你的牌也是梅花三,怎么现在成了黑桃A?”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沈渔,就指望能证明是他出千,自己好躲过一劫。
“我本来就是黑桃A。”沈渔笑的人畜无害。
原本找机会要走的黄毛男眼尖,瞧见沈渔袖口有纸牌,立刻冲上去握住他的手:“你出千!”他飞快从沈渔袖口将那张牌抽出来,却没想到只有半截,不由得愣在原地。
沈渔咯咯笑了,从他手中将那半张梅花三取回来,笑眯眯的问他:“你家出千用半张牌?当别人都傻子呢?”
王华他们出千的手段不算高明,但胜在有用。
几个人靠这样的手段已经骗到了上千万的钱,甚至骗完钱后还让那些冤大头跟自己借了高利贷,逼的不少人家破人亡。
可如今王华却是懊悔的要命,知道自己今晚是提到铁板了。他之前看到的梅花三一角就是这半张牌,亏他还当沈渔是傻子,没想到对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把戏,还玩了招将计就计。
围观群众也都傻了眼,没想到反转的这么快。
沈渔这样做固然有投机取巧的成分,但只有小半张牌,的确构不成出千。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王华几人搭档出千,沈渔这也是合理自卫,更不算出千了。
保安们长期驻扎赌场,见多识广,将沈渔等人全部都带走。
楼上就是赌场的管理层。
王华等人不断求饶:“我们真没出千!”
“真的是有人在我耳边告诉了我他的底牌是什么。我不知道是谁说的……那时候已经亮牌,不算出千……”
黄毛假装不认识王华和香水女,不断喊冤:“为什么要抓我?我早就输了啊!”
“是他出千啊!那半张牌一定是他怕被抓住才故意撕掉的!你们查那小子啊!”
……
沈渔挑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下,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反正他早就得罪杜景林了,对方要真想收拾他,不差赌场出千这一条罪。
然而有些人就是想不得,这年头刚从脑海中飞过,杜景林便推门而入:“还有人敢在我们家的赌场出千?”
杜景林进门注意力就被不断嚷嚷冤枉的王华等人吸引,没看见被沙发挡住身影的沈渔。
还指望会来个经理处理这事的沈渔长叹一口气,看来又是一场硬仗。
当年沈星的遗书中提及了不少有关赌场的事,甚至将那些设计他的入套的人也都写了名单。他不是要沈渔报仇,而是希望沈渔离这些人远远的,不步他后尘。
这三年里,沈渔又暗中查过这些人。
其中就有王华的团队。
他们从沈星这里骗走了大量流动资金,还骗沈星签下套路贷,背上巨额债务。
明明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团队,却是沈星泥足深陷的开端。
遗书中,沈星追悔莫及。他仗着沈家家大业大肆意挥霍,却没想过再大的家业也抵不过他几亿几亿的输。
至今沈渔想起那份遗书,眼睛都酸的要命。
星辰败落,沈星有错,可那些害他的人、把他教坏的人、吃沈家人血馒头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沈渔这次上船,原本是想找几个趁沈星在处理债务时落井下石的人,却没想到一进赌场就先被王华盯上了。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沈渔只能满足他们这个作死的想法。
屋内,王华几个一见杜景林就声泪俱下的哭诉自己没出千,是沈渔出千骗了他们。
杜景林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别人。
他顺着王华手指的方向转过身来,看到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的沈渔,脸上的傲慢顿时僵住:“怎么是你!”
沈渔笑眯眯的冲杜景林挥了挥手:“真巧呀,杜总,又见面了。”
王华几人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沈渔竟然会和赌场的主办方认识。
这里是公海,船上又鱼龙混杂,他们这种没有强大背景的人出千一旦被发现,指不定就直接被丢海里喂鱼了。
可要是背景足够强大,哪怕出千实锤,也没人动得了他。
杜家的背景足够强硬,因此能够在公海开设赌场。能认识杜家太子爷、并用这种态度和太子爷说话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刚刚还指望诬陷沈渔而脱身的几人,这下心颤不已,估摸着自己十有八九要凉。
杜景林狠狠瞪了眼沈渔,又飞快将屋子里扫视一遍,以免漏掉傅清寒。没见到他,杜景林还有些失望,问沈渔:“清寒呢?”
沈渔抬头望了眼墙上的钟,打了个哈欠道:“这个点他应该睡了吧,老年人都睡得着。”
和傅清寒同岁的杜景林抽了抽嘴角:“老年人?”
沈渔点点头,又指了指王华几个:“还是先处理他们吧。在赌场出千是什么下场来着?”
这次整个游轮活动都是杜景林负责,赌场又是这次活动的最大收入之一,他原本想杀鸡儆猴严厉处置,可一想到这人是栽沈渔手里才被抓的,就不想处理了。
沈渔看穿了他的心思,提醒道:“要是被人发现你包庇老千,以后还有人敢去你们家的赌场下注吗?你也不想这次杜家最后一次举办游轮活动吧?”
道理他都懂,杜景林一点也不想被沈渔当枪使,烦躁的问安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起跟过来的庄家说了经过,杜景林听完问沈渔:“不是你出千吗?我听他们说的很有道理,那半张牌不是你怕出千被抓而撕掉的?”
沈渔嗤笑:“你家出千用这种道具?”
他将用来混淆王华视线的那半张牌拿出来,下端竟然没有撕裂的痕迹。而且比寻常卡牌还要薄一点,根本不可能用来出千。
杜景林恼恨的剜了眼王华,心想出千也不知道高明些,现在还要连累他在这里看沈渔脸色。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安保将王华等人带出去,自己留下来和沈渔单独面谈。
杜景林也不傻,光看那天傅清寒对沈渔的在乎,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让沈渔一个人跑去赌场:“我之前问清寒,他说不来。你是一个人来的?”
沈渔知道瞒不过他,便点了点头:“跟他说了声,就拿着请柬来了。请柬上说可以带伴侣。”
杜景林蔑笑:“请柬的主人都没来,你当个屁的伴侣!”
他下意识望向沈渔的肚子,虽然沈渔身上的复古式斗篷很好遮住了隆起的小腹,但因为坐姿问题,还是稍稍凸起。
杜景林看得扎眼,心想要是这孩子没了,看沈渔再拿什么跟他争。
他一眼不眨望着自己肚子的模样让沈渔背后发寒,冷冷道:“杜总,我劝你理智些。现在我在你的船上,而且我们之前才有过龃龉,你说我要是出事,傅清寒第一个找谁?”
杜景林知道他会问责自己,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可傅清寒又不知道和我有关。”
沈渔嗤笑:“别自欺欺人了。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傅清寒都会找你算账。他不需要真相,他认定的事实就是真相。你也别想让我就此消失,傅清寒知道我在你的船上,我失踪了他也会找你要人。”
杜景林恼恨的磨牙,忽然灵光一闪,不怀好意的笑了:“凭我对清寒的了解,你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了,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放你一个人出远门,还是坐我的船。你瞒着他来的。”
谎言被戳破,沈渔一点也不慌:“我是先斩后奏。船都起航了,他总不至于再让你们返航吧。”
话音未落,门口走来一个穿水手服的年轻人,神色紧张的对杜景林说:“少爷,海运局命令我们即刻返航。”
沈渔和杜景林的脸色齐齐变了,两人第一次心有灵犀,想的都一样。
妈的!
一定是傅清寒!
杜景林狠狠瞪了眼沈渔,没好气的问水手:“我们手续齐全,凭什么让我们现在回去?”
“说是起航时有手续没办妥,现在需要去补办手续。另外他们觉得我们救生船可能不够,不符合客运标准。”水手道。
杜景林气得一拳打在桌上。
他第一次包办这种大型活动,起航时手续方面的确有疏漏,但走了点私人关系,还是让游轮正常出发了。
没想到傅清寒眼睛那么毒,一眼就看出来,还因此大做文章。
“都是你干的好事!”他骂了句沈渔,从办公桌内拿出卫星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不等杜景林开口,傅清寒抢先道:“沈渔在你船上,我不希望他和孩子有半点意外。”
沈渔心头一暖,冲电话喊了声:“我和宝宝没事。”
电话那头的傅清寒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蹙眉:“都凌晨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沈渔汗颜,顶着杜景林要杀人的目光,默默道:“就去睡……”
杜景林没想到这样也能塞一嘴狗粮,狠狠剜了眼沈渔,举着卫星电话去阳台上:“清寒,我知道游轮返航是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因为沈渔才这么做。可要是就这么回去,这次活动就毁了。你不能为了沈渔就毁了我!这次我没有惹他!”
傅清寒的声音听不出起伏:“等你惹完他我再做这种事,还有意思么?”
杜景林一愣,反应过来返航命令是傅清寒给沈渔准备的护身符:“你这是警告我?”
“我只想要他和孩子平安快乐。”
“孩子还没出生呢。”杜景林忍不住嫉妒。
“那他也知道。”即使隔着千万山水,杜景林也能感受到傅清寒言语中的炫耀。
他狠狠踹了脚栏杆,犹豫再三,发现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忍气吞声:“是不是我不动他,游轮就能按既定路线到达目的地?”
“已经给海运局备案,你以为原定港口还会允许你们入关?”傅清寒问。
杜景林急了:“你别欺人太甚!”
“我可以给你们七天时间返回始发港,但前提是沈渔一根头发都不能少。”傅清寒又说。
这次游轮始发港和目的港距离不远,去一趟两天时间足够了。之所以会在海上五天,是因为绕了远路,特地带一群人去公海玩。
傅清寒给了转圜的余地,杜景林心知他要玩死自己也轻而易举,只能忍下,又不甘心的冲傅清寒打小报告:“这次是他自己来的,和我没关系。”
傅清寒发出一声不分明的轻笑,语气像极了一个护短的家长:“知道了,把电话给他。”
沈渔瞧杜景林脸色难看的犹如刚哭过坟,一脸不情愿的将手机递过来,就知道铁定是跟傅清寒割地赔款了。
他接过电话:“喂?”
“我跟杜景林说好了,他不会动你。你自己乖点,别惹事。”傅清寒本想严厉些,可说着说着语气就软了下去,像是在哄人。
没有想象中的责难,沈渔提着的心慢慢落地,乖巧的应声:“好。”
傅清寒原本一肚子火,就怕沈渔出什么意外。本想严厉敲打他一番,可一听沈渔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又舍不得了。
媳妇还小,要宠着。
哪怕天塌了,他顶着就是。
“时候不早了,早点去休息。你不睡,孩子也要睡了。”傅清寒又道。
知道自己理亏的沈渔乖巧得一塌糊涂:“好,我马上就回去。”
虽然有千言万语,但眼下还是媳妇休息最重要。傅清寒叮嘱几句后,很快挂断电话。
杜景林一点都不想看见沈渔,拿回卫星电话就嫌弃的冲沈渔挥手:“滚滚滚,以后离我们家的产业远点!”
沈渔扬着笑却没走:“杜总,商量个事呗?”
“免谈。”杜景林听都不想听,转身走人。
沈渔在他身后喊:“靠岸后,你把出千那几个人交给我行不行?”
杜景林不解:“你要他们干什么?骗你钱了?”
沈渔点点头。
杜景林觉得不可能,他记得庄家说的是沈渔赢走了他们所有人的钱。
他见到沈渔就来气,又被傅清寒坑了一把,正一肚子火,再次拒绝:“那你就别想见到他们了。”
“你把他们交给我,我让你拿下星辉。”沈渔又道。
杜景林即将摔上门的手顿在了空中:“真的?”
沈渔点点头,星辉是星辰旗下子公司,主业是煤矿等产业,是当年星辰的支柱产业之一,直接隶属于沈星。
杜家是工业集团,如果能拿下星辉,就可以大幅度缩减原料成本,很大程度上能缓解现在杜家面临的危及。
几个老千对杜景林来说可有可无,星辉却有着无数煤矿,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可杜景林心中存疑:“星辉是沈星的私产,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弄过来?”
沈渔笑得神秘:“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上岸后将那几个人给我,三个月内,我把星辉记到你名下。”
虽然商人的直觉让杜景林觉得其中有问题,但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他还是同意了这笔买卖。
沈渔心情愉快的离开。
因为又想起沈星,他没什么睡意。
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忙于工作,外公外婆虽然对他很好,但毕竟隔着一辈,代沟不小。
家里沈渔就和沈星的关系最好。
钱没了可以再赚,沈星也不是没本事的人,可沈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死,明明那个时候他已经悔悟。
咸咸的海风带着凉意吹来,沈渔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戳了戳刚刚踹他的孩子:“乖,睡觉吧。”顿了顿,他又说,“别学你大伯,不然我和你爸一起打断你的腿。”
肚子上又传来一阵动静,也不知道孩子是同意还是抗议。
凌晨时分,客人不是在休息就是在赌场或KTV中玩闹,甲板上除了海浪声外,安静异常。
夜幕中点缀着繁星点点,沈渔很久没看过这么多星星了,就近找了个躺椅躺下休息。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昏昏欲睡,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将沈渔吵得睡意全无。
他睁开眼,一家直升机正快速驶来,最后落在游轮顶层的停机坪上。
不知怎么的,沈渔忽然觉得自己即将要挨骂。
直升机内,傅清寒取下耳麦,面色如霜的第一个走出去。
接到消息赶来的杜景林甚至还穿着睡衣:“清寒……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