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罗烟的身体微抖, 有些不自在。
“各、各种方面。”她垂着眼眸，纤细的身形非常柔弱, “到了一定年龄之后, 家里人就让我结婚，整天在我耳边叨念。”
“女孩子就是要嫁出去的, 现在做的这些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以后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丈夫，所以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听丈夫的话。”
“不知不觉间……我就忘记了最初在职场的独立，嫁过去之后受到丈夫的……那样对待, 我也快不记得我婚前是什么模样了。”
她无奈地弯着笑，抬眸扫了一眼苏娴和何清, “所以，我很羡慕你们两个现在的自由。”
“如果我一开始也坚持继续工作的话，我现在也能够变得自由。”
苏娴默默地移了一眼到何清那边去，刚好何清也看了过去。
视线撞上，苏娴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慢悠悠地在笔记上记录着, “你婚前婚后的巨大改变，让我有些猜测，不过现在还不确定。”
“你可以暂时在这里好好休息，不用担心, 我们会保护你。”苏娴收起腿, 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向何清勾勾手指, 然后带上她往外面的小阳台上走去, 等何清过来后，关上了阳台的门。
“关于罗烟的身世，让我有一个想法。”苏娴靠着阳台的围栏边，看着在里面坐立不安的罗烟，“我起初怀疑她是因为丈夫离世后，受到精神打击，然后分裂产生了自己不同的人格，用来爱护自己，满足自身的依赖感。”
“否则无法证明为什么警方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找不到。”
何清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笔迹不同也不能完全排除双重人格的可能性，只是……刚刚我们去她家的时候，你有看到她家墙壁上的字了吧？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应该没有机会留下那个字。”
苏娴定定地盯着何清，“有没有那种可能，她的另一面清楚她的一切行动，她听到电话后，知道我们会与她见面，提前预想到了我们会去她家的可能性，就把字写在了墙上，然后再让罗烟出门。”
“如果是你这个推测的话，罗烟的另一面，她还能预测到我们的行动，是不是过于的厉害了？”
苏娴轻扬起下巴，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可以。”
“因为一切的事件都是发生在她家里，如果我们要介入调查，就一定到到她家去。”
何清沉默了几秒，回头瞥了一眼屋内的罗烟，“这样的话，那几个失踪的情人，也是罗烟做的吗？”
“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吧？”
“你刚才的推测，如果换成一个盯着罗烟的凶手，也能成立，甚至不需要那么严谨，他看到我们跟着罗烟回去，提前在家写了字，然后收拾现场。”
“是个男性凶手，也更方面作案，比如让情人失踪。”
苏娴安静下来，抬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确实……也能够成立，但我根据她的过往和情感转变，感觉前者也是有可能的。”
何清微微勾起嘴角，看着皱眉陷入了烦恼的苏娴，“我们还是第一次在推测方面产生了分歧。”
“你主张罗烟第二人格所为，我主张凶手真实存在。”
“如果是罗烟第二人格的话……”何清顿了顿，“她爱上了自己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的一面柔弱无助可怜，几乎都是弱势表现，她的强势一面全无。”苏娴认真的摆出严肃的表情，“你不是很精通这一方面，所以你可能感觉不出来。”
“她强势的一面一点都不剩，正常人就算个性再软弱都会有强势一面，比如生气，愤怒，就算是在无人的时候发泄那都是存在的。”
“如果一个人真的表面一点强势个性都没有，那就是被完全藏起来了。”
“我现在看罗烟就是如此，她的所有强势情绪被她藏起来了。”
“她以前在职场应该就是完全强势个性，弱势个性在职场很难获得事业上的成功。”
“而她婚前婚后发现整个翻转性的改变，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完苏娴这么细细一分析，原本这些没有靠谱证据，基本都是推测的第二人格理论似乎也成立。
“只是……我推测的一点问题就是你提出的，她一个人无法使那么多男性情人失踪。”苏娴歪了歪脑袋，面上满是烦恼。
“你的推测也有一定道理，不如我们过完今晚后再看看吧。”何清勾起笑，看到苏娴难得面上因为案件摆出了明显烦恼的模样而有些开心。
这个对案子有着敏锐反应的助手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嗯，今晚过后再说。”苏娴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那她的第二人格绝对不是一般犯罪者啊。”
“你先不要烦恼了，一直皱眉，会不好看的。”
苏娴一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何清沉默地笑了笑，然后打开阳台的门进了屋。
“罗烟小姐，饿了吗？需要吃点什么休息一下吗？”
坐在床边的罗烟慌张地回头看向她们，摇了摇头，“我不饿，我就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我房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二个凶手在里面住着？”
“关于房屋的调查。”何清拿出手机，“这个区域的警方调查结束，说没有在房子里找到任何人，也没有找到你以外的可疑居住痕迹。”
“是吗？没有凶手跟我住在一起啊。”罗烟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胸口，泪眼朦胧，“太好了，我只要想到有个凶手无形之间跟我住在一起，每天看着我，就觉得害怕。”
“不过……”何清坐到了沙发上，“关于你那些失踪的情人，你真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吗？”
罗烟摇头，“就是联系一阵子，对方人不错，我觉得可以来往，过去居住一晚后，对方就消失了。”
“总共有几次这样的情况？”
“也就两次，我立马察觉到不对，就没有再找任何人了，之后有失踪的，大概就是跟我关系好的邻居。”罗烟轻叹一口气，“都是因为我，大家才会失踪，我真没用。”
“这与你无关，是犯罪者的问题。”何清轻声安抚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似乎是收到了新消息。
她摸出一看，扫到上面的内容，表情微不可见地僵了僵。
“怎么了？”苏娴注意到她的反应，挪到了旁边看向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来自调查警方的消息。
[在房屋内关于可疑人士的痕迹的确没有，但找到调查组却意外找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下面贴来了几张图片，是普通的沙发靠垫和以及厨房冰箱里冻着的肉，甚至到锅里上顿还没吃完的骨头汤，用保险袋封在了冰箱里。
光是看到这些东西的一瞬间，苏娴就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随着何清往下翻，下面的消息也确认了她这个想法。
[以上图片里的东西，沙发靠垫为人工制成，表面的皮套为人皮，厨房里的肉是剔骨下来的肉，骨头在锅里。]
[调查组盘对了一下，靠垫的皮和肉为一人，骨头有半。]
[正在对屋子里的其他物件进行调查，后续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
看完整条消息，苏娴打了个寒颤，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处理尸体或者分割保存的方法，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何清也皱紧了眉头。
“罗烟小姐。”苏娴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惨白着一张脸，抬眸看向罗烟，“我想请问，你家之前有养过狗吗？”
罗烟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丈夫去世后有养过一只大型犬，有一天突然死了，我就再也没养了。”
苏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靠在沙发上，身体有些发麻。
“你没事吧？”何清担心地问道。
她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案子，虽然骇人，但也能够接受，苏娴的反应却格外的强，一双手都变得冰凉。
“没事。”苏娴摇摇头，“只是看到的一瞬间，我就知道那几个失踪人都是怎么样被处理掉了。”
“被自己吓到了。”
何清也松了一口气，搓了搓苏娴冰凉的双手，“那你先休息一下吧，案件这边我来回复。”
苏娴点头，往沙发旁边靠了靠，开始平复自己现在的情绪。
她被吓到不是因为那些东西以及尸体的处理。
而是一瞬间，她只是看到犯案处理的结果，脑子里就清晰浮现出了怎样处理的过程，就像回答问题时，脑子从已有的知识里自然生成的答案一样，让她不寒而栗。
“怎么了吗？”坐在对面的罗烟有些不安地揪紧了衣服，“是不是我家又出现了什么情况？”
何清愣了愣，扫向手机画面上的锅子里的骨头汤，又看向对面的紧张担忧的罗烟。
“我……问一下，你家的食材是你买的吗？”
“食材？”罗烟思索了两秒，“我家原来不是有保姆吗？以前的食材都是她准备的，我没有管。”
“最近才开始做饭，发现冷藏柜里有很多放着的肉，我最近吃饭就用那个在做。”
罗烟愣愣地看着何清复杂的神情，疑迟地问道：“那个应该是之前的保姆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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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前饿饿的，码完做饭吃，码完，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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