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亲昵
六十七、
陆承宇回房时楚时依已睡下, 陈福一如往常伺候他洗漱更衣。
待陈福退出屋外时,他仅着中衣长裤上榻。
中衣半敞, 露.出线条流畅优美的锁.骨与偏白皙的肌肤。
薄薄的肌.肉, 线条分明,精.壮结实, 毫无一丝赘肉。
楚时依总笑着说很好摸,但摸到他背上的伤时却又难过起来。
他背上的伤就是被心腹偷袭时落下的。
躺在床榻上, 他伸手揽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肢, 将她揽进怀中,让她的手搁在自己劲.瘦的腰上。
小姑娘的人就和她的唇一样的柔.软, 还有着淡淡的香味。
又甜又勾.人。
陆承宇原本冷了一整晚的俊脸, 此时才终于染上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他喜欢这样抱着她睡。
虽然姜煊再三保证楚时依身子健康无虞, 腹中胎儿也良好, 但深埋于他心中的恐惧却始终未曾消散。
浓沉如墨的黑眸微垂,陆承宇痴迷而眷恋的看着熟睡的楚时依,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颊引.诱.着他低头品尝。
就在他要垂首亲吻美人之际, 美人薄如蝶翼的眼睫却微微搧动。
楚时依陡然睁开眼,晶亮的眸子无半丝睡意。
陆承宇蓦地一愣,连忙哄她继续睡:“很晚了,我吵醒你了嗯?”
他轻拍着她的背, 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般。
楚时依仰首看着他, 枕在他手臂上的脑袋骤然抬起,张口轻咬他的喉结。
陆承宇顿了下,鼻息蓦然沉重, 低声问:“怎么了?”
“王爷最近好忙。”
楚时依主动搂住他的腰,纤细的身子与他靠得更近。
温热坏心的掠过他的喉结,成功的让男人浑身猛地一震。
陆承宇最近收拾太子一脉的人收拾得正起劲,两人已有三四天未曾亲昵。
他听出小姑娘话里的撒娇埋怨之意,拨开她额前碎发,低头一吻。
“最近父皇交待了一些事给我,忙了些,再等一段时日便不会这么忙了。
陆承宇语调沉缓,呼吸却越发加重,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脸颊上。
小姑娘柔若无骨,娇娇道:“王爷,我……”
才刚开口,唇瓣就被堵住。
楚时依仰着脖子,愣愣张嘴。
浅尝辄止的摄取香甜,陆承宇低沉醇厚的嗓音与薄唇同时落在她耳畔,嘶哑醉人:“又叫我王爷,嗯?”
他不太好受,不论是哪方面。
楚时依小脸瞬间一红,睫羽轻动,咬唇道:“夫君。”
有孕后陆承宇便异常执着要她这么喊。
可她一直觉得喊夫君特别羞耻,时常喊不出口。
昏暗的烛火下,男人幽.深的黑眸漾起些许笑意。
满足而愉悦。
危险在不知不觉中朝她直指而来。
楚时依脸颊霎时更加羞红,却反而将他拥得更紧。
眉眼妩.媚,小手攀上他的脖颈。
“想跟你夫君说什么,嗯?”陆承宇见她脸上虽有倦意,眸子却亮晶晶,知道她这是故意不睡等着自己。
“我不喜欢一个人睡。”
她其实想……跟他亲近,但说出口的话却又因为害羞的关系,自动自发的拐了个弯。
楚时依噘起嘴,继续说:“夫君最近都在忙什么?我每晚都一个人,好无聊。”
陆承宇听完,反而不说话了。
楚时依原本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她偶尔也会想作天作地、任性撒娇,毕竟在这个世界她就只剩他一人。
她什么也没有,还只能整天待在王府里玩,要不是她本身就很宅,换成旁的现代小姑娘,早就被闷出产前忧郁症来了。
陆承宇的沉默让她猝不及防,楚时依以为他会哄自己的。
楚时依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细声的哼哼唧唧了起来:“我刚有孕时你还黏着我不放,现在日日冷落我,让我独守空房天天自己睡,我很难过。”
她眨了眨眼,见陆承宇还是不说话,语气越发撒娇:“我喜欢你陪我,真的这么忙的,忙到没时间哄我睡觉的么?”
心爱之人如此直白坦率的告白,温香软玉于怀中上下其手的捣乱,恁是自制力再好的男人都会绷不住。
更何况是已经忍了半个月没有真正亲昵的陆承宇。
楚时依却恍若无所觉,还在娇娇.柔柔地嗔道:“你之前看着我发呆时都在想什么,是不是还想劝我不要孩子?我以前说过我很喜欢孩子,当时虽然是故意气你,但那话也不全是假的……”
小姑娘的粉唇嫣红柔.嫩,眉眼妖.娆,颠倒众生的妩.媚风情尽显。
楚时依见他仍是无动于衷,沉默半晌,心跳渐次加速,索性大胆的吻上他的下巴。
而后缓缓、缓缓地吻上他的嘴角,最后才是薄唇。
顽皮摩.挲,浓情蜜.意。
简直没有安分的时候。
陆承宇闭了闭眼,捉住她一双柔荑,高举于顶,翻身而起,将她双手摁在软榻上。
小妖精。
陆承宇的额角与脖颈早就被她逼出青筋。
他咬牙切齿,低吼一声:“欠收拾。”
陆承宇垂眸看着轻咬着嘴唇,一脸紧张的眨着眼的小姑娘好半晌。
黑眸偶尔掠过极为复杂的情绪。
“别怕。”他垂首吻了吻她轻.颤的眼睫,低低道,“我不会伤害你和孩子。”
楚时依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听出藏在这些话背后的痛苦。
“那你多陪陪我。”
两人离得极近,她浓密卷翘的长睫甚至能划过他的鼻梁。
多日不曾真正拥抱的温香软玉,清甜萦绕鼻间,如何不令人心.荡神驰。
“我第一次怀孩子,我也会怕。”她软软道。
陆承宇闻言心中一疼,歉疚道:“不怕,是我这阵子太忙,明天开始就陪你一块睡……”
温柔的亲吻着她,薄唇灼.烫,绵绵密密,一路而下。
难得的放肆纵容。
他在得知她有了孩子的那一瞬间,的确产生过逼她把孩子打掉的念头。
但楚时依早就说过她想要孩子,渴望有个孩子,甚至还怕他过度担心,时时刻刻照顾着他的情绪,跟他说这一世绝对不会像前世一样,生完孩子她就走了。
就算想要她打掉孩子的念头再强烈,他也舍不得伤害她半分。
他想了无数次,若是这次她又生完孩子又没了,那他不会再乖乖听她的话,将孩子扶养成人。
就算她会生气,就算她又撂狠话,他亦会立刻随她而去。
独活的日子太痛苦,甚至比小时候更让他绝望,他不愿再那样活一次。
锦帐轻摇,满室甜腻浓甜,偶尔轻溢几许细.软嗓音。
两人的衣物早就被陆承宇胡乱地扔了出来,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
陆承宇没有太过折.腾孟浪,始终如和风细雨般温柔,却不知这反而更加的折磨。
楚时依终于如愿以偿了好几回。
甚至觉得有一点太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才被陆承宇抱去清洗,待两人再回来,床榻已经被换上了新的寝俱。
楚时依穿着干净的中衣,整个人懒懒地靠在他怀中。
她还有话要跟他说。
“夫君再忙也要每天花时间陪我说话,因为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了。”
楚时依闭眼道,精致漂亮的小脸满是倦意。
“你可以在睡前跟我说说白天都做了什么,或是回府的路上看到了哪些风景,不能说的事就跳过,我一个人在王府真的很无聊。”
陆承宇低低笑了起来,全都一一应下。
眉眼餍足,笑声愉悦。
俯身吻去还挂在她睫毛上的晶莹水珠,垂眸看着她如出水芙蓉美丽动人的小脸。
他喜欢听她说──她就只有他。
她是他一个人的,她只有他、只依赖他,还离不开他。
这些都让陆承宇感到无比满足,他甚至觉得她可以再跟他提出更多诸如此类的要求。
这个月来压抑于心底的恐惧也因些这浓浓的眷恋依赖,消散了些。
他希望楚时依能永远这么依赖他,最好永远都这么黏人,一辈子也离不开他。
“好。”陆承宇道,节骨分明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低声温柔的哄她入睡,“都听你的,睡罢。”
楚时依自从有孕以后便鲜少这么晚睡,要说的话全都说完后,很快地跌入梦乡之中。
……
陆承宇突然处理起陆承晏,除了是圣元帝的意思外,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如果不找事做,他就会被前世的恐惧所淹没。
所以他才会如此热衷于找陆承晏的麻烦。
只有让自己忙到没有闲暇时间胡思乱想,每天抱着她倒头就睡,他才不会被自己给逼疯。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居然会让楚时依如此不安。
的确是他疏乎了。
所幸他的小姑娘就算再生他的气,再如何不安,也不会全憋在心里,什么也不跟他说。
陆承宇垂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已经熟睡的楚时依,好看的眼角犹带几分性-感猩红。
他突然有点羡慕嫉妒起他们俩的孩子。
她一定会是这世间最好的母亲,温柔又有耐心,脾气又好。
他梦寐以求的一切,他的孩子轻易就能拥有。
他实在太吃味了。
心里酸得不行。
陆承宇坐起身,大掌轻轻摸上她还未显态的小肚子,对腹里才几个月的小团子低语道:“以后得乖乖的,要敢折.腾你娘,长大后绝不轻饶。”
……
圣元帝要收拾太子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纯妃如今虽已比不上新入宫的宠妃,却也曾宠冠六宫多年,她与圣元帝同床共枕了无数岁月,也算能将他的心思摸得五六分。
陆承宇不过才回朝堂多久,他哪里来的人脉背景,纯妃几乎细想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圣元帝的意思。
但圣元帝已经有许久不曾宠幸过她,也鲜少到她宫里。
纯妃若是想见圣元帝,只能自己到御书房求见。
然而,她却屡屡被圣元帝的大太监顾谨欢挡在门外。
“贵妃娘娘,皇上朝政繁忙,实在没空接见您,如今已渐五月,日头越发毒辣,要是热着您皇上怪罪下来,奴才就罪该万死,要不您还是先回毓秀宫,奴才会替您通报皇上的。”顾谨欢低眉顺眼道。
“忙着处理朝政?”纯妃闻言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方才才眼睁睁看着刚晋封不久的湘妃进了御书房,怎么就没空了。
宸妃被打入冷宫之后,纯妃曾盛宠一时,执着凤印多年,甚至位列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下。
她得宠的时间严格来说并不超过五年,其间她并无犯下任何大错,唯有一次犯了小错触怒龙颜。
但就是这么仅此一次的小错,圣元帝便突然大发雷霆,将凤印收回交还给皇后,并且永远地冷落起她。
虽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但她的一切恩宠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毓秀宫堪比冷宫,她不明不白就失了宠,任凭再多手段都无法换得圣元帝看她一眼。
纯妃错愕愤怒,却始终不明白圣元帝究竟为何突然厌弃起她。
“你现在就进去通报皇上,说本宫有要事求见他一面。”纯妃轻.抚了下鬓边珠钿。
虽然举手投足依旧贵气十足,但容颜却已衰老不少。
她与皇后同年,才四十出头,但若是跟皇后站在一块,却反而看上去还大上她五六岁一般。
在这深宫之中,若缺了天子的宠幸与滋.润,恁是再美的花朵亦会逐渐的凋零枯萎。
纯妃也不例外。
顾谨欢就算是圣元帝身边的大太监,但也终究是个奴才,只能无奈应下,再次进到御书房禀报。
书房的木门未关,没一会儿,里头传来砸碎东西的声响。
“朕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龙颜大怒,御书房里里外外的奴仆瞬间齐齐跪满一地。
纯妃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盛宠的那几年里,她又走错了哪一步?
皇上如今居然连做做样子都懒了,对她可说耐心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