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退婚
[古装迷情] 《狄大人的追妻日常》作者:路枝摇【完结】
文案: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在不断治愈童年留下的创伤——
胡七七四岁时被家人抛弃,因此不肯轻信他人。
未婚夫狄仁柏却是个认死理的人,他用实际行动一次次证明,他永远都陪在她身边。
#小剧场#
未动心之前,面对爱情,她会一次次逃避。
胡七七:【狄兄长,咱俩退婚吧。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耽误你。】
狄仁柏:【你可是另有喜欢的人,才要坚持与我退婚?】
动心之后,她被宠得像个顽童。
胡七七:【你都好久没抱我了,今天居然这么主动。】
狄仁柏:【只要你保证不乱来,我每天都可以抱你!】
胡七七笑嘻嘻地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这样,算是乱来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七七(薛长宁),狄仁柏 ┃ 配角:武则天、太平公主、薛绍、安乐公主 ┃ 其它:狄仁杰
第1章 退婚
正月初七,清晨,温暖的阳光拯救了连日来的阴霾和沉闷。
微风拂过,乍暖还寒,平安坊内街道弥漫着醇醇的酒香,十几辆牛车停在胡家门口排队等着新酒出瓮。
待胡家大门打开,清酒的扑鼻浓香瞬间溢到了门外,万泉县东西二市的酒坊老板一窝蜂地钻进屋内,唯恐自己落在了后头,连最后的酒糟都捞不到。
酿酒胡站在堂屋内朝十几个涌入屋中的人大嗓门吼道:“都别挤,一个个排队等着,不排队的给老子滚蛋。”
酒坊老板们被吼了也不生气,反而还要笑嘻嘻地跟他赔罪:“胡老板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酒坊老板们并非真的担心酿酒胡的身子被气坏,他们是担心一旦酿酒胡倒下,再没有人给他们酿酒。酿酒胡其实是个最和善的人,不过是嗓门大了些,性子耿直,再加上长得一脸凶相,这才能唬住人。他女儿常年打趣他长了一张食人恶虎的凶煞脸,心肠却比幼猫的皮毛还要柔软。
“急什么,谁订了多少酒心中没数吗?订了酒的人按牌子来取,没有提前预订的人你们挤过来也没用。”
此言一出,众人便都拿着号码牌过来取酒,没有领到号码牌的人虽然排在最前头,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身后的人,一个个心满意足的招呼仆人们将酒搬回家去。
直到最后一个拥有号码牌的人过来,将最次的酒槽取走,酿酒胡准备收工关门时,还有一个人不肯走。
“胡老板,胡老爷,这次请您一定要救我!”说话之人声音充满颤抖和恳求,他似乎怕酿酒胡不再搭理自己,姿态低得不能再低。
酿酒胡解开襻膊,葛色麻衣袖子散开,他顾不上跟那人说话,走到水缸边,正舀起一灌凉水要往嘴里灌。
“阿耶,你又要喝生水!”少女清脆的声音从右厢房传来。
酿酒胡闻言,像做贼一样悄悄将木勺丢回水缸,然后嘴硬道:“我没有!”
酿酒胡的女儿胡七七从堂屋走进厨房,利落地盛了一碗热粥递给他,叮嘱道:“阿耶空腹喝生水,当心一会儿又要肚子痛。”
胡七七今年十四岁,身子已经抽条,明眸皓齿,似一朵徐徐绽放的芍药。酿酒胡见那人一直盯着胡七七瞧,速速接过粥碗,两三口饮尽,挥挥手道:“行了吧,你赶快回屋去,没看见还有人在吗?”
那位穿着白色绸衣的人正在厨房外间的堂屋候着,他是司马府的酒水管事冯富贵。
胡七七正要回屋,冯富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她拦住。
“七娘子,这回你一定要救我,你若不救我,我便死定了!”冯富贵跪在地上磕头,丝毫不顾地上的尘土是否染脏了他的白袍。
胡七七停住脚步,一双清亮的眸子透着冷清,“冯管事请起来说服,晚辈年幼,受不住您这一跪。”
女孩子虽年岁不大,却是万泉县里数得上的厉害人物。盖因她能将普通的稻米、酒曲、和水酿造成最美的佳酿,令“胡家清酿”成为整个万泉县权贵趋之若鹜的饮品,甚至还将名声传去了长安城。此时风俗,若是谁家宴席上没有“胡家清酿”,便不能称之为高品格的宴席。
虽是在冬日的寒风中站了小半时辰,冯富贵仍旧急得满头大汗,别说下跪,就是让他叫胡七七一声祖宗姑奶奶,他也愿意。如今司马大人为老太太守孝三年已过,正要邀请好友来家中赴宴,希望能出重金购买“胡家清酿”在宴会上款待宾客。
冯富贵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一年前,他因为听信了旁人挑唆,不但毁了自己与胡家的交易,还说服其他人毁约,竟使得胡家的数十瓮新酒差点酸腐在了坛子里。当日胡七七已经放话,日后不会与冯富贵做生意。他今日已经打定主意,哪怕赖在胡家大门口不走,也必须求得胡家清酿。
正巧此时,门外有司马府的家丁来问:“冯管事,管家在清点宴会清单,问您的酒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冯富贵闻言,额头滚下豆粒大的汗珠:“七娘子,这次你若不救我,我便要被主人赶出府中!”他这个司马府的采购管事,若是连“胡家清酿”都买不到,还有何颜面在司马府中继续呆下去。
酿酒胡见他如此恳求,也动了恻隐之心,想到家里还有十瓮库存清酿,可解他的愁困,于是帮着他一起劝胡七七:“要不,你帮帮他吧!”
胡七七本来还想要再为难他一番,念在阿耶开口说情的份上,直得放了他一马。
“罢了,三年前我家的酒能在万全县扬名,也是你冯管事的功劳,今日我帮你一把,就当作报了当初的恩情吧。我家还有十瓮陈酿,你让人拖走吧。”
三年前,许司马母亲病重,司马大人每日需借酒消愁,可他喝惯了长安城里的佳酿,万泉县的浊酒都无法入他口。此时,冯富贵向司马大人举荐了胡家清酿,司马大人喝完之后,立即赋诗一首,赞美胡家清酿堪比琼浆玉液,哪怕是长安城里的酒也比不上。自许司马赋诗一首后,胡家清酿得意在万泉县美名远扬。
话说回来,胡七七也是个有心人,她无意中听说了司马府要筹办宴会的消息,早早就将这十坛酒备好。她早料到司马府的人会来购酒。
可冯富贵见胡七七答应得爽快,又开始生了疑心:“这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胡七七冷冷道:“冯管事,当初害我的酒水差点酸腐在家中,我为了保住这批酒,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个法子,将新酒提纯,让酒水味道变得更加醇厚。若你仍旧觉得我家的酒有问题,请打道回府吧,我的酒不愁没有买家。”
在冯管事看来,脾气越大的人,一定是本事越大。胡七七气焰越高,他反而越觉得安心,于是笑嘻嘻的道歉:“娘子别生气,我这人疑心病重,别见怪!”
冯管事即刻吆喝下人将酒搬到牛车上,走之前点头哈腰地对胡家父女俩谢了又谢!
住在胡家对门的邻居钱寡妇刚好瞧见了这一幕,酸道:“得意什么,还不是靠着出卖色相在卖酒。老娘年轻的时候,可比她长得好看多了。骚到屁-眼里穷酸破落户,掉钱眼里了。”
养鸽赵正从张先生的说书摊走出来,刚巧撞见这一幕场景,笑道:“钱娘子又何必嫉妒一个小女郎呢?咱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
“我嫉妒她?我只是看不惯那破落户父女,白日里装得一副冰清玉洁、父慈子孝的模样,也不知夜里大门一关,她是不是去钻进那胡疯子被窝里发骚□□。”
养鸽赵眯起眼睛,眼中冒出森寒。
钱寡妇没察觉养鸽赵神色大变,仍旧忍不住嗤笑:“赵爷难道没听说吗?她家可是要倒大霉了!”
养鸽赵冷冷道:“我没听说过。”
“你才刚搬来几年,不知道这些旧事也正常。”钱寡妇指着对面的大宅子,道:“看见没,现如今的狄家,八年前还穷得叮当响,只能租得起胡家的左厢房。酿酒胡见他家少爷聪慧,断文识字过目不忘,出资送他去嵩山书院念书。狄家为了报恩,又与胡家定下了婚事。”
养鸽赵淡淡道:“知恩图报,狄大人不愧是信守诺言的君子!”
钱寡妇嘲讽的一笑:“你是不知道,狄家现在可是后悔死了。人家狄大人,十四岁明经及第,被女皇钦点为万泉县县尉。女皇可是有过金口玉言,只让他在任上磨练三四年,再去京城考县令一职。狄大人是前途无量,连长安城的贵人们都要来巴结,凭什么要娶她一个商户女子为妻呢?”
养鸽赵不想听她说这些闲话,转身欲走。
钱寡妇拉住他的袖子,道:“你快看,狄家又要去退婚了!”
钱寡妇话音刚落,便看见狄家仆人将大门打开,不一会儿,狄仁柏的父亲狄知远领着四个仆人端着半扇羊肉、一条猪腿、一套金饰、六匹布料笑容满面的走进胡家。
养鸽赵抬头,见万泉县代理县丞狄仁柏的父亲狄知远带着仆人走进门,向酿酒胡拱手施礼。
酿酒胡是个糙汉子,他有胡人血统,高目深鼻,络腮胡子,嗓门粗大,一开口就像吵架,即使养鸽赵和钱寡妇站在路对面,也能清晰的听到。“狄先生这是何意?若是来谈日子的,尚且还太早,我家女郎要明年才能满十五。若是来退婚的,那我就要问问你那儿子,到底还要不要脸面……”
狄知远如今已是八品县尉的父亲,说话也很有气势:“胡家兄弟,你也要讲点道理啊!犬子好不容易入得女皇法眼,仕途坦荡,前程光明,唯独就这一门亲事,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
酿酒胡一拍桌,怒道:“怎么就成笑话了?我行事光明正大,不偷不抢,我家女郎不聋不瞎也不丑,哪点配不上你家小郎君?当年订亲的时候,你可没嫌弃过我是商户。”
“胡兄弟,你没读过书,我不与你计较。”狄知远其实心虚,但他却不肯认输,只好将问题上升到法律层面,鄙视他一个白丁不懂法:“我也是念在你对我有恩,才不肯将事情闹去官府。文县令可是说过,只要我去县衙鸣冤,他定会为我做主,解除婚约。”
酿酒胡虽然没读过书,胡七七却读过几年书,知道根据本朝律法,女方悔婚者杖责六十,男方悔婚无罪,而且能追回财务。还有一条:官籍与良籍通婚,杖责一百。
酿酒胡转过头问女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胡七七点头。
狄知远见酿酒胡神情似有松动,长长的叹了口气:“胡兄弟,请救我儿子一条性命吧。若是你我两家不能退婚,我儿那文弱的身子骨,怎么能承受官府的一百杖?”
“退婚这事,你说了不算,让我女婿自己来说!”
酿酒胡与狄仁柏情同父子,他只希望能听一听狄仁柏自己的心意,哪怕是一句道歉也行。
这样不明不白的退婚,他不同意。
酿酒胡提出让狄仁柏亲自出面后,狄知远突然变得心虚起来,他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居高临下,反而带着些讨好:“我有个折中的法子,不知胡兄弟时候愿意听一听?”
酿酒胡对未来的女婿很满意,只要不退婚,一切都好商量,他言道:“什么主意?”
“县衙的刘功曹官居九品,他家夫人一生不育,若能将七娘子过继给他家,我也可买金疏通改籍,这样一来我们两家都是官户,婚约也可成立!”
酿酒胡眼睛一眯,竟是在认真思考。
“不行,我不同意。”胡七七立刻反对。
酿酒胡看向狄知远,见他皱起眉头,立刻斥责女儿:“退回房中去,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他自己是个糙汉子,却不许女儿也跟着糙,尤其害怕她在未来公爹面前失了体面。
胡七七早就不对这门婚事抱有希望,如今听狄知远提出改户过继之事,更是反感至极:“阿耶若坚持让我改籍,我立刻就去投西城河。”
“我看你是存心要将我气死!”酿酒胡再度喝令胡七七退回房中:“你快进屋去!”
胡七七狠狠的瞪了一眼狄知远,心有不甘的退回右厢房内。
酿酒胡抱歉一笑:“狄先生放心,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同意,我便是打也要打到她同意。”
狄知远心中腹诽:你家女郎主意太大,我就盼着她不同意呢。
腹诽完了,表面却笑得和蔼,“胡兄弟莫要再吓唬七娘子,若是七娘子坚决不同意,我倒是还有另外一个折中的方法。”
酿酒胡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你我两家退婚之后,我将七娘子收为义女,也可改籍。这样一来,她将来便能与官户通婚。她家兄长也定会为她寻觅合适的官家子弟为配。”
胡七七叹气。
她势力刻薄的名声在外,在良籍尚且无人问津。
若是将她改为官籍,那她不更得一辈子都老死闺中?
她倒是觉得一辈子不嫁也没什么,但成了官籍,她就不能再做生意了?
不能做生意便没有银子使,这可万万不行,她不同意!
她可以退婚,绝不肯过继,更不能同意改籍。
她胡七七这一辈子都是酿酒胡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完结,下一本甜宠文:《重生为暴君心肝肉》,求收藏!
文案:
死于非命的楚国公主冉轻轻一朝重生,仍旧个废物,既没变聪明,也没变厉害。
她唯一开窍的是:知道自己容貌还算是娇好。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保住爹娘和家人的命,她愿意和亲嫁去齐国。
齐国国主殷华侬是出了名的暴君,传说他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连闹脾气的小孩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得不敢哭。
初见那日,冉轻轻斗胆站到他面前,声音很轻很轻:“夫君!”
殷华隆愣了一下,眼前这柔弱女子,软嫩得令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嗯,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他耳朵上带着一抹奇怪的红,声音里透着生硬温柔。
殷华侬深知自己性格冷清,不得人心,所以他假装从不在乎别人的关心,直到娇娇糯糯,软得像白糖包子一样的冉轻轻的靠近,他才知道甜是什么滋味。
谁知半路杀出个修凌云,说他才是冉轻轻的白月光。
殷华侬剑指修凌云:敢跟孤抢女人,信不信孤活吃了你?
上一世,修凌云骗她嫁给他,害她国灭家亡,害她沦为乞丐病死街头。
这一世,她绝不上当。
她再也不信男人的鬼话,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