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征36
谁能想到,让北聿安铤而走险的唯一理由,竟然是昨夜感觉有些受凉不想舟炀担心只能无奈吃了药。
"北聿安,我不做公主了,我与你回云昭做压寨夫人。"
北聿安笑着说:"云昭可不是山贼窝。"
舟炀撅着嘴说:"我不管。"
"让我抱抱你吧,舟炀,我好想你。"北聿安将她揽入怀中:"还是在你身边踏实的多。"
舟炀没有再追问要一个决定,因为彼此相爱的人从不会让自己成为对方的选择,她们的人生缠绕只要一同走,若是北聿安真的放不下,陪着她就好。
尽管如此,舟炀还是做主将公主府封锁起来,前来摆放的官员一律不让进,全部声称北聿安病重不宜见客。
就连舟赫派出的人也被她拦了下来,舟赫既无奈又觉得这个妹妹好像回到了从前,丝毫没有留意这就是决堤的前兆。
直到三天后,白蒙战死,死因竟是在醉酒。
这个荒唐的理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信,舟赫百般打探之下才得知,须弥早就混进了斯国的细作,就在白蒙手下做亲卫。
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舟赫几乎夜不能寐,怀中始终抱着长剑看到每一个人都觉得要杀自己。
君王的猜忌就是要死人的,宫中接连有侍卫被找了荒唐的理由处死。
这场闹剧在两天后被沈锦昌终止。
沈锦昌搬出了老国王的手谕,这才将舟赫的理智拉了回来。
"老国王手谕,凡君主不问是非乱杀者,即可替换王位。"
大殿上沈锦昌的声音震耳欲聋,舟赫险些坐不稳这个王座,他没有质问也没有斥责,而是在第一时间下了罪己诏诚信悔改给了天下一个交代。
这就是舟赫最聪明的一点,身在公主府的北聿安听闻只是笑着摇摇头。
"你笑什么?"舟炀不明所以:"如今形势动荡,是怕沈将军这次要被记上一笔了。"
"这一笔是会被记上,但不是辱圣尊,而是清君侧。"
北聿安将棋子落下,舟炀看着她不解的问:"为何?"以她的了解,舟赫是一个极其记仇的人,幼时欺负过他们兄妹的人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其中疯的疯,死的死,就连如今的太后都被软禁了。
"因为,雪国无人可用。"
沈锦昌是雪国的武将之首,军营中有名的将士都是和他血海中走出来的,几乎就是一呼百应,若不是眼下斯国突然发起战事,舟赫只会一点点消磨。
"你说的对。"舟炀笑着说:"只怕天下已定的那天,沈锦昌会死的很难看吧。"
北聿安抬眼看着她:"沈锦昌只会死在战场上,之后会加封。"
远在王宫的舟赫此时心中所想正是如此,并且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那就是北聿安。
就在所有人想要看北聿安笑话的时候,斯国大军调转方向朝着池田国而去根本没有想要攻打雪国的意思。
这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也开始敬佩北聿安的深谋远虑。
也就在这一天,公主府再次接到了圣旨。
这次,是北聿安随军出征的旨意,舟赫说的很明确沈锦昌率军,北聿安负责军事出谋划策,给予两人的权利平等,就是为了相互制约。
"臣,领旨谢恩。"
北聿安正欲要接过圣旨,身侧的舟炀却拉住了她。
"公公,请把圣旨拿回去,就告诉王兄,炀儿抗旨不尊。"
这句话可把眼前的公公吓坏了,磕磕巴巴的说:"七公主……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我知道。"舟炀笑着说:"七驸马身体如何想必雪国上下无一人不知,让她上战场不就是想要她的命吗?请转告王兄不必了,炀儿这条命也给了。"
"休要胡闹!"
北聿安一把接过了圣旨,笑着对公公说:"公公莫怪,公主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可能胡言乱语了,公公请回吧。"
舟炀站起身便径直回到了房间,这一进去就是整整两天。
舟赫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北聿安日日守在门口不管如何劝说舟炀都不肯开门,她也不再说了只是苦苦的等。
"炀儿,明日我便走了,真不见见我吗?"
北聿安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房门黯然神伤,默默准备离去的时候门却打开了。
"炀儿!"
舟炀面无表情,让开身体:"进来。"
北聿安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推动竹椅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掌灯,如今是黄昏倒也不算暗。
"炀儿……"
"脱衣服。"舟炀拿着一个包裹走过来,见她没有动作叹了口气:"这是母后给我的金丝软甲,听说可以抵抗利剑。"
北聿安没有动,看着她:"炀儿,你知道的我必须要去。"
"我没有拦你不是吗?"舟炀上前一步将她的外衣脱下:"站起来。"
北聿安乖乖站起身,舟炀将软甲为她穿戴上,看着她瘦弱的肩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炀儿……"
"别动。"舟炀从身后抱住了她:"你说,若是时间可以一直停在我们刚刚成婚那时多好,你整日陪我斗嘴,不会生病,不会有危险。"
北聿安没有时间倒流的能力,她只能给出力所能及的承诺:"我会平安归来,到时只陪着你斗嘴,一直斗到老。"
她的青丝伏背,淡淡的药草香气依旧沁人心脾使舟炀沉醉其中。
"在外要多吃多睡,少管,国家存亡我不管。"舟炀稍作停顿:"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好。"
她们躺在床榻之上彻夜未眠,谁也没有说话都在装作轻松的假寐,她们都想让彼此放心。
一清早,门外便开始熙熙攘攘。
沈锦昌的军队早就在城外等待多时,公主府门外的马车也停放好只等待着北聿安。
舟炀将她送到门外,拉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放不开。
"我走了。"
"北聿安,银铃不要弄丢,不然我找不到你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