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封矜衿出意外受伤，不仅让封家上下天翻地覆，连沈家人都惊动了。
封矜衿的爷爷沈衡和奶奶裘芳华年老，沈衡已过了九十岁大寿，比他小三岁的裘芳华也跟着他白了头发。
沈知行是老来子，在他上面有三个兄长和两个姐姐，全是生子能手，使得沈衡和裘芳华老来儿孙满堂，且个个有出息。如今只用享清福就是了。
唯一不能放心的就是当年随着封云禾出走就消失的小孙女，他们有本事寻找，封家人也有本事藏。孙女的生死就这么悬挂在两老的心上，常常午夜梦回牵挂孙女的下落。
疼老幺是民族历来的传统，沈知行这个老幺便是两老惯着长大的。也因此，沈知行的女儿，他们也比其他的女儿要操心些。当然，在他们眼里，沈知行的女儿只有封云禾怀的那个，在外面生的他们从来没认过。
沈衡和裘芳华是在今早才知道失踪多年的孙女如今叫封矜衿，他们的儿媳封云禾已经去世了。
告诉他们消息的是沈知行，主意是沈丞歌出的。
沈衡的身体越来越差，他知道父母最牵挂的就是封矜衿，虽然封矜衿不愿认他这个爸爸，但爷爷奶奶总会见一面的。
没想到事情这么巧，两老刚知道孙女的下落就传来她发生意外的消息。
非但没让沈衡好一点，还把老人气得直咳嗽。
知道孙女的下落，岂有不见的道理。
于是，打听位置，两人在保镖的陪同下直奔医院而来。
还在车上的时候，沈衡就不嫌坐车看手机头晕，举着手机屏幕搜到封矜衿的图片，和裘芳华左看右看。
“脸像云禾。”沈衡感叹。
裘芳华看得仔细，多看两张就发现封矜衿眼睛长得像沈衡。
“眉眼像你。”
沈衡一听，笑得满脸皱纹挤在一起。
随后又担心起来：“她是不是没钱用啊，拍什么戏，还受伤了。”对孙女还不了解的沈衡嘟囔着，还不知道封矜衿已经把人生狠狠的跨了一大步，已经嫁过人了。嫁的还是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李半——因为他不喜欢沈丞歌，所以跟沈丞歌关系好的李半也不招他喜欢。
所以在医院看到李半，两老都十分奇怪。
不过见孙女的迫切让他们计较不了这些小细节。
两个从艰苦年代走过来的老人，历经无数风雨，面对越来越近的死亡都坦然无比，却在即将见到自己孙女那一刻，心里波涛翻涌无法平静。
保镖先进门问候，将屋子里的三人听得一愣。
在封云禾这件事上，岑清溪和许连城责怪的只有沈知行。对于沈衡和裘芳华，甚至整个沈家他们都是佩服的。
沈衡和裘芳华对封云禾不错，就像岑清溪和李长景对封矜衿。
于是，除了不能行走的封矜衿，其他三人都出门迎接。
封矜衿半躺在床上，不自觉将身体坐直了一些，朝着进口方向张望。
直到看到花白了头发的沈衡和裘芳华，她才体会到血缘的强大。
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沈衡和裘芳华。
始终是隔着屏幕，她只记得两人在电视上看起来很慈祥。
她没有过跟沈家相认的意思，即使离沈家近在咫尺也没动过见一面的心思。
对于沈家，她想离得远远的。
但是，看到沈衡进屋时略带水汽的眼，看到裘芳华蹒跚的步子，许是亲情使然，心上油然生出一股酸，使她眼睛也有些泛红。
不自觉的，称呼就爬上嘴边。
“爷爷。”她对沈衡点头，又热切的叫了裘芳华：“奶奶。”
不叫还好，一叫就仿佛催化剂般，把两个老人的眼泪唤了出来。
“好孩子。”裘芳华伸出手附在封矜衿的手臂上。她手背上的皮肤也老了，枯萎得血管突出。
两人是真的老了，活了一辈子，最大的牵挂只有封矜衿了。
“疼不疼啊？”沈衡盯着封矜衿看了半晌，最终无语的重复了李半的问话。
封矜衿摇摇头，说：“小伤，爷爷不用担心。”
封矜衿和爷爷奶奶自来熟的感情感染了另外三人，许连城给岑清溪使眼色，岑清溪又传递给李半，决定给难得相认的三人多点相处时间。
李半刚要退出去就被封矜衿喊住。
仿佛全身细胞随时为封矜衿待命，以至于封矜衿还没喊完他那个简短至极的名字就暂停脚步。
回头，封矜衿有些不好意思的拜托他：“能不能帮我个忙，去机场接一下我外公外婆。”
本来是要拜托许连城的，但许连城在婚礼上的酒没少喝，来的时候都是请的代驾。
岑清溪倒是认识封临和夏明会，如果封矜衿拜托她，最后很大可能会被李半“代劳”过去。
索性直接麻烦一下李半吧，反正他欠她的。
即使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可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
李半反应了一下，接下来眉眼带笑。
他巴不得被封矜衿麻烦。
“你外公外婆也是我的外公外婆，不麻烦。”
封矜衿：“……”
沈衡和裘芳华：？？
在离开之前，他还颇不要脸的留下一句话：“爷爷奶奶，你们慢聊。”
沈衡一双严厉的眼盯向他，从苦难岁月里走过来的眼不受拥有者年龄的限制，一看就看出一股压制力。
口边一句话没有，但眼神已经把李半凌迟了一遍，仿佛在说：再乱叫把你扔出去喂狗。
李半还算有胆量，生生受下了，坦然的出门去。
裘芳华见着奇怪，就问封矜衿：“你跟他认识？”旋即想到什么，又自问自答的补充：“哦，我忘了，你妈妈跟岑清溪关系好。”
认识到这一点，老人家有些沮丧。
封矜衿跟封云禾的好友相认都不来认她亲生的爷爷奶奶……唉，都是逆子沈知行造的孽。
封矜衿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有些尴尬的解释：“的确是认识……”
“他在追你？”想到李半刚才不要脸的叫他爷爷，沈衡揣测着问。
封矜衿：“不是，他是我前夫……”
“前……”
沈衡和裘芳华被惊得说不出话。
沈衡记得问过沈丞歌为什么很长时间不见李半，沈丞歌答说李半结婚了，没法像以前那么疯玩了。
毕竟不是自己孙子，他们也懒得关心他跟谁结的婚。
却没想，李半娶的是他们的孙女……
想到这，沈衡又咳嗽了起来。
……
李半跟岑清溪打了声招呼，岑清溪躲开许连城的视线送他出来。
到了停车场，岑清溪忧心忡忡的替儿子担忧：“儿子啊，你太难了。”
李半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哪儿难了。”
“封家就够你受的了，现在还得加上沈家两老，你不是说他们因为你跟沈丞歌混在一起所以不喜欢你吗？”
李半：“……”
又是一刀子准确无误的戳到他心尖上。
事实证明岑清溪说得没错。
他到机场接了封临和夏明会，加上幺舅。
气氛冷了一路。
幺舅对他哪都不满。
李半明明是遵守交通规则转弯和调整速度，他偏要在中间挑错。
李半觉得车内尴尬，打算放音乐缓解一下。
打开音乐播放软件，刘如演唱的《半分》轻轻钻入耳膜。
三人盯着他的目光更加不善。
他连忙切歌。
下一首，《魂归》主题曲。
把外孙女的电视剧反复观看的封临和夏明会继续死亡凝视。
李半汗颜，干脆关了音乐。
幺舅坐在副驾驶上感叹：“矜矜以前多真的一颗心啊，就这么喂了狗。”
话真的很难听，但他没有反驳，心情还很好。
徜徉在封矜衿要他帮忙的快乐里。
没曾想幺舅对他的好心情也有意见，幽幽问：“矜矜出了意外你就这么高兴？”
李半连忙收敛自己的情绪，利用好演员的良好修养就地表演了什么叫哀痛。
没想到幺舅还能给他找不痛快：“她还活着呢，你哀痛给阎王爷看？”
李半：“……”
他太难了。
把三人接到医院，已经了解真相的沈衡和裘芳华对着他也是死亡凝视。
尤其是沈衡。
他不喜欢沈丞歌和他的妹妹沈落晚，恨屋及屋，跟沈丞歌混在一起的李半他也不喜欢。
遂而，知道沈落晚喜欢李半的时候，他很高兴自己没看错人——能被他不喜欢的沈落晚喜欢的李半一定不是好东西。
沈落晚要真嫁给李半，他绝对举双手赞成。
祸害配祸害，绝配。
没曾想，李半祸害的是他的亲孙女。
他满腔愤怒，恨不得年轻五十岁回到他的壮年时期把李半一脚踢到外太空。
裘芳华还好，女性的心毕竟软，尽管不承认沈丞歌他们，也不至于到讨厌的地步。对于李半，反而因为岑清溪的关系对他颇为关心。
不过现在，了解了封矜矜跟他之间的事，从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难得拉下脸来。
李半站在封矜矜的亲人堆里孤立无援，封矜矜瞧着他有些可怜兮兮，他却坦然得很。
封矜矜既然开了口要他帮忙，他干脆把事情做周到。
在回医院的路上他已经订好饭，先送外公外婆过来确定封矜矜无事，再把他们带去用餐。
幺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好脸色，捡着空档就对他进行挖苦讽刺。
“不用影帝麻烦了，我们自己能解决。”
“舅舅……”没给尴尬留下空档，封矜矜试图阻止幺舅对李半的刁难：“我让他帮忙订的。”
只一句话，幺舅顺着台阶就下：“不愧是我侄女，想得真周到。”
沈家两老因为身体的原因本不能多待，但今天看到了亲孙女，听她左一句爷爷又一句奶奶，心情大好，仿佛年轻了十岁。
再见到只有一面之缘的亲家公亲家母，瞧着他们对沈家客气有礼，有心想多搭两句话，就同意前去就餐。
临走前，沈衡提出把封矜矜送到沈家私人医院的建议，封矜矜不愿。
她的伤也不用在医院呆多久，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伤。
李半让岑清溪带人去，自己和简减留了下来。
简减趁着李半出门的空档问：“影帝都公开离婚了，还没放弃？”
封矜矜的嘴难得闲下，因为下巴疼，懒得说话，只点点头。
明摆着的是，李半，曾经她追了十年的人现在要反过来追她。
“他今天受了一天的白眼都没翻脸，还挺有毅力。”
封矜矜依然点头不说话。
简减盯着她受伤的脸，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还好只伤了皮。”顿了顿，突然笑问：“你知道现在网上怎么说你吗？”
封矜矜摇头。
“说你才靠脸圈了一波颜粉，还没固粉呢脸就出了问题。”简减说着，想到一些好笑的言论便长篇大论的跟封矜矜分析。
“网友脑洞大，连阴谋论都扯上了。这种意外的概率毕竟小，他们又对娱乐圈阴谋什么的很感兴趣，故事编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另外，有些网友还说你这一摔不吉利，电影真要凉，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封矜矜：“……”
她真是服了。
现在网上一提她这部电影，“要凉”两个字从不缺席。
慢慢的，“要凉”两个字从一开始的吐槽变成了梗，有封矜矜出没的地方就伴随这两个字。
比起唱歌和演戏，对于明星来说，梗似乎更容易出圈。
对于电影来说，有梗其实是好事。
但封矜矜每次看到“要凉”两个字就不爽，有点PTSD。
越是如此，她越迫不及待的想靠作品开打网友的脸。
可气的是她现在受伤，电影只能搁置一段时间。连《全民星控》第一季最后一期的拍摄都得缺席。
这样的变故对明星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好在《列祖列宗在上》在下周就要正式播出，封矜矜稍感安慰。
想到这，她让简减给她拍了一张照，然后点开微博上传。
@演员封矜矜：还好没毁容，不然得没饭吃。
一条调侃自己的微博，对于网友说她“靠脸吃饭”这一点没一点不满，反而很骄傲。
另一方面，她用轻松的语气化解了粉丝对她的担忧。
她的粉丝还是刚圈过来没多久的，一些是从半粉那边挖的，一部分是全民星控来的。剩下的大部分是奔着她的美颜来的。
不管从哪里来，都死忠于她的颜值。
她如此调侃自己，惹得紧张的粉丝们哈哈大笑。
【啊，矜矜的颜还在。也不是说你破相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我只是怕你破相没饭吃/害羞。】
【听说你腿也受伤了，还好吧？有没有伤筋动骨啊？】
【矜矜快点好起来吧，虽然你的电影要凉，但还是希望你能活蹦乱跳的拍下去。】
【矜矜快点好起来拍电影吧，到时候有我们八百万斤粉撑着，要凉也不会凉到哪去。】
【我们计算了一下，矜矜的微博关注有八百万。假设活粉有五十万，肯为矜矜花钱的核心粉丝二十万，电影票均价30，能贡献票房六百万。如果电影能在流量大的档期上映，吸引不明真相的观众贡献三百万。核心粉丝中拿一部分愿意花钱二刷，再加上从现在开始逐步增加的粉丝，按矜矜目前的关注涨幅提取核心粉丝比例，大概能凑个一百万票房。前前后后相加，电影应该能挣一千万。哈哈，大家加油吧别让矜矜的电影太凉。】
【哈哈，不要让浪死在前夫的伟人面前死得太难看。】
【矜矜你快好起来吧，赶紧把这部电影拍了去接其他剧本。】
【只有我觉得浪死会红吗？】
……
果然，梗红出圈之后连粉丝都开始玩了。
玩得封矜矜都快没信心了。
这次意外除了主人公受关注，还有“英雄救美”的班柏林。
视频中的画面惊心动魄，网友看着封矜矜跌下的过程胆战心惊，因此班柏林扔掉花快速上前将人捞起来的画面带给网友很大震撼。
【班柏林也太man了叭。】
【天呐我被帅到了。】
【这样的男人太完美了。】
低调了很久的柏树又活跃了起来，跟以往不同的是，她们没再排斥封矜矜。而是诚心的祝福起来。
甚至于有柏树和斤粉做起了外交，看到斤粉在给浪死算票房，纷纷要求把班柏林加进去。
对于封矜矜来说，班柏林现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他，她可能……不，是直接会跌进下水道。
为此，封临和夏明会表示想请他吃一顿饭。
在简减出去给她买必需品期间，封矜矜给班柏林打了语音电话。
“我外公外婆说想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闲？”
即使没见着人，封矜矜依然能感受到班柏林那边的笑意。
“我随时都可以。”
“嗯，我明天应该能出院。”
说到这，李半正巧开门进来。
微信语音的声音不刻意调的话，即使不开扩音都有些大。病房内又空，让通话的声音显得很响亮。
班柏林说：“你好好养伤，我明天来看你，顺便就见外公外婆。”
李半拎着食盒的手一顿，一直上扬着的嘴角凝了一下。
封矜矜鬼使神差的把声音调小，回道：“明天见。”
顶着李半的目光像在做亏心事，就要挂断。
班柏林那边出声阻止：“都这么熟了，干脆交换个电话号码吧。”
是了，两人到现在还是微信联系，还不知道相互的电话号码。
封矜矜顶着李半的目光把电话号码念了出来。
李半那边的目光越来越冷，并迈着沉重的步子逐渐靠近。
她把电话挂掉，抬起头来直视李半。
“你知道我家里人我喜欢你还呆在这里找气受，斯德摩尔哥吗？”
李半凝眉望她，知道她在掩饰刚才的通话。
只剩左边脸露在外边的人依然漂亮，含情的眉眼越近看越让人着迷。
李半受了一天的白眼都不动声色，反而在此刻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委屈。
他没有刻意表露，反而想极力掩饰。只有对他了如指掌的封矜矜能察觉到。
终归是什么都没问，他逃也似的移开眼去摆弄食盒。
知道她下巴疼，他准备的都是一吞就能咽下去的软食。
他拿起勺子，要亲手喂人。
封矜矜：“我手是好的。”
说罢伸手要端。
李半往回缩，执意道：“我喂你。”
“不用！”
“我今天晚上不想听你的。”
封矜矜一脸问号。
李半仍旧把持着勺子，递到封矜矜面前。
嘴角有笑意，但目光很沉。
他在强忍某种情绪。
封矜矜怔了怔，张嘴接受了他的“好意。”
简减兴奋的从门外冲进来，大声吼道：“矜矜，我给你接了一部戏。”
进门看到李半正在喂饭……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简减试图把喂饭的重任接过来，笑道：“这种俗事就不劳烦大影帝了，放着我来就行。”
李半瞥了她一个冷眼，继续喂。
简减便尴尬的看着他喂。
封矜矜吃得极其痛苦。
饱受折磨的吃完饭，她迫不及待的打算送客。
没想到李半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抢言说道：“我今晚不走！”
“你要……”
“封矜矜！”
他用呼唤她的名字来打断她的话。
封矜矜一愣。
四眼相对，封矜矜迷茫，而李半看不出情绪。
“我不想走！”
他强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又慌乱又委屈。
简减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
她捂住耳朵，想往外走。
“你不是给我接了戏吗？留下来跟我讲。”封矜矜用冷静的命令语气喊住她。
简减步子停下了，心却在疯狂的遁走。
封矜矜也慌了，叫住简减不过是为了掩饰她乱成乱麻的心。
仿佛自我逃避了许久的心突然被李半逮住，被他这个心灵警察直面拷问。
宛如她身穿铠甲兵器傍身，独守只有一扇城门的空城。李半带着千军万马，在城墙外敲响战鼓，势必拿下这座城。
封矜矜在门内疯狂给自己找理由。
比如李半太缠人啦，李半拿捏着自己的弱点之类的。
她开始丢盔卸甲，盘算着缴械投降。
她开始搬动门闩。
盼了好久盼得个浪子回头，她等的不就是这天么？
门闩即将卸下。
这时，脑袋中有个声音开始重复柳恩的名字。
她回过神来，用凉冰冰的语气说：“你走不走是你的自由，但我今晚不想看到你。”
“啪”，城门又上了锁。
李半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哀痛，她假装没看到，开始下逐客令：“我们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商量，烦请回避。”
等人出去，大气不敢出的简减奔到床边，赞扬道：“矜矜你做到了。”
面对李半的情绪，封矜矜难得做到无动于衷。
封矜矜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了紧绷的双肩，才发现身体僵硬。
她精疲力尽的躺下去，问：“什么戏？”
“哦对！”简减兴奋的凑过来：“说来也巧，我刚才出去的时候遇到几个人，你不常逛抖音应该不知道。他们是抖音网红，专拍短视频的。抖音用户关注量达三千万。他们来医院借场地拍视频，我好奇便了解了一下，并且问他们有没有合作意向。”
第一天小目标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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