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愧是我
我走在路上,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怎的,是穿的少了吗?可这日头正好,正暖和着呢!
想起刚才父亲在书房说给我的事情,我真是感到万分苦恼。
贺阳公主是那太子谢昭远的嫡亲妹妹,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人被宠的刁蛮,名叫谢怡鹤。可经过我仔细的回想,我同她的交集确实少的可怜,反倒是和三皇子谢昭进的妹妹谢怡薇还多一些。
贺阳公主。
谢怡鹤!
我突然想起了在尚书房读书的时候,我曾经蒙脸带着一个女孩子去偷过夫子的果子。那个女孩说是太子的妹妹,同我讲她是谢什么鹤的,还问我是不是太子伴读。
当时我想着,管她谁呢,先应下再说。
然后带着她去偷了果子。
当然,也让那女孩顶了偷果子的责任。但是似乎后来我被夫子揍的更惨。
我经常去偷夫子的果子,还会带着其他人一起偷。
夫子喜欢摆弄他的园子,里头有不少果子。
比如夫子上午打了我的手板,罚了我抄书,揍了我或者让我到外面罚站,我就会趁他不注意溜达他园子里。
五月偷李子。
六月偷樱桃。
七月偷杏子。
八月偷梨子。
九月偷葡萄。
……
带着其他学生一起偷,自己吃一些,然后分下去。
虽然宫里有专供给尚书房的果子,但是夫子自己种的更是清甜。
只不过挨几顿揍就能吃果子,又能给夫子添堵。
真是太好不过了。
中午吃罢饭,我便带着陈傅宇和陈蒲芙出门去了。
四宝和八宝跟在后头,我抱着芙姐儿,陈傅宇和我并排走。
“芙姐儿,想要些什么,哥哥买给你。”我看着怀里的小团子。
头上的小玉簪可以买个新的。
有好看的衣裳也可以弄两身。
现下比得早上热了点,小团子脱了嫩粉色的褂子,换了件鹅黄色的。
嗯!可爱极了。
小家伙窝在我怀里头,乖乖巧巧的,不怎么动弹。
“兄长莫要老是抱着芙妹妹了。”陈傅宇蹙着眉说。
蹙眉干嘛,难不成我这弟弟也想抱。
“宇哥儿也想抱?那,给你抱一会儿。”我不舍的把胖娃娃让出去。
陈傅宇拒绝:“不。”
我这弟弟不论何时都是一本正经,我鲜少见过他有别的情绪。
虽然不想承认,我在朝中经常被称作小白脸。
我本来就是个女子,皮子白净些没什么吧,偏得扮了男装,一两个全叫我小白脸。
在背后叫叫就算了,有些爱开我玩笑的竟还叫到明面上。
我这张脸偏阴柔,乍一看能看得出些端倪,容易被怀疑是个女子。
可大抵是因着我平日里吃的多,吃食全长到个子上了,身形比一般女子长了些。再加上我这个弟弟陈傅宇。
我这弟弟,脾气,性子可要比我更像个女孩。
为此,我还怀疑过,特地问了父亲。父亲说,宇哥儿真真是个男孩子,比金子还真。
常常听人在背后讲,陈府尹的大儿子长得像个女孩,二儿子也是这样。
又有人调笑,这可不都是随了陈府尹年轻的时候。
我情不自禁问:“宇哥儿,你真不是个女娃娃吗?”
这样怀疑是有依据的,比如现在……
陈傅宇的脸蛋浮上了层粉颜色,漂亮极了,可面上却还是平淡,“兄长莫要拿弟弟打趣。”
“弟弟是为兄长考虑,兄长因眼疾告假,不在府里头养着就算了,出来还抱个娃娃,叫兄长的熟人看到倒还好,要叫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哪天参上兄长一本。”
芙姐儿懵懵懂懂的看着我和她的宇哥儿。
“无妨,就要回翰林院了,宇哥儿如此为兄长着想,兄长还是得谢谢宇哥儿。”
小孩儿是出于好心,年纪这么小就能思虑的如此周全,实属聪慧,要是早生个几年指不定要被宫里拎着抢,哪儿还能轮到我的份。
聪慧归聪慧,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还是个小孩,就得整日里端个架子。
以后的陈家,还都指望着这小子撑着点呢!
“平日里没时间带你们出来,这回跟着兄长出来,就好好的玩一番,宫里头的人哪是这么容易碰见的……”
碰、见、的……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深邃凛冽的眸子。
这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碰谁不好,偏生碰见了这尊佛。
这家伙今日穿了身黑色的袍子,底下金丝滚了一圈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用了根月白色的带子拢在腰间。一头墨发被素色的羊脂玉簪子固定着,显着精气神饱满。
我俯身朝他拜:“太子。”
这尊佛厉害的很,做了他这么多年伴读的我心知肚明。
“嗯。”他轻轻嗯了声,瞥了我一眼,唇角突然勾出了个笑。
太子这个样子坏笑,怕是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看向我的怀中,大声:“这就是你那个娃娃?”
我:???
想起手中还有个小团子,我赶紧将小团子塞到了陈傅宇手中,示意四宝将他们几人带到一旁。
“别着急走啊,我看你这娃娃生的也漂亮,眉眼像你,留下来玩玩也好。”
怎的?我的娃娃?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挑眉:“哦?不明白。”
明白你个大头鬼。
“太子这脑子里想的,在下区区一个小官怎能懂?”我连忙陪着笑。
谢昭远看着我的笑,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几分。
我自认为笑得还挺好看,旁人看了都会回我一个笑,怎的对这太子不仅不管用,还生出了反作用。
我只好又陪着笑,“哦哦,殿下说的小娃娃是芙姐儿?”我指了陈蒲芙。
“嗯,就这个穿黄褂子的!不是你的孩子吗?” ???
这次我不光有大大的疑惑,还有大大的震惊。
惊得我连着往后退了三四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太子谢昭远从前头拽了我一把,秀窄修长的手拽住我的袖口,免了我倒地。
这太子究竟日日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芙姐儿是我的孩子?
我今年才十七岁,芙姐儿四岁,难不成我是十二三岁就能有孩子?
难不成我是禽兽吗我?
还有您这么大声的讲芙姐儿是我的娃娃是什么意思?
太子咳了两声,把刚才拽我袖口的那只手别到了身后,歪头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自己笑了两声:“我开玩笑的!”
呵呵。
有病啊您?
“这小娃娃是下官妹妹,可不是下官的娃娃,您这玩笑下官可受不起。”
“哦,原来是你妹妹,那这个大的也是你妹妹,女扮男装出来的?”
谢昭远指的是陈傅宇。
宇哥儿原本乖觉的站在后头,微微低着头照看小妹,听着这话气得肩膀直抖。
陈傅宇:你可以说我丑,也可以说我笨,偏偏说不得我是女孩,更说不得我是女扮男装。
我惊愕,今个儿这太子到底怎的了,怎脑子像被驴踢了一样。
您可别跟我说话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太子殿下,下官好不容易能有个时间带家里人家里弟弟妹妹出来玩玩,这地方好玩意儿这么多,您去挑拣吧,别让小臣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
转身我就要走。
太子一手拉住我,“陈大人太见外了,你这告的病假还是我给你批的呢!”
别的官儿的假都要顶头上司批,而我的得要这太子殿下批。
不公平。
我也不想理太子,想转身就走。
“听没听说贺阳想招你为驸马的事儿?嗯~”
我两眼冒光。
听了听了,现在正为此事发愁。
我迅速转头,结果一头怼在了太子怀里。
太子闷哼一声。
我压低了嗓子,“太子这可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谢昭远掸了掸刚才撞过他的地方,从黑色袍子上拂下来根头发,捏在手里:“陈大人掉发,有点严重啊!”
我顾不得他的话,从袖子口掏了些碎银子给陈傅宇,“你和妹妹找个地方去玩罢,兄长有要事商议。”
我连忙转身弯下腰半引着半扯着谢昭远:“殿下走嘞。”
像极了宫里的大太监,活生生一狗腿子。
够狗。
不愧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听我讲废话的环节到了:
刷番真的好快乐。
虽然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把刷番的热情用到码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