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享受末站？神话里都是
欧洲旅行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告别绝美的瑞士站后直接到了时尚浪漫之都巴黎，在这个买买买的国度里，各位看官眼睛在天堂心灵却沦落到了地狱，姑娘们更是被只能看却没有钱感觉挠心挠肺，很是受折磨，于是在各个景点打卡后，急不可耐地就前往了下一站——希腊。
希腊离其他三个国家都远，去它的领地就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但是当他们看过湛蓝湛蓝的爱琴海后瞬间感觉，人间值得。
他们将在这阳光、蓝天与碧海之间呆上五天，远离尘嚣，近距离感受这承载着古希腊文明的地中海国度。到达希腊第一个要去的城市就是首都雅典。
雅典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温和舒适，但仲夏季节还是偶有热浪来袭。
然而让众人最无法忍受的不是下午的热浪，而是雅典的治安。
大家在临近黄昏十分逛了逛雅典最繁华的商业区，姜一鸣看上了一个布艺玩偶，苏冉本来正要掏钱付款，一摸背包，一条长长的刀口。
好样的，被盗了。
金发碧眼的店主表示生意黄了很遗憾，同时用两只手指在眼前比划，又指了指他的背包，拍拍胸前的位置，意思就是：背包一定要放在前面，外面有很多用刀划包的窃贼。
这可是一个欧洲国家的首都城市，治安儿戏的居然和扮警察过家家一样？
姜一鸣赶紧检查自己的背包，手机还在，并且之前有一条信息来了：外交部提醒您；进入希腊地区，请注意财物证件安全，少带现金，避免在奥莫尼亚广场周围住宿，清晨傍晚乘船乘地铁尤其注意防团伙盗窃抢劫，参观景点时随身包不要离视线。
……
“诶，你们在这儿，差点没跟上。他们在后面的一家冰站里看上了七彩的花瓣冰淇淋，要我过来请示领队，想吃一个行吗？”
行，可是没有钱。
苏冉看着佟彦东，一脸看破红尘的沧桑：“彦东啊，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莫小男蹲在闹事街道的长椅旁，仰头问坐着的苏冉：“什么时候丢的？”
苏冉努力回想，“不知道，可能在地铁上，也有可能在市中心，没一点儿感觉。”
程澄靠着宋恬的肩，面无表情。
刚才姜一鸣问工作人员钱财被偷了生活经费还能补吗，节目组相当大气地回应：当然不可以啦。
“那是不是我们如果在国外意外遇到危险你们也不管？”
人美心美能拍板的工作人员含蓄笑笑：“怎么可能，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比起来我们当然必须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了。”
“钱都没了，人还安全个屁！”
摄像机对着愁眉苦脸的几个人半个小时没动过，每一帧都是戏，这激荡的人生，没剧本都能演成这样了，真带劲。
“怎么回去呀？”宋恬对着空气问。
他们坐着地铁跨过了一个区到的市中心，现在好了，同城地铁票都买不起了。
“走呗，反正脚还在呢。”
莫小男从站起来，把挎包放在前面，牵起了姜一鸣，“天黑了更危险。”
是呢，天黑了，谁知道神话里出场的是英雄还是恶魔。
“1元，2元，50分，10分，2分，5元，10元……”
所有人都来到苏冉房间干着同一样事情——掏钱。
背包里的，裤子口袋的，还有卡包和零钱袋里的，一个硬币也不能留，通通交出来。
最大面值10元，最小面值2分，汇在一起总共38欧40分。
感谢希腊连续8年的经济不紧气，这里复苏节奏缓慢的物价让行囊里连泡面都已经吃完的七个人吃上了带鸡胸肉的三明治。
莫小男说她减肥，百般推让下把自己的那份给让出来，只就着牛奶吃了两个苹果。
佟彦东吃着她的温暖牌三明治，很是触动，“小男，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可能要上街卖艺了。”
苏冉和杨楠怔了一下，两人目光相触，碰撞出思想一致的火花。
七个人里会唱歌的就只有他们两人，陌生国度里身无分文的人可不就只有靠街头卖艺吗？
“节目组不给钱，那我们就真的只有卖艺去了。”杨楠说道。
佟彦东本来想说赞成，但自己和文艺不搭边，举手同意好像不太够底气，“不会唱歌没有特长的人能去吗？前提条件卖艺不卖身。”
“希腊经济萧条时期紧缩政策难熬时曾有年轻女性以一个三明治的价格出卖自己，小东同志你觉得你能还回来几个？”
佟彦东愣愣地看着姜一鸣，又看看手中的三明治，嚼的一言难尽。
“谁说你没有特长？明天我们就上街练武去。”
莫小男一提醒，佟彦东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用武之地。
“不行，”苏冉横了一眼莫小男，“明天所有男生上街挣钱，女生负责后勤。”
这当街偷盗的地方也不知道明天还能生出什么乱子来，虽然你是无敌霸王花，但也请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花瓶里。
旭日从爱琴海海面冉冉升起的那一刻，小分队全体成员出发了。
街头音乐人好歹也带个简单的乐器啥的，苏冉跟节目组谈起了条件：“就算不给钱，起码乐器提供一下，这么多人要是真的饿上一整天，出了问题怎么办？”
嗯，有道理。
为了不让他们晕倒在雅典街头，为了节目能有更高的收视率，节目组鼓励艺人们靠技术赚钱养活自己。
吉他奉上，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协和广场本来是城市的地理中心所在，是雅典历史最悠久的广场，那里人流量大，商户云集，是交通枢纽要道，离市区各个景点又近，游客不少，如果去那儿卖艺赚钱是个绝佳的选择。但他们打听得来最近广场上聚集了很多物业难民，导致治安水平急剧下降，不仅小偷特别多，游客自身安全还不一定有保障，那里已经沦为雅典治安最堪忧的区域，不适合他们这种游客卖艺讨生活。
同时他们还了解到，市区南侧莫纳斯蒂拉基跳蚤市场是雅典最热闹的集市，无数小店摊位出售着各种旅游纪念品，游客多适合漫无目的的闲逛，治安情况也要要比协和广场更好。
摄像师拍下他们讨论分析的结果，佟彦东一扭头对着镜头说：“我们决定去莫纳斯……蒂拉基广场……这个名字还真是绕口。”
跳槽市场上鱼龙混杂，吃过亏的领队再次提醒大家注意小偷和扒手。
莫纳斯蒂拉基广场上已经在东南方向和北面都已经有音乐人在表演了。
东南方向是一个拉手风琴的小姑娘，带着一只黑色的杂种小狗。离她不远的地方是一个男吉他手和他的女性同伴，男的弹唱，女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歌迷样子，应该是情侣。
北面的就不一样了，四个蓄长发的音乐人里有两个吉他手，一架手风琴和一个鼓手，都清一色地戴着墨镜。这不是孤军奋战的街头艺人，这是一整只乐队。
“这年头，连街头卖艺竞争都这么激烈。”
佟彦东被对方的实力所震撼，底气不足。
“不好好干现在就叫你下岗。”
莫小男一把揪下他的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
人头攒动的广场上有许多黄皮黑发的亚洲人，苏冉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出道八年，混到街头卖艺的份上，也只有橘子台敢让他这般献丑了。
好吧，都站在这儿了，态度扭捏不好意思的话更会让人看笑话，这次就豁出去了。
杨楠不擅长英文歌，所以唱的任务就交给苏冉了，他则负责伴奏。
苏冉上大学的时候为女朋友唱过《I kiss a girl》和《I stay in love》，这是他想到要街头献唱时脑海中最先跳出的两首歌，他和杨楠沟通后，对方表示伴奏无压力。
“This was never the way I planned……I'm curious for you， caught my attention……”
他才开唱，莫小男就机智地用他的破背包做了个筐，在上面铺上自己的纱巾，然后蹲在地上回头对他眨了眨左眼：你看还是我机智吧。
苏冉边唱边会心一笑：机智又守财。
一首歌三分多钟，反向平平，周围有许多驻足观看的，也有几个掏了钱的，目前为止钱筐里面有1欧元加50分。
可怜的顶流献出了自己为初恋珍藏的歌曲，才能买得起三公斤的甜苹果。
这在国内可是大几十万的出场费啊，你们这些不识货的。
莫小男看了看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们的温饱，可就指望着你了呀，请不要放弃，苏先生！
不放弃的苏先生觉得虽然1块5是对自己实力的侮辱，但人生绝不轻言放弃，第二首歌走起。“Baby I stay in love with you ……”
Stay 在原地的白人游客开始拿着相机对着他拍，就是不掏钱。
游客们流水一般地转着圈，走了一波又来一波，钱筐里的欧元从1块5涨到了4块6，好歹也翻了倍呢。
这时一个与他们同肤色的中年秃顶黄种人也加入进了拍摄者的行列，他放下手中的相机又听了听几个女生的对话，惊喜地发现居然是同胞。
“你们是中国人？”
“是啊，叔叔，您也是中国人？”
宋恬都快被乡音感动哭了。
“对，来旅游的。你们是大学生吗？来勤工俭学？”
“不是啊叔叔，我们一样来旅游的，钱被偷了。”
秃顶叔叔一阵恍然，“啊，这儿扒手特别多，导游一直提醒我们注意安全，你看我的包，都背在前面。”
叔叔一脸慈父模样，跟宋恬、程澄聊起来了。
“啊呀你们这么1欧元1欧元的挣什么时候能吃上饭？来，我给你们捐100欧，别再饿肚子了。”
豪气的中国好叔叔大手笔掷出 100欧，放到钱筐里，惹得周围的游客都发出惊叹声：中国土豪果然名不虚传。
100欧元乐坏了唱歌的和卖惨的，抒情歌眼看着就要被唱成了Rap了。
“爸爸，爸爸，你掉队了呀。”
中国好叔叔的闺女找来，眼见着就要拽上亲爹了，结果被唱歌的亲老公给吸引过去了。
“这……这不是苏冉吗？”她走近看了几秒，惊叫着跳起，“哎呀真的是苏冉，我……我是可冉物……太激动了……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还在街头唱歌呢？”
激动得小姑娘语无伦次的，眼圈竟然还一下子就红了。
这可是我家爱豆啊，这么近这么近，他曾经远在天边，现在却近在眼前，他不在屏幕里他活生生地就在我眼前啊，他还唱歌给我听，还对我笑呢！
姜一鸣双手扶住她的肩，一指站在人群中的摄像师，姑娘差点昏过去，“妈呀还有摄像机，你们在录节目呀？”
姜一鸣把事情原委告知一遍，并表示，你爹真是个好人。
“爸爸！”姑娘是个小辣椒，喊起亲爹来分贝立马升高。
叔叔一脸笑盈盈的走过来，刚想邀功说闺女你看我仗义吧，结果女儿来一句：“你还有多少钱嘛？都拿出来给他们，回国我就还给你呀！”
当爸爸的狠狠一愣。
全给他们？全给他们卖艺的就要换成你老爸了，闺女你这是实力坑爹啊！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肥水救了自己人也好过流向外人田，叔叔豪气地又掏出500欧，在镜头下数了两遍，让闺女放进了钱筐里。
合影，签名，再合影，中国好父女绝世好同胞把七个明星都看够了，才惜惜道别。
莫小男向着频频回望的父女二人挥手——叔叔你给钱的样子真帅。
有钱了的鲜花们讨论着下一步计划，分歧再次出现，莫小男觉得反正都来了不如让偶像派实力明星多唱两首，说不定后面还有好多可冉物，他们直接就能把养家的卖艺生意发展为创业收入，那么接下来在希腊的的几天时间里那小日子可滋润了。
苏冉不同意也拒绝，毕竟站在这儿当吉祥物的不是你哇。
姜一鸣站在莫小男一边，她也觉得要趁这个机会多赚点，只看不能买的日子过得确实有点寒酸。
不过她并不同意要顶流一直牺牲色相。
她从宋恬手里抽出一张100的欧元，直奔跳蚤市场内部。
莫小男警惕地跟在她后头，就怕她出什么意外。
七人小队里两个女生走了，艺演自然结束了，杨楠和宋恬忙着收摊儿，佟彦东、苏冉和程澄追随二人就进了集市。
姜一鸣在布店里扯了好几尺白布，又去相隔十几米远的颜料摊上买了一包白色颜料，配了把刷子，再弄了个花环，让程澄把她刷成白色的。
“你想搞行为艺术？”
“是啊，我不会唱歌不会吉他只会演戏和钢琴，要出力也只能如此了。程澄，帮我把这个布也扯一下，裹在身上，还有这根腰带，也扎起来。”
姜一鸣一路走来毫不娇气，这回还要为艺术献身赚够经费，佟彦东很佩服。
“不要光表扬，你也自己上啊。”
莫小男说完拉上他，到摊子上精挑细选找了套酷似武术服的衣裳，“该你上场了。”
“哈？一个人当街表演武术？我没试过。”
“你也可以选择和我格斗，不过你可能会被K得很惨。”
“哦武术是吧，这个是我强项，你等我把衣服换上。”
一旁的苏冉喝了口矿泉水，差点没被呛死。
姜一鸣化身女神维纳斯，全身粉白，佟彦东也穿上武术服，精神抖擞。
艺人摊又可以开张了。
不明白钱够了为什么还不放弃的摄影师在心里默念：也许搞艺术的思维都很超前吧。
重新摆摊是对的，因为刚才远去的父女又回来了，还带着二十几个极其兴奋的老少团友。
“啊呀真是苏冉，我好喜欢你啊。”
“你是不是演真妃的那个程澄？这样看好漂亮呦，我是你的老粉丝啊。”
“呵呵，谢谢阿姨。”
“他这套拳打的好好呦，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呀？”
“叔叔我叫佟彦东，演过《特工为王》里的千千尔。”
“哦呦没看过。没关系我回国马上补起来。”
“你是姜一鸣吗？我看过你的电影，这么一身颜料我差点没认出来。”
“谢谢你啊妹妹。”
……
一个小时过去，姜一鸣前头的罐子里装着123欧元，佟彦东的钱筐里有238欧元，其中很大一部分票子是不懂武术的欧洲人用来表达的对中国功夫的敬仰的。
莫小男按摩着刚才配合合影时笑僵了的腮帮子，听宋恬报来今天的收入：1002.7欧元。
宋恬把钱给到佟彦东，“估计没人敢抢会功夫的中国人，但也要务必收好！”
莫小男经过大家同意拿出了400欧，一张给了拉手风琴的小姑娘，一张给了吉他情侣，另外两张给了街头乐队。
受宠若惊的艺人们仰望着如女神般的散财童子，纷纷表示：感谢Chinese 土豪！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一座首都城市，雅典的治安有时候确实是……一言难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