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啥是个耐情啊
葛藟故弄玄虚,骗得了小天真娇颜。可她眼中的光可骗不了老油条黑黑,所以黑黑为了护发及时揭穿了葛藟。
“但是!”
葛藟冲着黑黑抛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继续说。
“但是像她俩这样的,在人间滞留了这么久,身上总有些戾气什么的,最好是跟着我回山里去。在山里滋养一阵,洗净了戾气,再去投胎,这样才比较安逸。”葛藟也不忍心黑黑谢顶,顺溜地把但是给说出来。
“那就是她们还能在一起待一阵了!好!”娇颜把黑黑一抛开始鼓掌。
葛藟看着大惊小怪的娇颜摇了摇头,此刻天边已经开始有些微微亮了,葛藟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个精巧的镶钻铃铛,朝着那主仆二人摇了摇,“天快亮了,你俩先进这里吧。”
“先慢,我想和恩人告个别。”
“你还有恩人?”葛藟问了一句,倒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王乐橡和秋染说了一声,就径自走到了大槐树下。这次不是鞠躬了,而是一撩衣袍,跪了下去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
“卢夫人,乐橡要走了。我的心事儿都了了,您也早些忘了过去,好好的活一回吧,请您珍重。”
王乐橡此时对着大槐树,倒是心事复杂,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这树下除了她,还有一位也被当初那位仙人封禁住了。
当初被逼自尽之后是卢夫人帮着她手刃了仇人,同时因为自身的戾气大增,也引来了捉妖的仙人。俩人一同被困于树下,陷入了沉睡,如今自己要走了,怎么也要和恩人说一声的。可是自己曾答应过卢夫人,不会向外人说起俩人的任何事。所以这声珍重也只能默默的付诸于这三个响头,说在心里了。
头磕完了,王乐橡站了起来,在一旁和娇颜嘀嘀咕咕的秋染见状,住了话头也走了过来。
葛藟还以为王乐橡是在和这颗大槐树告别,也没有多想,见她二人都办完了事儿,就问她们:“现在可准备好了?”
主仆二人点了点头,葛藟伸手一摇,一红一紫两道光芒就飞进了铃铛。一阵清脆的铃声之后,一切重新陷入了平静。
“这就好了?”娇颜看着有些空旷的大槐树下,有那么一丝丝不舍。
“好了,现在就剩下你那个疲劳过度的肖一平要安抚了。”葛藟收起铃铛,用下巴指了指山洞,提醒娇颜。
“哎呀,一平。”娇颜这才想起来。
“唉,你慢点。”葛藟见不得娇颜这没出息的劲儿,抬脚就要追,结果身子一歪,平地就崴了下脚。葛藟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又一瘸一拐的跳进了洞里去穿鞋。
脚踏高跟鞋的葛藟又能正常走道了,可是娇颜已经没影儿了,葛藟只能认命地填坑拿着大铁锹开始修复自然环境。
而此时娇颜面临着更大的问题——她的那个精魄呢?
娇颜把山洞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那个像小尾巴一样的精魄。
找遍了山洞的娇颜又把目光瞄向了肖一平,趁着他睡得香娇颜索性对着他的口鼻吹了口气,叫他睡得更熟了些。好方便娇颜拎着他的双脚使劲儿地抖了抖,可依然没有找到那簇精魄。
“黑黑,我的精魄丢了!”娇颜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黑黑看着肖一平被娇颜像是耍棍一样抛来悠去的时候眼角就止不住抽抽了,为了防止自家主人的肉/身过早地损毁,黑黑及时出手了。
“你别折腾了,精魄应该是落到肖一平身上,被他吸进去了。”
黑黑无情的揭示了那簇精魄的去处,那声音不大,可是灌进娇颜耳朵里却是着实够刺激。
“嘎?”娇颜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头来回摇摆着,不可置信地望着黑黑。
“他他他,吸进去了?”娇颜狐生头一次体会到了结巴的感觉,那呆样子倒是把她傻狐狸的本性暴漏了个十成十。
此刻娇颜倒不是因为肖一平“偷吃了”她的精魄而吃惊,而是突然想起了刚才大槐树下,她和秋染的对话。
“秋染姐姐,为什么你的精魄能够落到你家少爷身上啊?”
“我也想不明白,大概是因为我心里就只有少爷的原因吧。”
“什么样子就是心里只有一个人呢?”
“我也说不好,可能就是会她高兴你就跟着高兴,看着她的难过我就跟着伤心,心里满心满意都是她,少爷冲着我笑我就也想笑,心里还会怦怦跳……”
“这里乱跳不是生病了么?”
“傻丫头,那是心在动啊。”
“可是你家少爷其实是小姐啊。”
“那又怎么了,只要她是她,少爷小姐的有什么关系呢。”
此刻娇颜捂着心口,看着睡得正香的肖一平,就更想不明白了,“心会怦怦跳,看着他会笑……”
“原来我心里有你的呀!可是你这么大,怎么装进来的呢?”
朝着肖一平比比划划的娇颜,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自己不是病了,这个可能就是诺诺和风古他们说的那个心里有人了。
“你心里有谁了?”填好坑的葛藟扛着铁锹进了洞,一抬眼就看到了呆呆地娇颜在自言自语。
“我可告诉你,你个妖怪要是动了凡心,我就收了你,这回你家长老说话可不好使了。”
葛藟把铁锹一扔,很自然地威胁上了娇颜。
娇颜才不怕她呢,反问道:“为什么呀?”
葛藟砸吧砸吧嘴,看着这个好奇宝宝也是没办法,“妖怪动凡心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这是为你好!你在族里没有个男朋友啥的?”
“没有。”娇颜摇头,在不成山上她除了吃就是睡,男朋友是啥,好吃么?
葛藟一声嗤笑,不打算理她了:“那你还是小孩子呢。别学那些成年妖怪,玩什么禁忌之恋,情啊爱啊的不适合你们。”这个话题点到为止,葛藟简单的收拾着山洞里的东西,准备下山离开了。
“耐?情?大长腿,啥时耐情啊?”葛藟想要偃旗息鼓,娇颜可是紧追不舍,这个词她好像听过的。
“爱情是毒药,你就远远地躲着,要是沾上了,你百年的道行就算玩完了。”
葛藟对付小妖怪的策略一向是以吓唬为主。
“唉,醒醒了!”对付人类则是简单粗暴,比如现在她伸手把肖一平拍的砰砰的。
肖一平那还没动静,娇颜也是一脸的问号,葛藟突然感受到了自己从体力和智力两方面的全面优势,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葛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葫芦,扔给了在一边玩手机的黑黑。黑黑翻了个白眼取了葫芦塞子,从瓶子里倒出了些绿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抹在了肖一平太阳穴和人中上。
趁这空档,葛藟又把娇颜拉了过来,“我告诉你,妖精和人谈情说爱,那就是生病了,是不对的。”
看着娇颜左歪歪头,右歪歪头一脸不解地望着她,葛藟忍下了rua这位的冲动,放弃了继续教育。
“你现在连情爱都不懂,那些更谈不上。你就记住,要是你遇上一个人,心跳会变快,心……就这里,对,这里会怦怦跳。脸也变得通红,人也变得特别傻,那十有八九就是爱上这个人了,那你就是生病了。”
娇颜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恐:“那怎么办?”
葛藟清点着包里的小铃铛和符纸,头都没抬说得轻松:“妖和人恋爱,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没别的。”
“啊!”
“到时候啊,我就给你贴上个符,把你搬回天门派去,再剁一剁切一切,给你炮制成丹药。”葛藟伸手就给娇颜脑门上贴了个符,顺带预想了一下处理结果。
被贴了符的娇颜僵着后脊背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乱转,一动也不敢动,等过了三秒她才反应了过来,这是葛藟吓唬她呢。
“我不会跑么!”娇颜一把薅下了黄符,很是愤愤不平。
葛藟一副你这丫头出息了的表情,点了点头,“你可以试试啊。”
“咳,咳。”还没等娇颜回话,被擦了药油的肖一平终于有了动静。
“一平~”娇颜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这边肖一平终于靠着墙壁夹着腿,睁开了眼睛,可是他头还是昏昏的。肖一平刚想问,只是一张嘴,就是一串轻哼脱口而出。
“人家是怎么了?”不张嘴不要紧,肖一平嘴一张,随之而来的就是伴着兰花指伸出去的一声质问。
他话一出口,葛藟窜起来就是一记手刀。
“你干啥呀!”
“我天,太恶心了好么!”看着肖一平又昏睡了过去,葛藟长舒了一口气。
娇颜戳了戳肖一平的脸肉,费解地望向了葛藟。
“秋染姐姐不是走了么,他咋还这样。”
“他八字太弱了,这是后遗症。算了,你把他抗下山吧,我车在村口呢。等天亮了,咱们回镇里去再说。”葛藟揉了揉手,抓起双肩包就率先下了山。
娇颜一脸困惑地点了点头,捞起了抱着手机的黑黑又把肖一平往肩上一扔,也跟着下了山。
“娇颜,我告诉你,你要是动了凡心。我可是会第一个收了你的哦。”
在村口的吉普车上,葛藟开车前冲着车后座的娇颜又重复了一遍。
“放心,娇颜没有情根的,谁动心,她也不会爱上别人,更别说是爱上人类了。”伴着游戏通关声音,黑黑一脸的笃定。当年他可是看着小红娘的娇颜在投胎前,被泰和上仙亲手剪了情根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至于现在么,娇颜和自家主人走得近也不过是前世的熟人,比较投缘罢了。
葛藟收回了目光点点头,没再说话。
只是坐在后座的娇颜,瞅了一眼前排那俩人,又看着枕在自己腿上昏睡的肖一平。
心会跳,人会笑,原来不是生病了,这就是喜欢啊。
吉普车飞快地在无人的山路上行驶着,谁也没注意到,肖一平左手脉口处那只小鸡腿上,隐隐地有一簇红光一闪一闪地,从他的心口引来了一簇粉红色的细线,二者合在了一起,又渐渐消隐在了那个鸡腿的纹身之下,不见了。
随着肖一平他们撤出了村子,这个村子再次陷入了沉静,就连村口那棵大槐树都不一样了。
树下那个刚刚被葛藟填好的坑旁,聚集起了一团黑气。它们的目标,就是那土下,原本埋着王乐橡的位置旁的一口棺材。
王乐橡栖身的木盒其实就是压制那口棺材的封符,现在木盒被起出了,棺材里的那个人,似乎再一次嗅到了来自人间的气息。
外面的黑气越聚越多,棺材里那原本双目紧闭的人,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忽然,棺材里那个人睁开了眼睛,细长的单眼皮下那双眼睛,就算是在黑暗里也亮得吓人,因为她眼里的恨太过明显了。同时,她眼睛里又闪过了一丝迷茫。
“这儿,是哪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小时候玩过那个游戏没对于喜欢的人,写信也好写贺卡也罢总会写个“您”
为什么呢,因为您就是,你在我心上这是个古早的点子啦,可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远目ing——来自老朵的无用生活小百科肖姐姐下线了,我还有点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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