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二世界
者有话要说:
感谢 泽居晋老婆 junaaa 两位小天使的地雷,受到了很大的鼓励,谢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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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说下,这章会出现一个叫【第二世界】的概念,讲下世界划分:
1、白念抓莫近的时空叫【初世界】,也就是沙迁跟白念会交往的时空。
2、沙迁抓莫近的时空叫【第二世界】,是白念会跟徐长夏交往的时空。
3、沙迁解绑重启后的时空叫【现世界】,也就是本文主线剧情。
————【第二世界】————
单元楼下的路灯还是跟沙迁记忆里一样昏黄,以前白念跟温故出去玩,回得晚了,沙迁不放心时,便会下楼来等。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场景,等来的却不再是会开心奔向他的白念。
沙迁花了一些力气才理清现下的状况,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没办法瞬间接受,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一丁点儿都没办法相信。
冷静。
沙迁告诫自己。
白念憋了四年都没跟徐长夏告白,目前时间点赶上毕业即将各奔东西,加之温故三个小时的推波助澜,才让她在这一天动了表白的念头。既然白念能因为去警局忙一晚就放弃告白,那证明白念告白的决心本来也没有多坚定,毕竟她并不知道徐长夏会接受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来着。
也许……只要稍稍再发生一些什么耽误白念的事,她便会打退堂鼓,一切就可回归正轨。
沙迁瞥了眼站在一起的白念和徐长夏,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能像个疯子一样扑过去,毕竟他比谁都清楚,白念现在不认识他。
他目光幽幽地将视线移到徐长夏身上。
他虽不认识徐长夏,但对这个名字却可以称得上如雷贯耳。
此刻,竟然给他见着活的了。
当时意外翻出白念夹在书里的徐长夏照片,沙迁仿佛能想象出以前的白念是用多么珍视,多么念念不忘的情感将之珍藏于书页中。
他早在此前就听温故提起过这号人物。
徐长夏,白念人生里第一次喜欢的人,还暗恋了足足四年,贯穿白念的整个大学生涯。这比跟他交往的时间都要长,长到沙迁一想起来就透着酸味。
那天还是白念搂着他哄了又哄,亲了又亲,最后当着他的面把那张照片给扔了,才将他那烧得极旺的妒火一点点给浇灭。
白念当时说:【我那不是当时不认识你嘛,要是认识你,还有他什么事呀?】
恐怕就跟白念一提起陆盈盈就来火一样,沙迁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徐长夏也有着相当的敌意。
不爽,一看见就不爽,盯着白念和徐长夏那由始至终都紧紧相握的手,沙迁的脸色越发阴沉。
正握着白念手的徐长夏不经意转头,忽的看见树下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死死盯着他,眼睛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狭长冷厉的眼底透着刺骨的寒意,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危险气息令徐长夏背后升起一股凉意,竟让徐长夏惊得毫无理由便下意识放开了白念的手。
——宿主沙迁,请确认回到四小时前。——
沙迁再睁开眼是在东区那条小巷附近,他再次戴好口罩和帽子,低头看了眼黑色的手表。时间比刚刚要紧迫,他不仅要在白念经过之前把莫近制服,还得在白念经过时跟上白念,拦住她。
他才不会给她找徐长夏告白的机会。
因为已经熟悉莫近出手的习惯,沙迁这次制服莫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分。他将人捆起来,确定捆得够结实以后,叫受害的服务员等一下,自己快步往巷子外走去。他得找个理由打断白念,确保白念不会再往徐长夏那里跑以后再送莫近去警局。
时间刚刚合适,白念正好经过。
但沙迁靠近白念的计划进行得十分不顺利。
这里是东区,附近闹色狼的新闻沸沸扬扬,白念走路也一副小心翼翼的紧张模样,她时常东张西望,唯恐有可疑的人跟随她。而白念路走了一半,还真发现了一个可疑兮兮跟着她,甚至试图跟她搭话的陌生男人。
男人模样倒是长得好看,高高帅帅,然而看她的眼神却很奇怪,而且就跟故意在这里堵她一样,让白念有种他是不是在跟踪她的可怕猜测。白念对于沙迁这样突然靠近的奇怪陌生男人存着极大的警惕心,沙迁才稍微多跟她说两句话,白念便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不愿意跟他多聊,反加快了脚步,急于甩掉他。
迫于无奈,沙迁又重启了好几次系统。
改变策略,改变方案,改变台词。时空重来了好几次,可他始终难以消除白念的戒心,难以接近她。
要不还没说上话,白念就觉得他在跟踪她。
要不好不容易搭上话,白念又觉得陌生男性在东区跟她搭话,不管是不是好人,不管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个色狼都不理为妙,小心谨慎为上。
有一次,沙迁过于锲而不舍,白念甩不掉他,受惊到一定程度,竟怕到举手机给徐长夏打电话,拜托徐长夏来接她。这简直弄巧成拙,情况越来越糟。
他不可能为了让白念不去跟徐长夏表白而叫白念过来一起制服莫近。别说他估计也没站得住脚的理由劝服白念跟他一样戴上口罩,就算白念真的同意遮住脸,真的愿意跟他一起制服莫近,他也不肯让白念再冒这个险。
头疼。
在再一次重启时空,再一次把莫近捆起来以后,沙迁真的犯了难。
除非他跑去把白念绑起来,不然他还真找不到什么像见义勇为这样子大的事件让白念愿意搁置表白的事。
旁边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她吸了吸鼻子,说着沙迁已经听过无数遍的台词:“今天周末,我住校的弟弟会回家,他没钥匙,可能现在还在屋门口等着我,进不去。”
服务员不想学业重的弟弟在门外干等着,但警局肯定是要去的,她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家里,又不肯带弟弟去警局,怕弟弟知道今晚的事情而担心。
她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沙迁此前几次穿越都是在APP上帮这个受害女生叫了个跑腿服务,把钥匙给弟弟送了过去,说姐姐在加班。这次他忽的想到什么,偏头看受害女生:“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服务员是沙迁冒着危险从刀口里救下来的,自然感谢他,也连连表示能帮得上的都肯定出力。
沙迁看了眼白念一分钟后会经过的巷子口,将自己的请求告知服务员。
听沙迁说完,服务员怔怔地问:“你确定……她会帮我一个陌生人吗?”
“她会。”
沙迁自问足够了解白念,心软,好说话,见不得比她生活悲苦的人。这里是东区,白念因为色狼一事心存警惕很正常,既然他作为一个陌生男性,此时此地接近白念的难度高了点,便让同是女性的服务员过去。
服务员将信将疑,在白念经过时,顶着那双泪痕都还没干透的眼睛拦住了白念。
白念有些发愣地听着女服务员的恳求。她不知道这女生刚刚遭遇了什么,一副狼狈模样,一提起家里情况,一说到不想让弟弟担心就开始控制不住眼泪地话都说不完整。白念平时家里不缺钱,她不用打工养弟弟妹妹的,没吃过什么苦,陡然见得差不多年纪却过得这样惨淡的人,眼见面前的女生可怜兮兮到哭成这样了,还真拉不下脸拒绝。她大致也看出来了,要不是情况迫切,确实有不得已的需要,这女生哪至于求助于她一个陌生人?
只是跑腿送个东西而已,也不远,对她来说并不费什么力气,对这个服务员来说却重要到能解燃眉之急。白念思考片刻,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钥匙,安慰道:“别说报答什么的了,不用。你放心去办事吧,我会跟你弟弟说你加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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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迁也不记得自己刚刚到底穿越了几次,但这次以后,他心情终于轻松了些。
现下找到一个足够的理由打断白念,这样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又一次做完笔录以后,沙迁再次跑去了白念家楼下。
这次白念比上次回来的时间要晚,到温故下楼买东西,又上楼回去,白念始终没出现。沙迁又多等了快半个钟头,这才远远看见白念的身影。
他刚有好转的心情又极速地沉了下去。
白念依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边依然站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
那两人满脸幸福洋溢地走到楼下,并未注意到一边的沙迁。
徐长夏对白念轻笑道:“你帮人我是不反对的,但是现在社会险恶,你不确定对面的陌生人是不是好人,哪能随随便便应承?自己本着好心,一个人过去送钥匙,但万一有坏人在那里等着你呢?你听没听过那个女大学生好心送孕妇上楼结果遇害的新闻?真的太危险了。”
“我答应的时候没多想,可后来开始想到这点,确实担心了。”白念埋着脑袋,“还好,对面确实是好人。”
徐长夏笑笑,伸手轻轻点了下白念的额头:“不对,是还好你知道怕,叫了我一起去。”
白念笑着捂了捂被徐长夏点过额头的地方,这种亲密暧昧的举动让她心里荡起了粉红色的小花花,她含笑地看着徐长夏:“我怎么感觉现在好不真实?你真的也喜欢我吗?我有种中头彩的感觉。”
徐长夏觉得好笑,他伸手轻轻拽过白念的手,十指相扣地握进手心,柔声道:“我也有种中头彩的感觉。”
沙迁站在树下,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真没想过他竟然还能看见该死的徐长夏再次出现在这个地方,还该死地说着这么令他反感到反胃的话。
这个人算哪根葱?
他在那边折腾了那么久,被反复的副作用折磨得没了半条命才切断莫近报复白念的根源,护住白念,这个人凭什么坐享其成?窃取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那是他的白念,是只依赖他,只喜欢他,只将他摆在第一位的白念。他现下早渡过了那种惶惶不安,觉得白念随时会离开他的阶段,他早就相信白念说的不会离开他,早就确定白念会陪着他一辈子,而现在,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人来,企图把他的白念带走?
不可能。
想都别想。
沙迁再也没办法保持一个陌生人的礼貌,怒火烧得正旺,他几步便跨到两人跟前,一手拽过白念的手腕。
此刻几近爆炸的情绪让他顾不得白念不认识他,顾不得自己的种种行为能不能被旁人所理解,他只知道,这个叫徐长夏的人不准碰他的白念,一根手指头都不准。
白念被沙迁拉得几步踉跄过去,吓得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看清这陌生男人自己确实不认识后,立刻一边试图甩开他,一边惊恐地问道:“你是谁?”
白念那双眼睛里藏着对他的畏惧,没有平时的爱意满满,没有平时的非他不可,她的手拼命企图挣脱他,声音都惊恐得变了调:“你做什么?!”
即便是吵架吵得最厉害的时候,沙迁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白念。想到这里,他一个失神,手上的力气小了,白念便很快挣脱出去。
沙迁就这样目睹着白念受惊地扑到徐长夏怀里。她就像唯恐这样的肢体接触不够亲密,唯恐不够刺激他一般,还往徐长夏怀里缩了缩。
这个画面足以狠狠触痛他的神经,足以教会他原本他毫无概念的“心如刀割”四字到底有多可怕的杀伤力。
呼吸已经凝固,沙迁就这样看着,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总不能奢望他多看她两眼,白念就会变回原来的白念吧?
徐长夏拧眉看着沙迁,安抚地拍了拍受惊的白念,接而将白念安置到一边,几步上去便给了沙迁一拳。
沙迁本来的注意力全在白念身上,他没有防备徐长夏的这一下,被打得偏过脸去,好半天才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转回脑袋。
他垂着的手臂已经狠狠地握成了拳,郁结的愤怒在这一刻如同被碾碎的镜子,尖锐的碎片哗然地向四周飞溅。
很好。
徐长夏先动手的,就不能怪他了。
一个白念不跟他表白他就不要白念的人,一个白念丧命时他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一个没为白念付出过一丝一毫的人,现在竟然一副英雄救美姿态,而他沙迁反而要做那个被英雄教训的反派?
门都没有!
沙迁冷着脸冲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快速撂倒徐长夏。燃在眸子里的怒火已经夺走了他的理智,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偷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这个人可恶至极!
他压制着徐长夏,拳头扬起来,还未落下就听到了白念的惊呼:“住手!”
沙迁缓缓抬头,白念站在他跟前,她伸手拉他衣袖,恳求道:“别打。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事情我们好好说,可以吗?”
白念这低姿态恳切的态度是为了保全徐长夏,这让沙迁更加来火。
刚交往那阵子,沙迁偶尔打架,白念跟他发脾气的重点都是他不该去斗狠,她怕他受伤,所以沙迁都听她的。然而现在白念的重点是,她不在乎他受伤不受伤,反正徐长夏不能伤。
沙迁冷笑一声。
白念越是这样,那这拳不就越是应该毫不留情地朝徐长夏挥下去吗?狠狠的,重重的,以牙还牙。
他沙迁从小到大打了不知道多少场架,还真没有被打了不还回去的道理,他要让徐长夏后悔自己竟然自不量力地敢跟他动手。
再次挥拳头,却听到白念更大声的制止:“你住手!!!”
沙迁听到白念叮叮咚咚翻包的声音,他心中陡然有些不太妙的设想,下意识抬头。
白念还是站在刚刚的位置,举着沙迁见过的那瓶防狼喷雾。她的手在颤抖,一脸畏惧却又坚定地跟他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开他,我就……”
她没说“就”怎么样,但沙迁很清楚白念的意思了。
他眼睛发酸地看着眼前的白念。就在不久前,他还觉得白念这畏惧又绝对会稳准狠下手的模样可爱,可他现在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那瓶喷雾就这样举在他眼前,准确无比地对着他的眼睛,带着威胁,带着谈判,带着白念绝不手软的坚定。她的态度过于强硬,她毫不掩饰地传达给沙迁那样的信息——如果他敢动徐长夏,她就会下手。
沙迁觉得荒唐。
他打死都想不到白念会这么对他。
白念不能这么对他!
可再荒唐,事情已经无比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
白念,他的白念竟然打算拿对付莫近的手段对付他!
她还真是有让他难过到透不过气来的本事。
沙迁不得不承认,他准备还给徐长夏的这一拳他不敢挥下去了,他人生里第一次必须强迫自己对挑衅自己的人做到“打不还手”。
不是白念那辣椒水能有多痛,而是白念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他。
沙迁所有的记忆里,白念都是爱他的,爱到就算他没有工作,就算他家庭糟糕,就算他一无是处,白念都会把心掏给他,什么都只想着他好。谁伤害他,白念就跟谁拼命,不管遇到什么事,白念永远都站在他这一边,是他决不动摇的支撑。可沙迁现在无比深刻地体会到,她不爱他了,一丁点都不爱,她的心里现在放着谁,就算他想装瞎都没办法逃避。现在白念是谁伤害徐长夏,她就跟谁拼命。她再也不是他的支撑,她头也不回地站到了徐长夏的那一边。
白念是真的厉害,她这威胁太有效,他是真的怕。
要是白念真用对付莫近的手段对付他,要是白念真的喷下去了,心里承受不住的是他。他无法预测那一刻如果真的发生他会受到多大的伤害,这种由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他光想想就如坠寒冰。他绝对,打死,也不要尝试。打死,也不能被白念真的喷那么一下。
沙迁冷冷地看了眼被他按在地上的徐长夏,拳头还在半空举着,白念的防狼喷雾也那样举着。
他自嘲一声——沙迁,必须住手啊,不然辣椒水后面搞不好还会有电击器等着你呢。
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抱着白念尸体时的难过,那种痛是绝望的,自暴自弃的,一个人不想再好好过日子的,而现下这种痛更加尖锐,更加有攻击性。现在不是白念被迫留下他一个人在世上,而是白念不要他了。
道理都懂,她只是不记得了呀,她只是这个时候本来就喜欢徐长夏,她那么做多么顺理成章呀!他懂,他全都懂,他却接受不了。心里被刀子划出一道,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那些口子渗着血,每一滴血都在说——白念,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在跟白念对峙了片刻后,沙迁终究先松了手。他放开徐长夏,用这辈子最大的定力控制住自己,沉默地退开到一边。
他听到白念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看见白念立刻冲过去将徐长夏扶了起来,她快步拉着徐长夏走开,迅速远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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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好几十米后,徐长夏有些郁闷地跟白念说道:“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简直莫名其妙。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完全没见过。”白念疑惑地摇了摇脑袋,又关心道,“你刚刚怎么样呀?没事吧?”
见白念这么副关心的模样,徐长夏心情微微好了些,又拉起白念的手:“我没事,你跟我再去外面逛逛吧。那怪人杵在那里,你别当着他的面上楼了。我怕他知道你住哪个单元,以后对你不利。”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八成是认错人了。”这个插曲虽然吓着了白念,但看看徐长夏,白念又难以抑制地开心了起来。她这刚跟徐长夏确定关系,本来回家就有点依依不舍,现下有机会多跟徐长夏处处,自然高兴,不免咧嘴笑起来,“那我们去哪里逛?”
“就外面公园吧。”徐长夏笑笑,又随口说道,“说起来我觉得那怪人不是认错人了,他这么不正常,我怀疑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说着,徐长夏指了指脑袋。
白念就这样被徐长夏拉着手,甜甜蜜蜜地往小区大门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因为徐长夏的猜测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自己家单元楼下。
那个怪人竟还站在那里,僵直着身子,跟枯木一般一动不动。昏暗的路灯勉强照亮了男人的脸,颓丧的,凄惨的。白念不解地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只觉得这个怪人也太奇怪了。她又没真的用辣椒水喷他,他干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很快,路边声控的感应灯灭了,没有了光亮,那个男人的身影便像是被光明抛弃一般,快速被无边的深渊般的黑暗吞没。
白念想,可能真的就是个哪里受了刺激的神经病吧?到底在难过绝望什么东西啊?真是一点都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