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座被轻薄了

  顾非清回到苍梧宫的时候,齐裕正要下床。

  就看见站在殿内一抹消瘦的身影,一边低咳着一边抬手去捞衣架子上的衣服。

  走进殿内的脚步声,让齐裕捞着衣服的手一顿,他偏过头来出声时,皱紧了眉宇,“朕不是让何德顺去了太医院,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从殿外走进来的顾非清听着齐裕有些生气的语气,挑了挑眉,单手托着药罐子,没有作声。

  齐裕偏过头去看着,就瞧见她逆着光从殿外走来,殿外阳光将她的长发吹动的根根发亮,像是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单手托着药罐子,走上前的脚步稳健,尤其是那一双与他对视的双瞳,染着一抹冷色。

  等到女子走到他的面前,齐裕才确定了心中的异样,看着她的眼神变了变,“顾非清?”

  顾非清将手里的药罐子搁在一旁,微微仰头看着他一笑,“本座才消失几天,你就将自己弄成这样?”

  看见立在面前的人苍白着一张脸,皱起了双眸。顾非清一笑,“看来你果然如某些人说的那样,不想见到本座。”

  顾非清说完就将放在桌子上的药罐给打开,从旁寻了一个碗,给齐裕倒了一碗药出来。

  用手指试了试碗边,药还温着,浓郁的药香在两个人中间消散,像是薰染了她的眉眼。

  “把药喝了吧。”

  齐裕没有接,他盯着顾非清的一双眉眼,把压抑在心里一直想说的话问出声来,“小烟呢?”

  倘若是见了一次转变的齐裕还能淡定的同她聊天,但是现如今这样明显的差异变化,让齐裕有些不安。

  他虽带着病容,但面色沉静,看向顾非清的一双眸子透着认真。

  顾非清端着手中的药碗在齐裕的面前晃了晃,“这可是小烟亲手熬的,你难道不要先把药喝了吗?要凉了。”

  碗中药汤色浓郁,齐裕看了她一眼将碗接过,一饮而尽。

  “很好。”

  顾非清转过身去,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你想问的问题,也是我们追寻了多年的问题,本座只能说,在本座苏醒的那一刻,小烟就沉睡了。”

  “为什么?”

  “本座也不知道。”她站起身,偏过头看着他,“但或许你可以问问顾非鱼。”

  顾非清不是一个烂好人,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这些事,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搜集到的全部信息,今天告诉他,只为了报答那日相救之恩,往后,怕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相安了。

  看着顾非清转身而走的背影,齐裕叫住了她,“那你又是谁?”

  她顿住脚步,没有转身。她的一双眸子凝在殿外的阳光上面,看着飘荡在殿内的尘埃,回头一笑,“记住,我是顾非清。凄清的清,不要再把本座认错了。”

  齐裕皱紧眉头,跑上前去,一把将女人拉住,“顾非清,朕不管你是谁,但你也记住,你是朕的皇后,除了皇宫除了朕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他抬手将手放在了女子的腰上,将人朝着怀中一拉。

  几乎是什么事情都看的淡然的顾非清,却是在被齐裕冷不丁的抱进怀中之后,冷凝的双眸里多出了一股子讶然。还没将人推开,就感受到那放在腰身之上的手,力气极大。

  齐裕反客为主,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吻上了她的唇。

  顾非鱼,顾非清,顾非烟。叫什么无所谓,性格怎么样也无所谓,他娶得的就是她这个人。

  站在高位许久的顾非清,从来都是被人仰望,敬仰的份。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强迫她,她皱紧了眉宇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抬手一把将人推开来。

  唇上染血,让面色本就苍白的齐裕显得邪肆。

  顾非清看着他将血迹擦去,皱紧了眉头,转身离开。

  ‘嘶……’一个人站在苍梧宫内,齐裕低下头抬手碰了碰伤处,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属狗的是没错的了。

  操!都不能让他好好的?

  “陛下!陛下!”何德顺跑进来时,就看见自家陛下一脸挫败的立在殿内,像是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陛下,娘娘好像朝着宫门去了。”

  齐裕转过身去,冲着何德顺摆了摆手,“随她吧。”

  反正不是顾非烟,顾非清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出了宫也不会被怎么样,死了更好!

  可何德顺却看见自家嘴硬的陛下在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倒转回来,直奔殿外,“惊风!你去跟着她!”

  ……

  幻非宫总宫门,就屹立在京都外,芬陀山上。

  白墙,金瓦,环山而建的庞大宫室,与皇宫相比倒也不遑多让。廊上四角屋檐垂挂的金铃,随着风舞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高耸的宫门,宏伟而威严。

  此时,幻非宫内钟声,连响四十八下。

  钟声邈远,回荡在山门内,让守在宫内的各路弟子纷纷的赶往大殿。

  这种盛景,恐怕是他们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的宫主回来了。

  顾非清立在殿内,换了一身艳红色的绡金纱裙,外衫拽地。发用同色的发带高束成马尾,额上霜花钿栩栩如生。

  “参见宫主!”

  顾非清转回身来,艳丽的面容之上眸色冷凝,“都起来吧。”

  她坐在殿内的高位,垂眸看向下方弟子,“本座不在的这些日子,宫中似有流言蜚语。”她低头一笑,抬手摩挲着指上翠玉戒指,再次开了口,“有说本座成婚者,还有说本座卸任者,甚至还有人说本座死了的,想夺位者,怕是都忘记了本座当年一手建立幻非宫时的手段。”

  此话一出,立在大殿内的弟子瞬间鸦雀无声。

  有一些老资历的弟子听着这话,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额头上早已经溢出了一丝密密麻麻的汗水来。

  当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踏着血海尸山而来。用着那铁血的手腕,才让幻非宫立世多年,成了现如今齐国最大的情报组织。

  这世上,就没有幻非宫查不到的事情,也没有幻非宫不敢做的买卖。

  这才是真正的顾非清。

  “幻非宫掌天下情报,但不代表你们便可利用这一途径,查到本座头上来。”顾非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将人看着,“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机会,本座数十个数,如果自愿承认,本座或可从轻发落。”

  “宫主是属下错了,属下不该利欲熏心。”

  “宫主饶命!”

  “宫主饶命!”

  顾非清看着那几个从一旁队伍里爬出来的几个人,眸色暗涌,“非夜,给他们个痛快吧。”

  “是。”

  “宫主!不不不,别杀我。”

  看着她从高台上缓缓走下来,几个人爬上近前,抬手去拉扯她的裙裾。可这么多年,顾非清对于背叛者一贯是手中毫不留情。

  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将衣裙从那紧紧攥着的手中抽出,再不回头的转身离开。

  ……

  “宫主,事情已经办好了。”

  非夜前来汇报情况之时,顾非清正立在幻非宫巨大的资料室内。

  这间资料室位于整个幻非宫中轴线上,乃是宫内最为严密且数据庞大之地。整个资料室有三层楼之高,盘旋而上的楼梯直入宫顶,殿内墙壁上是被嵌入的一个有一个隔间,每个格子里都放着年份不同的卷宗。

  这些卷宗整整环绕了四面墙壁,来往可见宫内弟子,记录,誊写,放入。一系列流程按部就班,不敢有丝毫疏漏。而此处,正因为资料复杂庞大,也是整个齐国最为忌惮的地方。

  此时,顾非清就立在装潢精致的木制楼梯上,抬手取了一旁标着十年前年号的卷宗,翻看着。

  非夜就立在她的下首,冲着人极为恭敬的拂了拂身子。

  顾非清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卷宗放入一旁的格子里,垂眸将人看着,“今日不过是小惩大戒,背后之人将可有查出来是谁?”

  “似乎与朝中高层有关。”

  “朝中?”

  顾非清摩挲了一番指上翠玉扳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本座那晚追丢的婉茗,是何人救走?”

  “淮南王世子齐衡。”

  非夜的话,让顾非清低下头来时一笑,殷红色的唇再灯光之下显得更加妖异艳美,“齐衡?当初梅寒雪的未婚夫?”

  “正是。”

  “这就有意思了。”

  非夜看着顾非清犹豫了半晌,方才将话问出声来,“宫主,齐帝当真已经见到三个人?”

  顾非清抬手从一旁的格子里将一本已经泛黄的卷宗抽出来,上面年份,已经是二十年前。可她却将卷宗打开,翻开来看,“本座醒来后,见到了药,推测应该是之前写了医学手札的顾非烟没错,而一个月前,齐帝一个月前娶了顾非鱼为后,算下来是三个没错。”

  非夜担忧道:“那齐帝……”

  “他要是能查出来什么,本座到是要感激他了。”她低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非夜,再次问出声来,“怎么还有事?”

  “半月之后,就是尚书中丞大人的寿诞,宫主要回去吗?”

  顾非清挑了挑眉,笑道:“回,当然要回。那个男人再怎么混蛋,也是本座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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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本座被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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