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光、墨瞳、元素之力(2/2)

　时间于一分一秒间流逝，直至乔昕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要启灵失败了，苏然才自这迷人眼的乱花丛中发现自己真正想要与之携手并进的“本真”。

　那是唯有超乎整个灵魄世界的感官方能察觉到冰山一角，而当苏然抽丝剥茧般沿着那似曾相识的路径探寻而至时，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整个灵魄世界位于一颗巨大的眼瞳内。

　那是一颗本就大的超乎想象的墨色瞳孔，灵魄世界只是其瞳孔内的一点映照出的白光。

　毫无疑问，这颗瞳孔属于苏然的本尊，只是其沉寂在识海内的一抹细枝末节。

　“我的眼睛注视着万灵”，或许对于绝大多数生物而言，这只是一种吹嘘和妄想，但对于苏然本尊来说，就连这片笼罩蓝星的黑雾都源自其破碎的十不存一的残骸，所以这些“后天”形成的灵魄乃是其消弭神髓的映照却也并不让人意外。

　这也变相的解释了为什么人类的启灵过程明明是觉醒灵魄却又将整个修行体系叫做“灵契”。

　因为这些为真理和幻梦间的争斗“涤净”的精神残骸才是人类可以掌控并驱使灵力的核心，人类唯有成功的将之纳入自己的识海、使之与自身的灵魂融合，这才算是真正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所以，毋庸置疑，苏然的启灵其实并非是一种“灵契”。

　因为作为“驾临者”，其属于本尊的精神意识必然是已经完全与原主的灵魂实现了非此即彼的融合。

　所谓“见识决定认识”，已经明悟到事情本质的苏然又怎么会再去做舍本逐末的选择与某一灵魄进行灵契这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事儿？

　因此，在发现了启灵的本质后，苏然毫不犹豫的便引导着周身的灵力投入到了这颗巨大的墨色瞳孔中。

　只见苏然周围的灵力光晕在刹那间就发生了极为显著的波动。

　就好像在那一瞬间苏然的体内出现了一个贪婪的灵力黑洞，须臾之间便将灵珠内涌出的灵力给吞噬殆尽不说，还顺着苏然按在灵珠上的掌心将这种难以匹敌的牵引力给带到了灵珠乃至乔昕体内。

　灵珠内的灵气仿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流失着，乔昕更是惊骇的发现自灵珠内产生了一股使其难以脱身的黏力在疯狂的牵引着她体内的灵力涌向灵珠内。

　得亏乔昕即便在中高阶灵修内也算是修为高深的佼佼者，否则恐怕将其体内的灵力吸干也无法让沉寂在苏然识海深处的那颗瞳孔有所灵动了。

　或许用那颗来描述有些不严谨，因为随着灵力的源源不断提供，苏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深处正缓缓的亮起一对深邃的眼眸。

　是啊，入乡随俗。

　作为原主的苏然此时是人类的形态，哪怕既往的苏然本尊并非人类模样也必然是存在着某些适应性变化的。

　当然，其实苏然本尊的形状与人类差异也就是一点点罢了，眼睛的数量大体上还是可以算作是“成双入对”的，这只是其观察世界的媒介之一，属于旁枝末节，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当这对墨色瞳孔仅仅只是稍显灵动甚至还未能有所实质改观之时，灵珠内已经开始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破碎声。

　这种声音经由灵力放大后近乎是犹如重锤般轰鸣在与之链接的苏然心田，使之骤然想起倘若未曾成功签订灵契可是会被退学的！

　须知本尊墨瞳虽好，可也没谁的灵魄会是一对儿眼睛的，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怕不是会被抓去切片。

　千钧一发之际，倒也顾不得挑挑捡捡了，意识投入到那墨瞳中的一抹白光内就近抓起一个不知是什么系的灵魄便硬生生的怼到了已经黯淡无光的灵力供给前。

　与此同时，已经感受到灵珠破碎在即的乔昕那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身形亦是骤然一紧。

　那该死的吸力又来了！还如此的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