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猫与鼠(一)(2/3)

 有人提出疑问:“可这次的举报人并没有被诈骗走钱款,对方只说是被欺骗了感情。”

 同事警察回他:“这你就不懂了吧,诈骗团伙不止是进行杀猪盘这一个项目,而且就算是为了杀猪,也要先把猪养肥才能杀,太早或是太晚都不行,要有时间节点的。”

 陈东点点头:“对,而且除去单身女性、大龄未婚女性以及离异妇女这个群体,诈骗团伙的触手也会伸到老年与青少年群体,这次的举报人是个大学生,她一直在和嫌疑人进行电话聊天,因为想要视频遭到拒绝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从而进行报警。”

 接着,陈东把戴上马克笔的笔帽,用手敲了敲白板上的重点痕迹,和组里的人说:“我们已经在昨天把情报公布到了社会面,这样虽然会造成团伙组织的警觉,可也会从另一方面促使他们逃窜。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抓捕到更多的成员,我们要多辛苦一下,严防县内同行出口,切记不能声张,更不能影响居民正常生活。”

 组里的警察们异口同声:“明白,头儿。”

 小组会议结束后,各自散去回到办公室准备更换便衣进行防守行动,陈东余光瞥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正在警局里做笔录,她无奈地说着:“推销的那些人明明说是燕窝,我还试吃了一个,那个倒真的是燕窝,结果花大价钱买了一箱之后才发现被骗了,全部都是糖水,现在更是连那帮骗子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2.

 92年生的徐卉慧现年已经30岁了,但她始终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年轻,就是岁数在不受她控制地疯长,至于心态、样貌,包括身型,都和她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的23岁没有丝毫区别,她始终这么认为。

 而作为县城内唯一一所重点高中的语文教师,她虽然已经拼搏地干了6整个年头,除了工资稳步上升、成了那些真正后来的小年轻口中的“徐姐”之外,却连个校内职位都没混上。

 身边的一些男同事也有些郁郁不得志,他们还可以借酒消愁,同组的一位男同事已经快50岁了,因为家庭状况而常年寡欢,下了班就要喝酒,喝得多,不爱醉,真醉了,酒品差,爱说脏话,便把这些都怪罪在他老婆全家头上。

 谁让他老婆长得没姿色呢,不旺他;谁让他和老丈人关系一直不佳,帮衬不上忙;谁让他两胎接连都是女儿呢,怕是死了之后都没人给他上坟烧纸了。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要是真转不过来这个思想,可以要三胎啊,现在都鼓励多生呢。”同组的人时常会这样说。

 但男同事那点月收入,平均分给两个孩子已经艰难度日,老婆又没个正式工作,他还要日夜操心她的零花钱。

 家里住的房子还是四年前用单位分配的买房补助金贷款下来的,面积大,老婆虚荣,非要住镇上最好的宝和小区,物业费都要比其他普通小区贵0.5倍。小区里住的都是一些镇上头头脸脸的人物,平时见面打招呼也不能显得太寒酸,都攀比谁开的车子好。

 她总爱和徐卉慧比高比低。

 徐卉慧拎的包是二线品牌的,穿的鞋子是国外代购的,用的护肤品是腊梅,手表也是不错的牌子。

 “她怎么不说你长得比你盘靓条顺?怎么不说你爸妈都是体制内工作?怎么不说你是重点学校的语文老师?她呢,她有个屁。”男同事曾和徐卉慧多次抱怨,“我和她必须掰扯个清楚,当年可是她哭天喊地要嫁给我,不是我下帖子请她。现在快趁早去换个男的,看谁好找谁,当我爱受着她这些臭毛病。”他一张嘴噼里啪啦,比刀子割肉都要快和利。

 徐卉慧心里想的却是:半斤八两罢了,臭鱼烂虾一锅汤,谁也不必笑话谁。

 而且,她也会时常对比——佟让从不会对她言语过激,他的情绪总是平稳的,做起事来也有条不紊,徐卉慧很欣赏他这些优点。

 实际上,在与佟让成为情侣之前,徐卉慧就已经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了。

 也许是一种天注定的缘分。

 佟让说,在小区里刚刚遇见她的时候,他都会格外注重仪表。由于徐卉慧上班时间比他早,他就故意制造出偶遇的假象,见面时笑着打个招呼,为了一句“早啊,上班哈”和“你也早,嗯,上班”,他就得比正常起床时间早起一个小时。

 徐卉慧笑着问他:“图什么呢?”

 佟让回答说,可能就是看一眼,说句话,再转身看她背影一眼,再加快脚步绕一圈跑到她前头,当她露出诧异神情的时候,他再假装是自己忘带东西了回家去,她就会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恰到好处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有一种奇妙的美好。

第5章 猫与鼠(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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