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阿尼甲7

  她震惊得太明显, 髭切又好气又无奈,他苦等了那么长时间, 只因怕她生气才没直接找来,没想到自己几日不出现她就真的把他给忘了。

  当然,其中说不定还有某些刀剑顺水推舟从中作梗……

  想到这里, 髭切决定将计就计。

  他故作忧愁地叹息道:“唉,亏我还等了那么长时间, 就是因为相信您一定会信守承诺,结果您居然……”

  “这个……”审神者心虚道,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忘得彻底, 这两天似乎连膝丸送来的材料消耗报告也没看。

  “唉……”

  髭切又是一声长叹,眼底的哀愁几乎能溢出来。

  审神者被他看得背后冒汗,良心的压力骤增:“抱歉, 这次是我错了……可以的话, 让我做些什么来补偿……”

  髭切飞快道:“当然可以!”

  审神者:“……诶?”

  髭切就着壁咚的姿势再度靠近她, 从侧面看两人几乎面对面贴在一起。他开口时声音低哑,音量却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大小:“呐,今天放学后, 跟我去约会吧。”

  “诶——?!!!”

  一声尖叫打破了楼梯拐角的平静, 大脑宕机的审神者和髭切同时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个穿着高一校服的女生正扒在楼梯扶手后, 惨白的脸上比起偷听被发现的慌乱更多的是泫然欲泣。

  审神者脱口道:“佐川?!”

  偷听的高一女生正是她队里的后辈。

  佐川反应过来,掉头就往楼下跑去,审神者拔腿去追, 髭切顺势放开了她,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佐川,等一下!”

  高一后辈的体力到底比不上前辈,还跑没到高一的楼层就被审神者拉住。

  佐川捂着脸不敢看审神者,声音里带着哭腔:“前辈对不起!我不该偷听的……”

  审神者见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时候来上学的学生也开始变多了,审神者干脆拉着她往排球室的方向走,反正她们来得早也是为了训练。

  审神者边走边叹气道:“你来高二的楼层是为了找我还是找谷泽或北原?我和他就在楼梯间里说话,谈不上偷听。”

  “是来找前辈……但是,还是很对不起……”佐川哭丧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审神者道:“前辈,您和足利前辈是在拍拖中吗?”

  审神者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她咬牙切齿道:“当然不是!”

  难怪刚才那句话会用“date”这种只有三日月宗近才用的现代英语词,根本就是早发现了佐川在楼梯下,故意说的!

  这振老刀……!带回本丸后24小时无缝远征给她挖材料去!

  佐川闻言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还在追求中,也就是说……

  她捏着衣角忸怩道:“那个,前辈……情、情人节那天……”

  她声音太小,审神者没听清:“嗯?”

  佐川放弃般地闭上眼睛大声道:“我送前辈的巧克力!前辈感觉它味道怎么样?”

  “这个啊……”审神者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都被我放起来了,还没吃。”

  这也跟在迦勒底被牛若丸和源赖光送的两份巧克力有关,巧克力薄绿和源氏柏饼她左看右看不好下口,干脆与当天收到的所有礼物一起,布置个保鲜的结界,收进本丸天守阁五楼的置物柜里了。

  “?!还没吃……”佐川仿佛被抽了骨头般地虚弱下去,双手捂脸不知道该悲伤好还是该庆幸。

  审神者奇怪道:“怎么了?既然你想让我吃的话,我回去就……”

  “不不不不用了前辈!”佐川慌慌张张道:“我做得太差了前辈没吃就好!”

  审神者:“呃……那我就继续收起来?”

  佐川内心悲泣,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嗯!谢谢前辈!”

  全然不知一颗少女心就这样破碎,下午,审神者终于在学校天台上逮到了某个不务正业的转学生。

  髭切一只脚悬在天台边吹风,见她来还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哦呀,家主是来找我履行承诺?”

  审神者太阳穴青筋一跳:“别故意说一些引人误会的话好吗?!”

  简直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髭切抬手以四指遮口,惊讶道:“误会?”

  审神者:“就是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个,约、约……”

  不知怎的,她就是说不出这个词来,最后只能撇开脑袋:“总之不要在别人面前说着这些!而且身为神明本就不该这样插手现世吧。”

  “哦?在别人面前不能说,那只有我和家主的场合下就能说了。”

  髭切自觉忽略了审神者的后半句话,笑盈盈地走下天台边缘:“说起来,后天就是所谓的白色情人节,家主有准备回礼吗?”

  审神者莫名其妙:“回礼是收到本命巧克力的男生准备的,关我什么事?”

  髭切的笑容更加灿烂:“哎呀抱歉,看来是我记错了节日的风俗呢。不过今天早上说的约会……”

  审神者哼了一声,移开视线不看他:“随便你了。”

  现在本是社团活动时间,她有空来找他也是因为事先请了假。

  “哈哈哈,家主真爽快。”髭切轻笑道:“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想乘人之危,只是希望能多了解您罢了。”

  审神者:“……了解什么?”

  髭切想了想道:“比如……您的日常?” 之前虽然也陪伴您左右,但大多数时间都耗在斩妖上,没能

  审神者叹了口气:“我的日常很无聊。不就是每天上学放学、训练,偶尔打比赛,跟平常人类没有两样,与作为审神者的生活完全不能比,太平淡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现世的普通日子才是自己向往的,出生入死刀口舔血也是为了这个目标,结果目标达成后,无聊和空虚感却在增加。

  在本丸中也是,明明打算少出阵甚至不出阵,结果兴奋劲一上来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斩了满地溯行军的骨头渣。

  “唔……”髭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尖,轻声道:“跟我想的一样……”

  他忽然提议道:“不如我带您去体会一下我的日常吧。”

  审神者:“……诶?”

  髭切朝她伸出手,金眸明亮:“来吧!”

  审神者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不,等等,你是说高天原……”

  “不是高天原。”髭切轻笑着主动上前握住审神者的手,带着她抓住自己的手腕,“活了千年,大部分时间也很无聊,高天原尤其无趣。但身为神明总归有些好处,比如……”

  他拉着审神者走上天台边缘,底下是八层高的教学楼,初春的风呼呼吹过时还带着几分凛冽寒气。

  审神者倒不会被这高度吓到,她看了眼地面上小小的人影,犹豫道:“我这具身体没有被灵力加强过,可能用不了御风术。”

  髭切笑道:“御风术?您在战斗中可没有这么谨慎啊。”

  话音未落,髭切向前跨出一步,带着审神者一起跃出天台外。

  审神者大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

  下坠骤然攥住了审神者,在重力作用下他们无可避免地向地面坠落。

  她浑身紧绷,就像在游乐场玩过的过山车,下落时血液反而被逼至后脑,头发要都竖了起来。

  两侧景物飞逝,狂风扑面,审神者下意识就要对地面伸手展开灵力场缓冲,只听耳边有人闷笑两声,随即左手小臂也被握住了。

  “好了好了别紧张,交给我吧。”

  离地面还有十几米,下坠趋势忽然一缓,身旁的气流有意识般地朝他们涌来,把他们托起。

  髭切贴在审神者身后,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左手扶着她的左肩,带着她飞向天空。

  他身上的高中校服变成回狩衣的宽袍广袖,身形拉长,腰间也显出烟色的本体来,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髭切颇为享受飞在空中的自由感,欣赏着天边隐隐透出的金色霞光,感慨道:“千年前的太阳与现在的无甚差别,神明也是。除非世界毁灭,否则我们永远不会改变、不老不死。可哪怕它再美,日复一日地看着这样的天空也是会腻的。”

  “但是对你来说还很新鲜吧?”髭切握着审神者的右手动了动,语气中有点小开心:“其实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带着人一起飞行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很奇妙呢。”

  髭切自己说了一堆话,没得到回应,奇怪地低头看向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少女:“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的景色吗?”

  审神者微微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髭切,额角青筋直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校、服、裙……!”

  髭切表情凝固:“……诶?”

  众所周知,JK的校服无论冬夏都是裙子,还是百褶短裙,审神者身上穿的这件就在膝盖以上,被高空乱风一吹……

  审神者心道幸好她习惯穿安全裤,而且地面上的普通人类也看不到他们,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凉飕飕的很没有安全感啊!

  髭切连忙用灵力场稳住周身直径三米内的气流,两人飞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审神者终于能好好整理自己的裙摆。

  髭切真心实意道:“非常抱歉,我没考虑到您现在的衣饰。”

  审神者黑着脸道:“怎么,还以为我像你一样能瞬间换上巫女服吗?”

  髭切咳了一声:“其实我对您穿什么样的服饰都无所谓……”

  审神者冷漠道:“说的好像之前送源氏刀内番服给我的不是你一样。”

  “哈哈哈哈您也说了,那是源氏嘛。”髭切浑不在意审神者的嘲讽,笑眯眯道:“我本就是一振刀,对刀来说,人类的性别也好、服饰也好,都无所谓啦。”

  因为无论是男是女,无论穿着甲胄还是打卦,终究不过是他刀下的一缕亡魂。

  “比起这些,我更想让你看看这些年我看过的景色。”

  髭切牵着审神者,带着她向前看去。

  时近黄昏,阳光透过空气在层层散射后呈现出重叠渐亮的金色,过渡到他们头顶后呈现出半透明的浅蓝。

  极远的地平线上,一颗红彤彤的太阳缓慢地开始没入地平线,与之相对的,是逐渐暗淡的大地上开始腾起的燥意。

  审神者察觉到了,喃喃道:“黄昏之时……”

  “也是逢魔之时。”髭切语气轻缓,看着天边正在升起凝结的黑沙状风卷时眼中带上了几分怀念:“想当年,平安时代的京都,每晚每晚……人们不知道天黑后见不到星星和月亮不是因为云层,而是因为有遮天蔽日的妖怪在夜空中遨游。”

  审神者惊了:“可是普通人类应该看不见妖怪才对?”

  髭切轻笑道:“不像现在,平安时代每晚都是节分,每晚都是百鬼夜行,彼岸与此世交融、侵蚀,即便普通人类也能看见妖怪。当然,还是看不见的好。”

  审神者好一会儿才把嘴闭上,她最早只去过镰仓时代,本以镰仓京都发生的大时化已经够可怖了,没想到平安京比镰仓可怖了不止一点半点。

  髭切还有些遗憾:“我其实还挺想带你去平安时代看看的,不知道溯行军什么时候才攻到平安时代啊。”

  审神者眼神死:“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哈哈哈别在意那么多。”髭切带着审神者往太阳落山的方向飞去,晚霞的颜色正从金黄转为淡淡的玫瑰色,迎面能看见无数细小黑点浮在云层之下。

  髭切右手紧握住审神者的手,左手顺势环抱上她的腰,在她耳边笑道:“要来了,彼岸与现世的重叠,真正的逢魔之时。”

  “等一下!”审神者惊道:“你不会是想——”

  髭切带着她瞬间加速,在风中留下一串畅快笑声:“哈哈哈哈——家主,您在害怕吗?”

  天边黑点状的妖怪影子迅速放大,由无数形状各异的妖怪组成的洪流随着他们的接近分毫毕现。

  审神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反抓紧了髭切扣在她腰间的手:“你是神明,要是被妖怪攻击,就不怕被污染致死吗?!”

  髭切挑眉道:“哦呀,还有空关心我吗?谢谢家主~”

  眼看着群妖接近,打头的鳐鱼状妖怪脑门上的一排眼珠子都清晰可见,审神者怒道:“谁在关心你!至少给我把刀!”

  髭切大笑:“哈哈哈哈,有我在呢,家主放心吧。”

  说话间,妖群已近在眼前,髭切带着审神者不闪不避地飞过去,与打头的鳐鱼撞上的瞬间刀光一闪,错身而过后妖怪才爆出一阵白光消散。

  “怎么样?”

  髭切语气中颇有些邀功的成分在,审神者却没空理他,两人在妖群中长驱直入,简直就像掉进狼群里的鲜肉,很快妖怪们纷纷转向朝他们飞来。

  “又来了!”

  “是~是~”

  髭切右手提刀,左手揽着审神者,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因为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她两手抓着还眯眼笑了下。

  ……被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躲过巨鹰的尖喙,砍下鱼妖的尾鳍,髭切带着审神者在密密麻麻的妖怪中左突右闪,躲避不及时便以蛮力破开妖怪的身躯穿过。

  他们身边尽是色彩斑斓的妖类,云层仿佛在燃烧,将天地间映成一片玫红色。飞行时偶尔天地倒悬,景象光怪陆离,竟令人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在时化中斩妖,哪怕是武神都要承担十足的风险,髭切是也一样。

  在艳丽的晚霞中与群妖一同翱翔,这样的景色足够光怪陆离、经历也足够刺激,可要承担的后果也是巨大的。

  至少等他们终于逃出妖群的包围,审神者看着髭切那一身伤和褉子,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反而还有些想笑。

  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处神社中,跟来的妖怪们就在鸟居外虎视眈眈。

  审神者用手水舎的长柄水瓢玩了个刀花,玩味道:“没了平安时代的百鬼夜行,你就是像今天这样找刺激的?”

  髭切靠坐在神棚前的钱箱上,想笑却先咳呛了几声,他一身白狩衣已经成了血衣,黑紫的褉从衣内顺着脖子蔓延至下颌,配上他苍白的肤色和被咳出来的血染红的唇,倒有几分战损的美感。

  “没办法,世事总在重复,像赖光或次纲那样的主人千年也只有一两个,到了高天原更是无聊透顶。睡到不想再睡的时候就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神明也与死物无异,若是在战斗中折了也是死得其所。”

  审神者抽了下嘴角:“鹤丸是用恶作剧找惊吓,你就跑到时化里去找刺激。”

  髭切喘着气笑道:“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付丧神愿意与时之政府签订契约?我们不像从人类愿望中出生的神祇,由人类的物品中诞生的付丧神本就眷恋着尘世,可成为神明后又不能过度插手现世的发展,派遣分灵战斗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娱乐了。”

  “这样吗……”审神者轻轻叹了口气,在时之政府,被召唤出来的刀剑即使有着各不相同的性情,但本质还是纯白的,她也就从未能了解到付丧神本尊所处的状态。

  髭切耸了下肩:“不过签了契约,我就没再这样玩过了,尤其是得到关于你的记忆后。”

  他看着审神者金眸闪亮:“怎么样?今天的景色,您喜欢吗?”

  审神者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认为我会喜欢这种景色?”

  髭切表情无辜:“因为您也觉得生活无聊?”

  “…………”审神者一时无语。刚才那种刺激虽然危险,可她却说不出讨厌两个字。

  髭切笑眯眯道:“看来您是喜欢的,坦诚点说出来嘛,斩妖又不是什么坏事。刚才您在我怀里的时候,呼吸和心跳……”

  回答他的是来自审神者的一瓢充满灵力的水,髭切顿时抓着前襟倒在台阶上,被伤处传来的刺痛和麻痒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审神者面无表情:“你废话太多了。约会结束,你抓紧时间恢复,我还赶着回家。”

  髭切忍着喉中的呻|吟,艰难道:“约会,还算开心吗?”

  审神者沉默了,髭切等待良久没等到下一瓢水,抬头去看时发现审神者恰好把脸转开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算开心。”

  髭切顿时感觉不到伤处的疼痛了,眼睛亮起来灿若星辰:“您开心就好。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约会好像还有这样一个习俗?”

  审神者回过头来:“什么习俗?”

  髭切微笑着说出两个字:“吻别。”

  审神者:“…………”

  她忽然笑了,上下打量髭切几眼,重点在他还未好全的伤和褉子上,慢条斯理道:“既然是习俗,行啊。”

  见她爽快答应,髭切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保持着面上镇定的微笑,心里久违地没底起来,刚才在妖群中都不见紧张的他此时额上居然有冷汗滑下。

  审神者扔下水瓢,朝髭切走近一步,在台阶下半跪下来,使视线与髭切齐平。回忆着在迦勒底时的冲动,她伸手抚过髭切精致的下颌角,带着他靠近自己。

  髭切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审神者察觉到他在紧张,眯眼道:“这可是你说要的,不期待吗?”

  髭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当然期待。”

  就算被眼前的少女吻过后会碎刀当场,直至生命彻底结束前他都会享受这一刻,并由衷地感到快乐。

  想着在英灵召唤中同时得到的知识,审神者的指尖在髭切的唇角流连。她早就发现这振刀有着不似一般男性的粉润双唇,像花瓣一样,似乎在引诱人吻上去。

  审神者用指尖抹开他唇边的一丝血迹,闭上眼,在那抹血色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本该是轻柔地、单纯而美好的一个吻,可是被吻的对象似乎不这么认为。

  那一瞬间,髭切只感到一股庞大强横的灵力从唇间涌入自己的身体,与手入时的灵力天差地别,如果说手入是被外部的火焰燎了下伤口,那么这次就是五脏六腑直接化作岩浆燃烧了起来。

  髭切再度倒下,审神者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擦去自己唇上沾染的鲜血:“怎么样?这个吻别,你喜欢吗?”

  髭切想回答,开口时漏出的确是一串低吟:“呃……啊……”

  审神者:“…………”

  等一下,她刚才确实在帮他补魔治疗而不是在干别的什么事吧?!

  见髭切这个样子,审神者良心受到谴责,心虚地走上前扶他:“那个……抱歉,我不知道补魔的副作用这么强……”

  髭切被她扶着坐起身,虽然痛,效果同样惊人,他现在不仅无伤,还浑身灵力充盈,若不是身上还有些麻木,感觉再去闯两三个妖群都没问题。

  “原来这叫补魔……”髭切低笑道,他的声音还有点虚:“多谢款待。”

  审神者咳了一声:“既然你恢复好了,我就先回家了。”

  髭切一把拉住她的手:“等等。”

  审神者无奈道:“你还有什么事啊?我真的得回家了。”

  髭切眨着眼睛道:“您忘了吗?今晚要带我一起回本丸。”

  审神者:“……诶?”

  她还真忘了!审神者懊恼道:“那你跟我走吧,不过到家前你要变回本体。”

  髭切笑眯眯地答应:“好啊,没问题。”

  两人往神社外走去,刚走没几步,审神者忽然反应过来:“等等,既然要一起走,那……”那还吻别个鬼啊!

  髭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哦呀,家主终于想起来了?年纪轻轻就比我这振老刀还健忘,那可不行啊。”

  审神者咬牙切齿:“回去后,白天畑当番晚上远征无月俸,不把锻你耗的材料补回来前不许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嗯~有番外的灵感啦,暂定一个本丸pa一个现世pa

第70章 阿尼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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