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章邯来,稳打稳扎是最好的选择。152

  于是赵王如意以幼龄前往赵国。

  如意被送走之后,天子对戚夫人也没多大的内疚。该让她服侍的一样都没少,甚至老人家年纪大了脾气重,再加上背上伤痛发作出口骂人不似以前那么柔言相待。

  没人怜惜她。本来这就是妾侍的本分,挨骂挨打自然不在话下。

  天子在讨伐英布的时候,在战场中背上中了一只流矢。后来尽管将箭取出,在长安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的起色。到了燕王卢绾,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被辟阳侯上报有谋反的嫌疑后。天子一气之下更是有些一病不起的样子。

  宫中的御医从他背后的伤口上挖掉腐肉和脓血,就是这样人还是昏昏沉沉,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终于皇后下诏寻找民间良医入宫为天子诊治,偌大的宫殿里吕雉看一眼脸色灰败的刘邦,让良医上前诊治。

  侍疾的戚夫人退在一旁,原本娇纵得连皇后都敢不给面子的头号宠姬,此时也还没去掉那种性子。她像是忘记了姬妾在女主人面前应该低眉顺目,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榻上的刘邦。

  “戚夫人。”吕雉看都没看她,开口说道“辛苦你了,回去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打发她走。

  戚夫人反射性的眉宇间积聚起一股怒气,转过头就去看刘邦让他为自己做主。

  可是刘邦虚弱的在榻上挥了挥手臂,要戚夫人按照皇后的命令行事。

  戚夫人只好行礼趋步面朝帝后退出宫室。

  “这病,可以治好吗?”吕雉看着良医,突然听到榻上的刘邦问了一句。

  “回陛下,可以。”良医答道。

  原本这算是好消息,但是天子的反应却有些诡异,他睁着浑浊的眼睛,嘴角带着些讽刺的笑“朕原本出身布衣,手持三尺之剑,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人的命运决定于上天,就算你是扁鹊再生,又有什么用?”说罢闭上眼转过头去,不让良医诊治。

  吕雉一看他这样子,只是做样子的劝了几句,见他念头不改动半分后,就问起如果一旦他山陵崩,关于相国的人选。

  吕雉一连问了好几次,在刘邦说出的那一连串的人名中没有听到张良的名字。张良对她有恩,吕雉内心里也想让他为相。

  最终刘邦被问的有些烦躁,不耐烦的说道“以后的事,就不是你所能知道的了。”

  待到吕雉走后,刘邦招来曲逆侯陈平,交给他一个任务:立即去代国,杀掉带兵的舞阳侯樊哙。

  樊哙是他的连襟,也是吕雉的妹夫。樊哙在等于是吕雉的助力。刘邦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如今吕雉笼络朝中重臣,他也要拼着一口气给她来一次最后一击。

  经过商山四皓一事,刘邦根本不知道朝中还有多少臣子是不为皇后出力的。至少张良他是再也不信任了。

  于是能召来的,也只有和那些沛县功臣完全没有多少瓜葛的陈平。

  陈平平静的听完刘邦要他去诛杀樊哙的命令,俯□行礼“臣愿奉天子之命。”

  陈平当天就出发了,陈平此人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而且他身为谋士,一贯的作风是谋事先谋身。他也不是瞎子,天子那副下世的样子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如今天子病重,中宫势大,樊哙又是中宫的妹夫,如今天子要杀樊哙,要说这里头没猫腻才怪呢。

  天子和中宫的那些纷争,陈平全部看在眼里。如今天子一旦驾崩,掌事的就是中宫。他可不愿意拿着自己的脑袋来给天子尽忠。

  于是他到了代地和周勃一商量后,干脆就去找樊哙,樊哙本来是在打仗上很有一手,但在谋略上不行的人,他一听周勃和陈平的话,连连点头。于是陈平就把个活碰乱跳的樊哙给请到囚车里,一路好吃好喝供着送到长安去。

  四月,一代布衣天子刘邦驾崩于长乐宫。

  当宫中的丧钟被敲响时,戚夫人的天也塌了。她的宫室被重重的饶有武力的寺人环绕,不准她出去。

  “贱奴!放本夫人出去!!我要去见陛下!”戚夫人疯了一样的捶打守在门口岿然不动的寺人。

  “夫人!”寺人脸笑皮不笑,看着戚夫人的眼光里带着些许的轻蔑,“皇太后令奴在此护卫夫人,还请夫人听从诏命才好。”

  “你……你……”戚夫人气的浑身发颤,还想再闹。结果寺人下巴一扬,其他的寺人将戚夫人推搡进室内。

  长乐宫长信殿内,先帝皇后现在的皇太后吕雉,她神情闲适弹了弹指甲。她的座下是长信将行。将行的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恭谨站着。

  “先帝的后宫,除去戚姬其他无子者皆可出宫改嫁,有子者可随其子至封地为王太后。”吕雉身着深黑的丧服,但是和她身上沉重丧服不同的是她脸上淡淡的带着愉悦的笑意。

  “陛下,那么戚姬该当如何?”吕嬃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吕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长信将行听后对着吕雉行礼后退出宫室。

  吕雉向来恩怨分明,她也不管那些后宫的那些美人曾经多少宠爱,有儿子的就跟着儿子去封地做能和大汉皇后平起平坐的王太后,没儿子的也可以出宫改嫁。这等的处理对那些一年也见不着天子几面的后宫来说,实在是仁慈了。

  一时间,那些后宫们对皇太后感激涕零,收拾行装出宫,或是跟着儿子去封地,或是打算出宫改嫁。

  阴冷幽深的永巷今日迎来一个新人。

  “放开我,放开我!!”戚姬嘶声力竭的叫喊着,她双臂被两名粗壮的寺人死死按住一路拖进湿冷的永巷里。

  身上的锦衣早就去了脚上光着,披头散发,形状癫狂。哪里还有一点以前天子宠姬的模样。

  “咄!静声!”被拖入木室,那些狱吏的耳朵都被戚姬尖利的声音震得发疼。他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对着还在吵嚷不休的戚姬立刻几巴掌抽下去,戚姬被左右开弓的几个巴掌抽的鼻青脸肿,一口血呕出来还带着两颗牙齿。

  “陛下有令:罪妇戚氏蛊惑先帝,至帝后失和。处以髡刑舂米之刑。”

  狱吏恭谨的对长乐宫来的寺人行礼之后,立刻叫人行刑。

  别的髡刑是剃掉头发,到了戚姬这里,长信殿的寺人早有交代,不用刀剃而是拔掉。

  那些狱吏对着早已经鼻青脸肿的戚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几个男人一把将戚姬按在地上,手就去扯她的长发。

  一根一根的拔掉太费气力,那些狱吏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直接动手用力一把就将大把的头发活活的扯下来。

  戚姬痛的全身扭曲,事到如今她还是执迷不悟,挣扎着想要逃避开那些粗鲁不堪的手扯自己的头发,她大喊“吕……”刚刚冒个音,狱吏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腹部上,痛的她身子蜷缩起来。又怕她不识相,干脆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动手撕扯掉她剩余的头发。

  发丝扯下来有几缕还带着点头皮,但是没人管。

  将头发全部扯剥完毕后,戚姬躺在地上,两边脸上脏污不堪。

  粗麻囚衣胡乱的套在身上,双手双脚戴上沉重的镣铐。投入狱室中。头上的鲜血和脸上的青肿脏污汇合在一起,整张脸肿胀不堪。看着只有吓人,而不会觉得是所谓美人。

  先帝下葬于长陵之后,太子继承帝位。迁于西宫未央宫。东宫长乐宫从此成为皇太后的居所。

  新帝继位,国务繁忙。没人在乎区区一个天家曾经得宠姬妾的死活。

  戚姬没入永巷,日日舂米。不过才半月光景已经是容颜枯槁。本来,美貌就是富贵荣华滋养出来的,没了锦衣没了肉食,日日脏污不堪,一口粗粝的干饼都是永巷女囚中至上的美味。

  而戚姬失去了优越的供养之后,纤细双手变得粗糙,骨节也因为使力舂米变得粗大。眼角嘴角皱纹一路爆发。

  以前她暗暗嘲笑皇后那副苍老的模样和农妇没有区别,而现在证明她也不过是一样罢了。

  一日日的苦劳,狱吏的斥骂,枯槁的容颜,这一切越来越让她想念以前在长乐宫的生活,陪着刘邦饮酒作乐的好日子来。

  她想着自己远在赵国的儿子可以救自己出去,半点都没想到现在主宰她命运的已经是那个曾经被她瞧不起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吕雉了。

  “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长与死为伍,相去三千里,当使谁告汝。”她一边舂米一边唱,希望这首歌可以传出去。

  不过这歌没传到赵国去,倒是到了长乐宫那里了。

  吕雉坐在御座上似笑非笑,轻轻重复一边从下面报上来的话“子为王,母为虏?这戚姬活了这么久,怎么脑子还是这么蠢。”说罢,她一手支着头,看向自己座旁的审食其。

  审食其一笑,接过宫女奉上的玉杯,一勺一勺的喂吕雉喝蜜水。

  吕雉闭着眼享受情人的服侍,审食其一边喂她一边说“陛下,这戚姬徒有面容罢了。”

  “她既然这么想念她的儿子,朕自然要成全她。”吕雉浅笑开口,“朕向来喜欢成人之好。”

  “陛下?”审食其听得吕雉话有些疑惑,不禁抬头看她。

  而吕雉依然悠然“朕让她和刘如意在地下相见。想必地下的先帝也思念爱子。”

  短短一句,杀意毕露。

  不久皇太后召赵王入长安觐见。丞相周昌护之不得,赵王入长安。皇帝刘盈知道自己母亲对这个幼弟有杀意,虽然他也很讨厌想要置他和母亲吕雉于死地的戚姬。但是如今戚姬已没入永巷,而赵王如意又是刘氏血脉,不必赶尽杀绝到如斯地步。

  未央宫和长乐宫的斗争就此拉开。

  吕雉远比自己年轻的儿子要老辣的多,儿子和刘如意同吃同睡是吗,她就偏偏命人一刻不放的加强监视,终于等了个空子,一杯毒酒强行灌到刘如意的喉咙里,送他到地底下去见最疼爱他的父亲刘邦去了。

  年轻的天子目睹刘如意七窍流血面色青黑的死相后,大受刺激。跑到长乐宫和母亲争吵。

  吕雉看着一脸失望痛苦望着自己的儿子,她心中压抑的怒火刹那间喷发,“我和先帝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少年天子愤愤而走,只留下吕雉黯然伤神的坐在长信殿上,她想不通,自己儿子怎么竟然是这种慈弱的性子。为了曾经差点逼的他太子位被废掉的孽种来和她争吵??

  天家里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个性子!

  吕雉脸上阴冷,既然如此就用戚姬那个贱婢给天子好好上一课。告诉他如果当初赢的不是她们母子,下场会更加悲惨。

  戚姬是被连拉带扯的拖出她自己居住的狱室拖进刑房。

  当她那双曾经让刘邦称赞不已的眼睛被刺瞎,凄厉的惨叫在狭长湿冷的永巷回荡。

  对戚姬的那一套刑罚持续时间相当长,因为怕一下子全部施行戚姬会承受不住死去,因此每一样刑罚都是每隔一段才用一套。

  刺眼,割鼻,割舌,剁掉四肢。这几下刑罚全部施加完毕,已经是半年过后了。

  天子被皇太后叫去看一个新鲜动物,他看着一个光秃秃的棍样怪物在猪圈里翻滚恐怖的嘶嚎。

  天子这么一看,没有体验到宫廷斗争的残酷,倒是放声大哭,回未央宫之后大病一场,之后遣人至长乐宫斥责“太后如此所为,非人也!”

  从先帝开国以来,大汉秉承的就是以孝治国。而天子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孝子,在这个子女为父母掩饰过错的时代,刘盈这番做法显然是大不孝。

  吕雉又气又伤心之余,面对刘盈“身为太后的儿子,不能管理国家”这番言论,她干脆正式叉手朝政,权力中心在明面上移到了长乐宫。

  而后又下诏,中宫之位不可久虚,聘宣平侯之女张嫣为皇后,入主椒房殿。

  未央宫和长乐宫的争斗,以这种荒诞不经的结局分出了胜负。

  昭娖跟随着众外命妇入宫,谒见那位只有十岁稚龄的皇后。

  椒房殿的墙壁都是搀和着花椒刷成的,香味袅袅不散。明丽的颜色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是椒房殿正殿里御座上的那个小女孩可是满脸的懵懂。似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昭娖想着心中叹息一声,只在皇后长御的那一声的“皇后制曰可”的长谢中起身退去。

  外命妇朝谒过皇后,就该去长乐宫。

  蚕服的下摆随着鞋履轻轻摆动,一路人行至长乐宫的长信殿。

  “留侯夫人何在?”等到一众外命妇行礼完毕,吕雉问道。

  一名衣着华贵的侯夫人出列,对着皇太后俯身行礼,“妾拜见陛下。”

  昭娖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但是保养得好,看着还是一名丽人。

  “起来吧,我和夫人本来就认识,何必那么多的虚礼。”吕雉一边说着一边就让宫人给昭娖摆上坐蓐。

  昭娖谢过之后跪坐下来,她只是眼睛稍稍瞟了一眼吕雉,就大吃一惊。吕雉比以前要苍老些,按理来说儿子能够继承帝位,得罪过她和她儿女的戚姬也已经惨死。还有什么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需要操心的?

  同作为母亲,昭娖再联系其最近关于那为少年天子的传言,她立刻就能知道原因了。

  “留侯最近可还安好?”吕雉问道。

  “夫君这些时日身体安康,多谢陛下。”昭娖微微俯下身。

  “如此朕也就放心了。那么留侯太子,少君如何?”

  “犬子顽劣,不堪成器。”在皇太后面前,昭娖一点都没夸自己家里的两个熊孩子。

  “侯夫人太自谦了!”吕雉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眼里又有些感叹似乎又有些羡慕,“朕当年说过侯夫人是有福之人。如今朕的话可不是应验了?”

  这位侯夫人的确是有福,生育两子一女,夫妻恩爱。留侯也没有任何的姬妾,更没有让正室们糟心的庶子。

  殿内的侯夫人也发出善意的笑声。

  外命妇谒见过皇太后后退出高大巍峨的长乐宫,昭娖扶着侍女的手登上牛车,想起吕雉眉宇间显现的丝丝老态,不禁心中感叹。

  这位上了史记帝王本纪的一代女主,也要为了儿子而伤神。

  新帝登基后的三年后,天子做了撒手掌柜,每日喝酒作乐和后宫男宠厮混。国事大多数由东宫皇太后处理。

  这些年推行的黄老无为,让民人在那几年战乱中喘息了下来。

  而灞桥上的风景也变得更好看了。游人仕女熙熙攘攘,年轻的仕女衣着俏丽,在灞桥边等着会情郎。

  留侯再次带着妻子儿女一同去长安郊外去踏青,此时三个儿女也都长大,长子不疑已经十七岁,张良在前段时间提前让他加冠赐字成人了。

  最近昭娖都已经在相看长安侯门中的贵女,哪一个德行能为侯太子妃。

  辟疆已经十三岁,不和母亲妹妹乘坐在一辆车上。

  昭娖看着女儿伯姬依旧像小时候那样拨开车壁上的竹帘,打量着外面。伯姬出落的亭亭玉立,容貌昳丽之余肤色更是剔透的玉白。

  掀开车廉瞭望外面的美貌贵女立刻引来年轻男子的爱慕眼神。

  昭娖见状顿时觉着不悦,“伯姬。”

  伯姬听了母亲不悦的呼声,赶紧放下帘子讨好的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阿母~”

  “今日怎么把剑也带来了?”昭娖望见车厢中的剑椟问道。

  伯姬这个小丫头从小红妆武装两把抓,到了现在拿着把剑甚至能和她过几招。

  “我怕有歹人。”伯姬嘟着嘴说道。

  侯府前呼后拥这么多的武士哪里来的歹人,昭娖才不相信女儿的这番说辞。她叹一口气把女儿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脊。

  “待会那么多侯门娇娇呢!”昭娖想着女儿待会拿着这么一把剑把一群娇滴滴的贵女吓得花容失色,就头疼。

  “我知道。”伯姬哼哼的扭了□子,“女儿会好好的给大兄相看的!”

  你这熊孩子!

  昭娖拍打一下女儿的背。

  长安郊外绿油油的一片好风景,也见的几家侯门的奴仆正在在草地上铺上麻布,整理主人作乐的那些器具。

  伯姬一下车,立刻和其他几个侯门的娇娇把手相行。又叫人去采了桃枝一起去河边祓禊。而两个儿子大了心野的很,一门心思想着在外头野。也跑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最终昭娖看着不远处的张良,无奈的笑道“如今,倒是只有我们两人互相作伴了。”

  张良浅浅一笑,走过来,抓住她的手,一同去看着春日的大好风光。

  “老夫老妻,正好同行。”张良说道。

  昭娖听了微微笑着。如今他们也真的是老夫老妻了。昭娖抬头就可以看见张良发冠下黑发中夹杂着的银丝,还有眼角的纹路。

  他年华不再,昭娖自己也是一个中年妇女了。保养的再好,她也能感受到岁月的无情。儿女一天天的长大,她和张良也在一天天的老去。

  夫妻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过一段比较崎岖的道路,抬头看着那些韶华少年少女肆意笑闹奔跑。

  来到一株桃树前,张良亲自上前折下一段桃枝。

  昭娖看着他老夫聊发少年狂的采折桃枝,不由得发笑。而张良采来桃枝见着昭娖嘴角还没淡去的笑容,觉得自己这举动正好得了妻子的喜欢,更加兴致高昂的拉着昭娖去河边。

  河边此时正是那些少年人的天下,少女们卷起深衣下摆蹲在河岸边大笑着朝着同伴撩水。

  “我记得当年在临淄,阿娖也是这样。”张良很高兴的对昭娖说道。

  昭娖白了他一眼,“这么小的事,你还记得。”

  张良笑着拉着昭娖去河边,选了一处无人的河段。他一手挽过宽袖将桃枝在清澈的河水中沾了稍许的水,拿出来在昭娖头上一振。

  顿时,沁凉的水珠夹杂着粉红的桃花花瓣落在她发上。

  昭娖看着颇有些得意的张良,她接过他手中的桃枝,也在河中沾了水,手轻轻一振,便落了他满头的桃华。

  夫妻两相互一看,对着互相间花瓣满头的模样都忍俊不禁起来笑倒在一起。

  到底体力已经不如年轻人,两人笑了一会便累了坐在一块。

  “记得上次伯姬在这里,我还教了她一首诗。现在她都已经这么大了。”张良颇有些感叹。

  “什么诗?”昭娖好奇问道。

  张良嘴角噙着一丝笑,低低的唱起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着,这首送嫁之诗经张良的嗓子唱出来,让她想起了这二十多年来两个人走过的路。

  分分和和吵吵闹闹,两个人竟然真的就这么走过来了。

  她似乎回到了出嫁那日两人相望共尝大牢。

  昭娖也跟着唱了起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夫妻俩的嗓音交汇在一起,她伸手给张良捡掉发丝里冠上的桃花。

  张良浅笑凝望她,如同一个孩童任由她拾掇。

  这首在新妇出嫁之时的祝福歌,在两人的心中荡开去。似是两人成婚的那日。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张良低吟着这一句,也抬起手来给昭娖捡掉头上的花瓣。

  昭娖点了点头,这一路不管怎么样,也不管将来如何。他们还是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的,直到生命结束。

  这才是那首诗句最后一句的含义。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PS:汉代皇太后可以被称呼作“陛下”,尤其是摄政太后可以自称“朕”。

  到此,正文完结。接下来看我能鼓捣出陈平的番外么。其实写到这里我也觉得可以完结了。再写下去也是夫妻俩相互扶持走下去,看着儿女长大,然后看着他们成人成家。

  其实,我开文的愿意是我那会萌张良萌的不得了。到处找他的文看,可是找不到合心意的。抓心挠肺之下就自己YY,最后就开坑写出这个文了,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开始我对要不要改变历史这回事,还是有一定的犹豫的,毕竟貌似这在历史穿越中貌似都是个潮流了。我才不说原本的打算是叫阿娖一路力挺项羽到底神马的。结果我自个查历史资料之后,发现丫的土著一个赛一个强,穿越女根本就不能和那样的人精PK,不被算计到尸骨无存就很是幸运了。毕竟在现代连公务员考试都没法过到了古代就大放异彩神马的也太叫人哈哈大笑了。于是我想了再想,觉着女主照我的设定,别说改变历史,她能自己好手好脚的活下来就不错了。于是乎~

  对于阿娖来说,如其去费力不讨好搞什么改变历史,顺着历史潮流好好活下来才是她说所追求的。有妹纸觉得阿娖这个人太中庸,也不出彩,甚至都不搞什么科学发明做个生意发财什么的,真是穿越女之耻。只是我越查资料就越觉得古人太厉害了,完全不必在行家面前丢丑。而且……这样的文也很多,完全不少我这一篇。

  于是我就这么写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写古言,第一次写神马的肯定有各种白目的地方,也很感谢读娘们的宽容~

  PS:咱也开了新坑,要是妹子们有兴趣就去瞅瞅吧~春秋末期神马的~~

  咱再次鞠躬~~

第二个章邯来,稳打稳扎是最好的选择。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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