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见即是山巅(1/2)

　“为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水流入江海，是死亡，也是重生。不必为我悲叹，这早就是注定的事。如果你知道我是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不死，你也许就不会这么多愁善感。”天鸿不以为然，对自己最后一缕魂魄即将飘飞毫无伤感之意。可能是装的，或许也是真的。

　“活了几万年不是更应该对这个世界不舍吗，如若是我活了这么长久，见惯了世间一切，大事小事。春能看花，夏能闻蝉，秋能赏落叶离树，冬能见盛雪繁华。我始终还是舍不得的，师傅您老人家不是吗?”林雨年觉得这世间不会有人想死的，自己也是。

　天鸿闻言，本来没有一丝波动的眸子，有了一丝光，“你个屁大点的孩子倒还给当师傅的说道了。好了，此事不必纠结，也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你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以解决之事?”

　林雨年讲了昨今两日发生的事。

　“修仙道上，这是常有的事，有些不能破境界者，会选择殊死一搏，致之于险境，方而能后生，当突破一个境界后，不管是大是小，寿命都会相应提高，少数寿命将至的人会这么做，但能破境者，寥寥无几，反而死得很难看，这需要自身积累和偌大的缘法。这问题若是摆在某些家族宗门的长老或族长面前，多半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们不是孤身一人，他们是宗门家族壮大的资本，尽管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毕竟境界摆在那，有不轨之人想行不轨之事前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林雨年若有所思，家族宗门什么的，至今还未见过，甚至连个同道中人也没见着，不知是这地方太小，不愿意宅居于此，还是其它什么的。

　“现在是通了三脉吧，这速度比我当年还快不少，可曾觉得有什么阻碍的地方?”天鸿岔开话题，问起林雨年修炼上的事。

　“弟子未曾觉得有任何阻碍，畅通无比。师傅，您觉得我能打通多少经脉?”林雨年对自己的上限也是很感兴趣的。

　“这不好说，普通人六脉是常事，资质好的人能打通十几脉，我那个时代，见过最离谱之人，打通了三十脉之多。自古以来，大道万千，三为极数，为师给你的期望，是三十三脉。但这其中的困难三言两语道不明，如若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说句违心的话，师傅对此也没报什么希望，但你对自己得要有希望。尽管如此，我给你的标准最低是二十五脉，如果这都达不到，那也就辜负了你这极体体质了。”这是天鸿第一次这样严肃。

　“师傅放心，弟子定当以三十三脉为目标，去奋斗。”林雨年双手抱拳，朝天鸿鞠了个躬。

　天鸿托起林雨年，继续说道:“在通脉这个境界，靠自己的力量来突破最为纯粹，切记不能使用任何药物外力来助自己，万丈高楼从地起，可见根基的重要性，而通脉境，就是修仙一途的根基，根基要的就是两字，扎实！使用外物外力相助突破，只是一时之快感，导致自身境界虚浮却不知，刚开始时还无影响，但随着境界越来越高，这种小小的缺陷会无限放大，到一定程度时，甚至会成为道路中的阻碍，终身跨不过去，境界也就停滞不前，想再上一层楼是不可能的了，许多人都当做是自己资质限制的原因，却不知这也占了不少成分。以上是为师靠着自己无穷的阅历总结出来的，估计这浩然天下，只有你我方知。”

　林雨年听得极为认真，却不知为何突然就红了眼，抑制不住情绪掉了泪。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他的出现，给自己带来了希望，引自己上了一条无上大道，是他给了自己缘法，给了自己经验，其中随便一条，流落到外界都是千金难买的，是他的和蔼，让自己不再觉得孤单。可偏偏就是这么好的一个老头，可偏偏就是这么好的一位师傅，为何就要死去了呢。

　天鸿活了几万年，怎能不知道一个小娃娃的心思，出言安慰道:“急着哭什么，为师还没死呢。若真的想感谢我，那就去证明自己，成为巅峰般的存在，这就是报答我的最好方式，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