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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奚都懂,只是装作不懂,她厚脸皮惯了,所以无所谓,只要这样能让她得到曹柏莱,又有什么关系。
摸了摸鸭子微笑着的嘴巴,她和这没人搭理的毛绒玩具有什么区别?
回房把行李拿出来整理一番后出门准备打车回家,正是下班高峰打车不容易,蒋奚站着等了好一会连个车影都没见到,皱了皱眉,最后转身往大路口走。
半途来了一辆小型私家车,正巧停在蒋奚身边,车窗缓缓下降后露出孙牧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羁的表情就跟刺目的红色车身一样张扬。
“呦,难得在这都能碰见你,去哪呀?我载你一程。”
蒋奚往车里看了几眼,确定无外人后绕到另一边坐了上去。
系好安全带,“走吧,去我爸妈那!”
孙牧家也在那一带,几个小孩都是打小就认识的,只是孙牧和曹柏莱交情比较好,至于蒋奚在他眼里就是只癞蛤蟆,从知道她喜欢曹柏莱开始这人就没给过她一句好话,就算现在已经出了社会,孙牧的毒舌依旧很有效,只是蒋奚在他的荼毒下,已经练就铜墙铁壁,简而言之,脸皮更厚了。
“今天怎么会回家?”他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调侃道:“按着你的脾性不是该对着柏莱表达你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居然有闲心干别的?”
“你可真了解我。”
“就你这点小毛毛谁都知道。”
“别,其他人还真不知道。”蒋奚斜睨着他,“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想多了同志,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上你?”孙牧笑笑,随后幸灾乐祸了的看了她一眼,“给你个新消息吧!想知道吗?”
“不想!”蒋奚把视线调向窗外。
“上周末钱温婉生日,咱们一帮人都给她庆祝去了,你知道柏莱兄送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蒋奚知道他说的不会是好事,这人向来把他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冷道:“闭嘴,听不懂人话?”
孙牧依旧自顾自的说:“是一只铂金钻戒,钻戒懂吗?言下之意是啥懂吗?”
蒋奚缓慢的转头看向他,脸色不是很好看,盯了对方半晌后劈头盖脸打了他一巴掌。
孙牧低骂一声,快速把车停在路边,恶狠狠的瞪着蒋奚,“你活腻了?”
蒋奚梗着脖子吼道:“对,活腻了,有本事你开车往前撞啊,他妈有你作陪也赚了!”
孙牧拿手背按了按脸上被她揍的地方,“疯子,马上给我滚下去。”
“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自个滚吧!”
“这车是老子的!”
“贴你名儿了吗?哪呢?指给我看看!”
“姓蒋的!”
“别喊,大家都知道!”
孙牧重重吐出口气,气的有些想冒烟,他想不通明明长着那么乖巧的一张脸,性格怎么偏偏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久,和之前的无数次交锋一样,孙牧再一次气哄哄的妥协把人送去了蒋家,这样大同小异的情景前十年发生过无数次,从蒋奚被他揍,演变到现在他被蒋奚揍,这是个很有历史意义的转变,想来以后还会继续保持下去。
到家后二老都在,蒋树寅挂着围裙在做菜,奚尚淑则坐餐桌旁剥毛豆,看见她进来二话不说停了手,“过来,把这些都弄好了。”
蒋奚认命的放了包,坐老妈位置上乖乖剥毛豆。
奚尚淑捧了个杯子坐到她对面,“说说,怎么之前突然无缘无故辞职了?这次要柏莱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自个说说你都换多少工作了,怎么就没个定性呢?”
蒋奚喊了声,“妈!”
“叫什么叫,难道我还说错了?还不能说你几句了?”奚尚淑的声音更响亮。
蒋奚一缩脖子,抬了抬手,“行行行,您继续!”
“你也别嫌弃我话多,你年纪不小了要一直任性做事谁能看好你?就算是个女人也要自强独立,现在连个工作都搞不定你还怎么让柏莱看上你?”
奚尚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今年你要还搞不定曹柏莱你就给我放手。”
“不是吧,妈!”蒋奚哀嚎,“连您都不支持我了?”
“那你也得拿出资本来让我支持你呀,是吧?我这么宝贵的一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出来的,你舔着脸往上贴我阻止不了,但这么多年也得有个限度呀!不能看人柏莱好欺负就一直霸占着人家。”
蒋奚被说的有些不是滋味,她一个女的又不是真的不知廉耻,只是在最大程度做着自己所坚持的事罢了,“我怎么着就是霸占他了?”
“人家看不上你,你还硬着头皮倒贴就是霸占。”奚尚淑叹了口气,“你以前瞒着我们偷偷住进柏莱的公寓,我们最后也没怎么说你,这都是因为我们信得过那孩子,知道你们搞不出来什么事,正巧你在外面也能有个人照顾,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都长大了,再这样下去就算真没什么事被人知道了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好听,蒋奚呀,你得为自个想想,也得为咱们二老的脸面想想。”
蒋奚一脸的丧气,“好吧,我斟酌着看看。”
“嗯,乖孩子!”就算明白这不过是敷衍她的话,奚尚淑依旧挺高兴。
蒋树寅这时端着一大碗骨头汤出来放到桌上,蒋奚有气无力的打招呼,“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