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合一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人都已经趴在沙发上了，腰上已经贴上膏药了，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在行动如常的坐起来, 那就有些打脸了。

　　“原来是小乌啊, 快坐，快坐。”

　　保姆把茶具端了过来, 给乌先生倒了一杯茶。乌先生刚端起杯子, 就听见老爷子在旁边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家也有家庭医生，过一会儿就来了。这些人同行相忌, 到时候见面了怕是脸上不好看，你的心我知道，我在这里也谢谢你, 快给人家打个电话让人家回去吧。”

　　乌先生端着杯子，看着老爷子微微一笑，心里面想着这老人家的急智不得不令人佩服。

　　“既然如此, 我就发个信息让他回去吧, 只是往往让我来看望您，要是没能得到您今天的检查结果，我回去会被她骂的，我就在这里等着您家里面的医生过来，等到医生出结果了我再离开。不知道您这个姿势是否方便，要不然我扶着您上楼休息一会儿？”

　　乌先生说着把杯子放了下来, 就要动手将老爷子扶起来，老爷子赶快挥了挥手，“没事没事，你坐着吧，请恕我为老不尊，让我在这里趴一会儿。”

　　嘴上这么说，仍然是慢悠悠的起来了，捂着自己的腰跟真的闪了腰一样，拿着几个靠垫垫在背后，歪着身子嘴里问着，“小乌啊，我看你这个面相，长得有点老成。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呀？”

　　乌先生端端正正地报了一下自己的生日，老爷子一听眉毛皱了起来，“你这个年纪跟我们家往往比起来是有点儿大呀。”

　　乌先生微微一笑，“我身体好。”

　　老爷子被哽了一下，“我也听说了，这人哪，都是三年一代沟。像咱们这个年纪跟他们这些小年轻是聊不到一块儿的，你平时跟往往你们两个都聊了些什么？”

　　乌先生心想自己怎么跟这位老爷子划到一个年龄等级里面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老年人呢？

　　这么一想觉得老爷子这种小心机，有些可爱又有些可笑。

　　“聊的当然是生活当中的方方面面了，我们两个的思想比较接近，而且都是年轻人，一块儿出行一块儿聊天儿。”

　　老爷子装着很难受的样子，把手往前伸，乌先生赶快端着杯子塞到他的手里。

　　“要不然我扶着您到楼上躺一会儿？”

　　老爷子喝了一口水，“不用，不用，我还想跟你多说几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表情特别痛苦，给人一种我都已经这么难受了，还要再陪着你说话的样子。

　　目的还是想让乌先生早点滚蛋。

　　乌先生也看出来了，这会儿正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按照老爷子的剧本儿走下去。

　　乌先生也看出来了老爷子根本没闪着腰，虽然装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呲牙咧嘴，但是因为表情过于夸张，还是露了马脚。

　　乌先生决定要逗一逗老爷子，“要不然我帮您按摩几下，我以前学过这些，以前在健身房的时候用力过猛，肌肉拉伤，有的时候撸铁举重也容易闪着腰，所以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儿。”

　　说着就要伸手，老爷子赶快拒绝，“我说小乌啊，你这半瓶子水就不要动手了，了解一点儿毕竟不专业，不懂装懂才是最可怕的。你只管坐着就好，等一会儿家庭医生来了，让他看看再说。”

　　在外边儿打电话的奶奶进来了，一看到乌先生，顿时有点生气。

　　“怎么是乌先生在这里，我们家往往呢？”

　　乌先生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她这会儿忙……”

　　奶奶就知道闻往今天是不会来了，“既然忙，那就忙你们工作的事情吧，我们老年人又不工作，天天在这里无事可干，还是不要影响年轻人了工作了。这样吧，家里面有一些紫米你带回去，每天早上让往往熬上一锅，吃完了我这边还有。告诉往往，一定要早上吃饭，不吃饭对身体的影响特别大。”

　　说完以后吆喝着保姆把米拎过来，把米塞到了乌先生的手里，催着他赶快回去。

　　老太太这一番唱念做打直接把乌先生推出家门儿，看着乌先生坐上车离开了门前，老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刚才装样子装得很辛苦，“浪费了一张药膏，我还以为那小子和咱们往往一块过来呢。”

　　爷爷把药膏从腰上撕了下来，团了团扔进垃圾桶。

　　奶奶却愁眉苦脸，“我这会儿愁的呀，就好像觉得咱们养了一个孙子，跟外边儿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儿在一起了，我现在如果能用钱让人家离开咱们孩子身边，绝对不小气。”

　　在奶奶看来，乌先生就是一个坏人，“他那么大的年纪了，跟咱们家孩子不匹配。”

　　奶奶嘴里念念有词，还想着办法要把闻往和乌先生拆散。

　　爷爷端着杯子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乌墨这人还可以，单从表面看这个人还不错。”

　　“就是年纪太大。”奶奶一直对年纪耿耿于怀。

　　爷爷想了想，“咱们也不能在这方面儿挑理，说起来还是咱们儿子上梁不正，他要是正正经经的，咱们孙女儿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奶奶就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跟咱们儿子有什么关系？”

　　“你看咱们儿子和楠楠那件事儿……”

　　奶奶听到这里已经特别生气了，“这事儿怪不了咱们儿子，是楠楠自己先缠上来的。”

　　在奶奶的眼里，自己儿子没有一点儿不好的。爷爷已经了解奶奶的这种心思，准备站起来到楼上去。

　　奶奶看着爷爷的态度就有些火大，“你听了谁在你身后造谣？你不相信儿子却相信外人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奶奶就开始胡搅蛮缠，“要按你这个说法，你这棵梁也不正。”

　　“你别在旁边冤枉我，我一辈子为这个家里面兢兢业业的付出，从来没做过一点对不起你们的事，你怎么说我上梁不正，明明是你儿子，好的不学偏偏学坏的，手里有两个糟钱儿，尾巴都翘起来了。”

　　闻老板刚进门儿就听见老爷子声音洪亮地吆喝着，心里面想着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吗？

　　刚才老太太火急火燎的把他叫回来，他还以为老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呢。但是已经走到家门口了，而且老两口似乎在吵架，这个时候扭头就走，他也做不出来。

　　所以闻老板推门进去，“爸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老爷子气呼呼的，“我们在说你这糟心玩意儿呢，你都一把年纪了，现在还不想结婚呢。”

　　奶奶就有些偏心，“你吆喝什么呀？你要跟谁比嗓门大呀？儿子，别听你爸的。刚才往往的那个男朋友来了，我们两个正说这件事呢。我现在问问你，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往往她妈妈是不乐意，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家那死丫头是个犟驴……”

　　“这事儿您老两口别插手了，真的吃亏了……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儿，只有吃亏了她才能乖乖的回家来。我上学那一阵儿你们两个不是说过吗？吃饱喝好不想家。她只有吃不饱，喝不好了才会想起家里的好。”

　　“不行……”奶奶的意见跟闻老板完全不同，“我跟你说，你妹妹她婆家的那个男孩不错，找个机会你也见见，特别和咱们家往往般配。”

　　闻老板解开自己的领带，坐到了老爷子身边，弯腰从茶几上端起杯子捧给了老爷子。

　　嘴里还要应付着老太太，“这件事儿吧……”

　　“这件事就要听我的，你手里有没有好的小伙子，咱们全部安排上，往往她是你闺女，你就三心二意，往往说不定某些方面像你。”

　　老爷子刚想说话，闻老板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咱爷俩别跟他们辩论这个……让我妈妈瞧瞧咱们家往往的战斗力。妈，咱们丑话说到前头，您到时候要是如意算盘打不了，千万别气急败坏。”

　　老太太对于自己的打算向来是有信心，“你放心好了，你妈妈不会算错的。”

　　这个时候叶小姐开车到门前了，家里面儿的园丁赶快去把大门打开，叶小姐带着两个孩子下了车，手中提着一瓶酒，跟园丁说了几句话，把酒塞给了园丁。

　　这一路走过来，不管是园丁还是司机或者是保姆，都收到了叶小姐的小礼物。叶小姐重点攻略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更是少不了礼物。

　　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子孙女，这一对老人家一时半会儿乐得嘴都合不上。

　　这两个孩子看到闻老板也在这里，更是讨巧卖乖。

　　男孩子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奶奶，我们快放假了，放假了我就陪着您在这里住着吧。”

　　这别墅的空房间多的是，在老太太看来孙子住过来委屈不了，就让保姆赶快上楼去收拾出来一个房间。

　　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既然男孩儿能顺利地住下来，女孩儿也坐到了老太太身边，一通撒娇之后也弄到了一个房间。

　　两个人都兴奋的跑到楼上去了，叶小姐看到今天如此顺利，一双儿女能够大大方方的住进老人家的别墅里，心里也特别高兴，就在一边奉承着，闻老板跟局外人一样坐在老爷子旁边，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为了防止无聊，把老爷子放在茶几上面的一本儿养生书拿了出来，对里面的各种偏方嗤之以鼻的时候，就听见楼上孩子叽叽喳喳的笑声，两个孩子趴在栏杆上，高兴地跟叶小姐说话，“妈妈，这里有一架钢琴。”

　　“妈妈，是限量版的钢琴，现在买不来的那种。”

　　“奶奶，把这钢琴挪我屋里去吧。”

　　老太太听了之后一口答应了，“好好好，等一会儿让他们抬到你屋里去。”

　　闻老板这个时候把书合上，瞄了一眼老太太的方向，这把钢琴的主人当然是闻往。

　　闻往年纪还小的那会儿没个定性，今天学钢琴明天学小提琴，兴致勃勃地学了一阵子之后，就没了后续。

　　这些高价买来的乐器也放到了房间里面收拾了起来。

　　闻老板也知道，就以闻往的狗脾气，她如果知道了自己的东西落到了别人的手上，特别是落到了她向来憎恨的弟弟妹妹身上，能一辈子不和老太太来往。

　　而闻往如今和老太太的关系似乎有了缓和，这件事情如果再捅出去，往后连缓和的余地也没了。

　　闻老板想着要不然提醒一下老太太，但是楼上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子女。

　　就在这犹豫的时候，老爷子把手放到了书上。

　　“这本书看完之后有什么心得吗？你跟我到外边儿走走，咱俩研究研究。”

　　闻老板就知道老爷子是有话说，把书放下之后，跟着老爷子一前一后出了别墅，在外边草坪上散步。

　　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拿闻往和乌先生的事情做一个开头。

　　“我觉得吧，闻往和那个乌墨走到一起也不算是坏事。不是从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角度上考虑，而是我觉得乌墨那个人吧，沉稳大气，跟那些毛头小子不一样，如果真的想成家照顾人的话，肯定是贴心贴肺。咱们家的孩子你我都知道，向来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日子过得特别拧巴。你要说孩子不懂事儿吧，孩子在其他方面真的是知礼又大方……可偏偏在咱们自己家的事上，就是拧巴不过来。”

　　闻老板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都不重要，因为我不管怎么想，这丫头最后总不会按照我的想法做事儿。”

　　老爷子摇了摇头，“叫我说，你心里肯定有想法，你还想好了怎么办。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你要是早点儿放手，家里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闻老板没有表态，只是沉默地陪着老爷子在草坪上溜了一圈又一圈。

　　而叶小姐的两个孩子从房子里面一路跑出来，也在草坪上撒欢，两个人手中拿着风筝，一个人拖着风筝，另外一个人举着，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把风筝放飞起来。

　　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家里里里外外很多东西都是往往那丫头的，这风筝我看着眼熟啊……”

　　闻老板轻轻笑了一声，“这是往往以前在小学上手工课的时候做的，飞不起来的，就是刮大风的时候，这风筝摇摇晃晃的飞起来没有三米高就一头栽下来。”

　　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闻往小的时候还将风筝飞不起来的事情怪罪在老师给自己发的材料不够好。

　　闻老板想到这里，忍不住跟老爷子说，“你真的不劝劝我妈吗？要是往往回来看见自己的东西被人家动了，到时候火冒三丈，你们就算是天天给她打电话，她人也不会回来。”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你的错呀，你说说，那些重组家庭都能好好的过日子，他们这些都是亲兄妹，为什么他们都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闻老板不回答，“您老人家想个办法吧。”

　　“我能想什么办法？我在家里面的地位这么低，经常被你妈妈呼来喝去。”

　　闻老板听了之后，笑着搂着老爷子的肩膀，“您说的话，我妈妈肯定会听的。”

　　“别这么说，我没有你有面子，你要是跟老太婆说一句，她肯定按你说的办事儿。咱爷俩都不说，彼此心思还不知道吗？我是不想跟你妈妈唱对台戏，我也觉得往往这丫头该改改了，这些孩子都是我孙子孙女，我看着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我的心里难受。你说你跟我的心思一样不一样？”

　　“咱俩心思肯定是一样的。”

　　“不见得呀，你心里面肯定想着什么呢？就是我猜不透罢了。你稍微给我透露一点儿，你打算怎么做？”

　　“我跟您说，但是你可不能稀里糊涂的给我泄露出去。我现在考虑着我将来退休之后的事情，我总要退休的。我退休了之后，把我这个庞大的公司交给谁来管理？”

　　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你现在都想到这个了？”

　　闻老板点了点头，“不得不考虑呀，我哪天要是劳累猝死，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说到这里看见了老爷子的脸色赶快改嘴，“当然这也只是一个说法，我身体好着呢。”

　　“你要是少出去跟人家胡搞，我是相信你的身体好着呢。”

　　“爸爸……”

　　“我说的是实话，你得答应我，外边那什么小明星小模特，你别跟人家来往了，行不行？你一个人把周围的娱乐小报都给养活了，我就害怕出去的时候听见别人说你这点儿烂事儿。听我的，你以后改改，那么大的人了，该注意保养了。”

　　闻老板点了点头，也不反驳老爷子，要老爷子不追着自己问将来把事业传给谁就行。

　　两个孩子在草坪上奔跑了一会儿，发现风筝真的飞不起来。

　　就一起举着风筝跑到了闻老板跟前，“爸爸这个风筝飞不起来，你帮我们放飞起来好不好？”

　　闻老板就知道这个飞不起来，根本不去做无用功。

　　“也许这个风筝天生残疾，就是飞不起来，你们不如把它放回去，回头想放风筝了，找个宽阔一点儿的地方，买一个大一号的风筝，踏踏实实地放飞一回。”

　　女孩还有点不乐意，“不嘛，今天就想放飞风筝。”

　　男孩无所谓了，“咱们放回去吧，我看见了一只小手鼓，咱们去敲手鼓吧。”

　　“没意思。”

　　“那咱们在别墅里探险吧。”

　　女孩儿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儿狡黠，立即答应了那会儿，两个人正手拉着手举着风筝回去呢。

　　就听见别墅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老爷子往外一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子停在外边儿。“这是哪里的车？好像见过……这社区的保安怎么回事儿？怎么什么车都放进来？”

　　闻老板看着刚才那对儿孩子的背影，再看了看周围栏杆儿的稀疏程度，目测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预感到今天又要爆发一场家庭危机了。

　　“爸爸，保安当然要把这辆车放进来，因为这是往往的车。”

　　老爷子一听，整个人跟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转了身子，“没有这么倒霉吧？刚才你妈妈给往往打电话，来的是她男朋友，说往往现在忙着呢……”

　　“爸爸，让人打开门，把孩子的车放进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打开门吗？往往已经生气了，你听见了吗？车喇叭一直在响呢。”

　　闻老板叹了一口气，俩人在草坪上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去打开门。

　　随后自己亲自走到门前，把大门打开。

　　闻往的车也没开进来，闻往下了车，她身后跟着大头。

　　大头看见闻老板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随后就跟着气势汹汹的闻往进门儿了。

　　闻往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了，就见到奶奶讪讪的样子，叶小姐款款站了起来，“哎呀，往往回来了。”

　　闻往没理这个女人，三两步上了台阶，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自己的玩偶被别人动过了。打开自己的衣柜，衣柜里面藏着的网球拍也被人动过了。闻往出了自己的卧室，在二楼把所有房间挨个打开。

　　自己的奖品室被别人动过了，自己的乐器室被别人动过了，自己的健身房……没看出来是不是被人动过了。自己放杂物的小房间，里面更是乱糟糟的，自己童年的玻璃球，网球，攒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盒子，别人送给自己的风铃，口琴，还有以前同学送给自己用糖纸做的小人儿，都被人通通翻出来了。

　　闻往这个时候怒气冲天，回头就看见保姆支支吾吾地站在身后，“往往回来了呀……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阿姨去给你做……”

　　闻往一把推开保姆，站在台阶上招呼大头。

　　“你去把我车子后备箱的那个袋子拿上来。”

　　“你要袋子干什么？”

　　“把我的奖杯拿走。”

　　大头听话的到门口去拿袋子了。闻往在楼上打了一个电话，给搬家公司下了一个订单，并且勾选了需要帮忙的选项。

　　看着闻往没有爆发出雷霆怒火，也没有在家里面吵吵嚷嚷，奶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赶快上楼跟着闻往。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呀？这是要收拾什么呀？”

　　闻往这个时候态度特别好，“本来特别忙，乌先生跟我说爷爷确实闪着腰了，而且还需要找家庭医生，我想着应该是比较严重，所以就跟大头一块儿回来瞧瞧。”

　　闻往一边跟奶奶说着话，就看见那一对兄妹上楼了，顺手从他们手中夺过了风筝，三两下折得稀巴烂，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顺手在自己的健身房里，从厚厚的消音地毯下面摸出了一个棒球棍。拎着棒球棍出来之后，大头把袋子也拿来了，闻往让大头去把自己的奖杯奖状全部装到袋子里弄到车上去。

　　自己进了一个房间，把所有零零碎碎的东西挨个砸的稀巴烂。

　　这动静太大，奶奶捂着心口很快下楼，抓住闻老板的手，“吓着我了，往往这是生气了。”

　　刚才那一对儿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全部挤到了老太太和闻老板身边，嘴里叫着害怕。

　　闻老板这个时候微笑地问着他们，“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当然是真害怕呀，姐姐刚才好可怕。”

　　“你们怕她呀？”

　　两孩子一块儿点头，叶小姐赶快心疼地把他们两个搂在怀里，“我们这会儿要不先离开吧，按道理来说，我该留下来给往往赔个不是，可是……”

　　闻老板就对叶小姐说，“想走就走吧。”

　　老太太也推着他们母子三个，“你们先走，往往等一会儿下来了，我们再安抚她。”

　　叶小姐看了看闻老板，又看了看老太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不然我们也留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好说。”

　　这话的声音刚落下来，楼上就乒乒乓乓的像是砸一些瓷器。

　　这声音特别脆响，有一些圆滚滚的瓷器居然顺着台阶滚落了下来，掉到一楼成了碎片。

　　叶小姐想着若是自己，肯定会留下来，但是这一对孩子却不能留在这里。如果等一会儿闻往真的疯起来，连两个孩子都打了一顿，虽然能让闻老板生气，但是有些得不偿失。

　　“就让司机把孩子们送回去，我在这里给往往道歉，是他们两个不该动往往的东西。”

　　闻老板还在微笑，“你决定了就行了。”

　　老爷子本来想着让它们母子三个赶快走，但是知子莫若父，看到闻老板的模样，看到跟两只小鸡似的被叶小姐搂在怀里的这一对孩子。

　　老爷子突然明白过来，这对儿孩子要是今天走了，没有面对闻往的勇气，将来闻往羽翼渐满，他们拿什么跟闻往争？

　　自家儿子，怕是从一开始就存着挑选继承人的心思。要不然，当爹的怎么看着儿女离心却无动于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剩下的明天再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