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孟丹同学

　　合唱团训练终于从地下转到了地上。

　　被关禁闭的莫翰奇同学也终于被放了出来。

　　但……他又被校长罚了一个月的体育劳动。

　　而莫翰奇从禁闭室放出来的那天， 不可思议学园合唱社的老社员们终于能够互相正常交流了。

　　将马修老师为莫翰奇所做的事情告诉莫翰奇他们就又得回归到最开始的状态……所以经过一番考虑， 他们决定晚点在告诉莫翰奇同学。

　　毕竟现在告诉他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

　　这一天， 2班和1班在一起练唱——

　　“有位名叫吉乐的小伙子， 他在打山鹑的途中逃跑”

　　“亲爱的吉乐伙伴， 别让你轻易死去”

　　莫翰奇手里拿着打扫工具， 跟随声音来到一扇铁窗前。

　　他觑着眼透过铁窗看向在音乐室里练习唱歌的学生们。

　　他忍不住在心理跟着哼唱。

　　两位路过的同学看到他， 奚落地朝他大喊：“奴才， 别忘了替我扑床。”

　　莫翰奇握紧了手中的拖把， 没搭理他们， 继续透过铁窗盯着学习声乐的孩子们看。

　　不是很想继续重复练习的宇野康正四处乱嫖， 正巧对上了他的视线。

　　哟呵！

　　又是你！

　　莫翰奇匆忙别过脸， 左手提桶， 右手举着拖把，胡乱地离开这打扫去了。

　　宇野康撇嘴，看到那家伙满眼崇敬的模样，他本来还想跟老师说一下的呢。

　　那个小恶魔怎么变得这么怂了。

　　*

　　放学后。

　　莫翰奇手上拿着打扫工具， 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音乐室的门。

　　他将门关好， 打扫工具被他丢在外面，一个人待在空旷的音乐室里。

　　他抿了抿嘴， 深吸口气， 双手撑在讲桌前，目光坚定且认真，用“啦”字开始了练声——

　　从do音开始，一路哼唱上去， 在唱回来，气息匀畅，声调平稳。

　　只是很正常的练声。

　　却偏偏意外地拥有了打动人心的力量。

　　他的声音如他的外表一样，足以被称为“天使”！

　　清润澈明的嗓音，专注而又极具穿透力。

　　简单的练声，却有着让人忍不住心颤的魔力。

　　他每次放学后都会来这教室练声。

　　一周后。

　　得贺医生来到这所学校……他就是最初将2班同学送来的那位心理医生。

　　现在他又送来了另一位学生。

　　校长室内。

　　德贺医生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男生：“我们决定让这男孩离开感化院。研究他对自由环境的适应能力。”

　　“孟丹和其他案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刚学会和写字。”

　　“总之，他可以正常地说话。”

　　“我们也让他接受了比西量表智力测验，还有杜氏和罗氏墨迹测试二法。”

　　“这个测试将孩子分为7个等级，依次排下来是，正常，还算足够，危险边缘，轻微智障，中等智障，严重智障，白痴。”

　　“而孟丹处于危险边缘，还不能算精神错乱，但是我必须警告你们”德贺医生突然倾身凑近校长耳边，小声地说：“他有天生孤僻性格和变态心理。”

　　校长懵然地吞咽了一下，“还……挺严重的？”

　　大个子老师问：“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代表着……嗯”校长装作懂了的模样，嗯了半天最后看向了德贺医生，“医生？”

　　德贺医生神情严肃：“他有残暴、依赖、破坏的倾向。”

　　“还有他特别喜欢说谎。”

　　校长偏头看向大个子，“嗯，就这样。”

　　大个子无所谓：“反正这里爱说谎的人已经够多了。”

　　“但这里的孩子大多遵守院规……”德贺医生没继续说下去，笑了笑下定论道，“观察他如何融入团体会很有趣。”

　　得贺医生交代完事情后，孟丹也该去教室了。

　　拉齐校长走上前为他们开门，“我们会努力达到科学研究要求”

　　“各位要负责起照顾孟丹的责任。”他对旁边的其余老师们吩咐完后，又礼貌地问德贺医生，“您留下来吃午餐吗？”

　　德贺医生点头同意，拉齐校长一面笑着对德贺点头，再转身关门时迅速变脸，挤着眉毛小声对马修他们重复：“犯规，处罚。”

　　*

　　马修在带孟丹回教室的第一时间就遇到了困难。

　　孟丹一出门就坐在台阶上，大喇喇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

　　马修警告：“这里不准抽烟。”

　　为了保证科学实验顺利进行，他必须树立自己的权威。

　　孟丹豁然起身，盯着马修看了半响，嘲讽道：“你真有个混账嘴脸。”

　　马修面色沉沉，继续警告：“小心别犯错，否则要你好看。”

　　孟丹心中嬉笑，把点燃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取出，对着马修喷了一脸的烟雾，无所谓道：“那好。”

　　“要你好看。”他又对马修吹了一口烟，咧嘴笑道。

　　马修将他带到了一班。

　　孟丹随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撑着脑袋看向他们。

　　马修问他：“你总该会唱一首歌吧？”他得分声部。

　　“会呀，但是……”孟丹笑容邪恶，“你不会喜欢的。”

　　马修面色无奈，低下头挤出了双下巴，继续道：“还是唱唱吧，来啊。”

　　孟丹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直接走到了他身前，紧紧盯着马修老师，“在清澈哔————，拿出我的哔——”。

　　“哔——”

　　都是些污言秽语。

　　他还越唱越上.瘾，声音越来越大。

　　“咔！”马修老师大声打断，偏头在自己的名单上记录了一下，中肯道：“还不错，有男中音嗓音，只需多加练习。”

　　孟丹本来就够离马修进了，听了这句评价后更是欺身上前，逼问道：“什么嗓音。”

　　马修睁大眼，安抚他：“男中音，这又不是一种侮辱。通常是用较粗低的音量唱歌。”

　　他谨慎地指了指后面，“好了，你和低声部一起站在最后面。”

　　“他妈的。”孟丹阴沉着脸骂了一句。

　　马修幽默地回道：“最好别去烦他妈。”

　　学生们被他逗乐了，不禁一个个笑出声。

　　“谁在笑就让谁吃拳头！”孟丹伸长双臂，一个个瞪过去，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才慢慢地走到最后面。

　　林承就站在他的旁边。

　　在他走近时，林承视野前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欺负孟丹，让他知道你在这所学校的地位（建议）】

　　林承偷偷打量了一下身旁的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身强体壮，圆鼻圆耳，面上还有许多的痘痘。

　　尤其是那双浑圆的眼睛，盯着人看时，嗜血而又渗人！

　　林承惊慌地后仰了一下。

　　为了稳住人设，他面上神情不变，心中已然瑟瑟发抖。

　　这眼神真的是个学生吗？

　　他怎么觉得这位同学像刚从牢里出来一样！

　　孟丹扬唇对他笑，“同学，盯着我看什么？”

　　“是想吃拳头吗？”

　　林承正欲摇头道歉，眼前的文字加粗标红地提醒他，“请注意人设！您可是校霸！”

　　林承心中流泪，校霸也要识时务啊，他哪里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十个他估计都不够这一个人打的。

　　“随时奉陪，孟丹。”突然出现的大个子老师高声说，解救了林承。

　　他左手牵着莫翰奇，右手牵着贝比诺，将莫翰奇往前一推，“我来送他回来的，他的处罚结束了。”

　　他又拉着贝比诺上前，“我把他忘门口了，现在带回来。”

　　马修将贝比诺抱上讲台，对同学们说了些琐事，“关于你们父母的来信……呃，有父母的人听好，提醒他们每月的第一和第三周，每逢星期四可以来探望你们。”

　　莫翰奇正当着他的面，腿伸得老长在系鞋带。

　　“你又漫不经心，我刚才说什么了！”马修严厉地问。

　　“嗯！不知道”莫翰奇油盐不进。

　　马修朝他走进，语气急促地又重复了一遍，“告诉你妈妈，每个月的第一……她若愿意可以两周都来，两周都可以来，听懂了吗？”

　　“只有受处罚的人不能会客，所以你当心一点。”

　　孟丹突然在后面接了一句，“我不想见我们家的老家伙。”

　　马修莫名，“但莫翰奇或许想见他母亲。”

　　孟丹挑眉调笑一句，“想见他母亲的人应该很多吧。”

　　莫翰奇迅疾转身，警惕地看向他。

　　孟丹笑容猥琐，气得莫翰奇发着抖转过了身。

　　他们都没搭理孟丹，马修对莫翰奇提议道：“对了，莫翰奇，我们有一个绝佳的合唱团，你……。”

　　他话还未完，莫翰奇就已经回道，“我才不在乎。”

　　“什么？不在乎？”

　　“让我听听你的嗓音如何？do……”见莫翰奇迟迟不动，他催促了一下，“快点，嗯，你要回去刚被关的地方吗？”

　　“快唱，do、re、me、fa、so。”

　　莫翰奇闭着嘴噗了一声，不搭理他。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小花当即吐槽了一句，“这唱得还不如我呢！”

　　“粗暴无礼不符合你的本性”马修叹息着看向莫翰奇，又走了几步瞥了眼孟丹，“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孟丹。”

　　听到此话的林承心理疯狂赞同，突然见旁边的同学朝马修冲去。

　　呼，还好，不是冲向老师，是出门。

　　马修质问：“你去哪？”

　　“我受够了，我去撒尿！”孟丹气冲冲地走了，完全不理会马修后面的声音。

　　这可是上课时间。

　　林承心下吐槽，比不过，这就是真校霸和他的区别吗。

　　他这段时间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给贝比诺报假答案使他考了最后一名。

　　站在最前方高音部位置的夏言突然冲他用力眨了眨眼。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选项二开始执行。

　　小花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两行文字——

　　【有人带头离开，你当然不能待在这受气，但因为你先前的选择，你的举动稍稍有了变化——】

　　【1.追出去（孟丹线）】

　　【2.留下来（莫翰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