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份26
林繁懂得分寸,端着盘子直接出去,一眼也没有多看,不过心里却打了个转。
码头人员繁杂,官/差、客商、平民常来常往,具是光明正大,少有躲着人往船长舱里直接引的。
回去之后,林繁把这事跟金宝说了一遍,若是船长那船长做了什么不/法的事,他也好早点准备,免得受牵连。
“像番邦人?那八成是买户/籍/牌的。”结果金宝听了很平静,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这东西还能买?”听到自己关心的事,林繁马上竖起了耳朵。
“咱们是边/境,番邦那过的不太好,稍微有点钱的人,可能会想点办法来咱们这边。”金宝说话时,往车上搬东西的动作也不停。
“随便买卖这种东西不怕出事么?”林繁也跟着搬东西,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问。
“作/奸/犯/科的人都有自己的门路,在这买的都是小老百姓,这么多年了也没出啥事。”
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的金宝都不在意,可见是真的没出过事,林繁闻言有些动心。
虽然这事按理说不该做,但两个人情况不同,他和宋明非不是这里的人,本身就没有户/籍/牌。
现在两人生活虽然看似平稳,可宋明非的工作还在等着户/籍/牌,若是一直没有,不知能干多久。
还有两人真的在这里几年或者多年无法回去,没有这个东西是万万不行,他心里其实一直有这个想法。
不过金宝说想要这个东西,除了大量的银子,还得跟船长有交情,毕竟这东西很少,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
林繁回去的时候,宋明非已经收好了菜,这会正在院子里,挽着袖子熟练的清菜。
宋明非从小家里条件就好,又不需要他继承菜馆,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为过。
可自从他开了这小摊,宋明非摘菜洗菜、串肉烧火,手都被虾头不知扎了多少回,从来没有说一声,都是默默在做。
想到这些,林繁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要是有了户/籍/牌,宋明非就是正式账房,两人手头宽裕,完全可以雇一个人干这些。
心中暗下目标,林繁便开始琢磨起这几位船长明天的菜色,现在的情况他不但要赚钱,还要跟船长搞好关系,必须得用点心了。
这段时间,因为小吃摊,两人在村里收了不少菜,两人热火朝天的同时,村里人说酸话,想打听两人做什么的不在少数。
“咱也不知道啊,俺家就卖过一回,听金宝媳妇的意思,是在码头干活,许是给码头哪个船送菜。”村口闲聊提起这事,众人马上追问起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她家也卖过林繁菜。
“我瞧着也是,我看他每天拉的菜不多。”旁边打着毛衣的人,插了一句嘴,她家就住村口,所以她每天都能看见林繁拉着菜离开。
“给船送菜,那能卖几个钱。”这时,林春的二婶李凤玩着柳条不屑开口。
众人的想法也如林春的二婶,虽然看林繁忙活,但并没有觉得他能赚多少钱,便附和着将话题转到了宋明非:“也是,不过我听说那个姓宋的,在城里当账房学徒呢。”
账房学徒,那得是读过书认字的人,以后要是能当账上房,一个月少说得有一二两银子进项,那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
“林春是交了什么好运,认识个这么能耐的人。”众人不羡慕林繁码头的活,可听说他有个账房学徒朋友,着实酸了一把。
尤其林家二房,听到这事直接坐不住了,把柳条一摔扭头回家了。
李凤本来就有气,回去看到大白天还在炕上睡觉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将人拽起来数落一顿。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天天游手好闲,也不学点手艺,什么时候能找上媳妇……”
林冬自知理亏,原本还倚着门框,耐着性子听着,可李凤念叨起林春,还拿他跟林春比,林冬多是就不耐烦起来,踹开了脚边的凳子,转身就要出门。
“马上天黑了,你又要去哪?”见把人说火了,李凤气也没那么足了,只厉问了一句。
“今晚我去老屋睡,不用留饭了。”林家老屋,就是原来林春的家,如今在林家二房手里,林冬一不顺心就会去那住。
说话间,林冬已经走到门口了,眼瞅着拦不住,李凤赶紧吼道:“别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喝酒。”
“知道了。”林冬这话传来的时候,人影都看不着了。
嘴上答应的好,可林冬出了门,转头就和村里的几个人去了临村。
那里几村交会,有个小酒馆,常常开/赌/局,林冬是那里的常客。
今天气不顺,赌/运也不顺,玩了几把,林冬身上的钱就输个精光,跟他交好的没像以往借他钱继续赌,而是点了酒菜叫他一起喝。
“怎么了冬子?不顺心?不顺心跟哥说,哥给你摆平了。”林冬平常就跟混在一起,称兄道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兄弟。
林冬也是什么都说,没几句就把事说了个明白。
“你说那个姓宋的,长得白白净净又认字,像个公子哥,干嘛跟林春回来过苦日子,就他们那破房子,给狗都不住。”同桌有跟林冬一个村的,也掺合了几句。
“谁知道他什么毛病。”林冬这会正郁闷,灌了一口酒,并不怎么想说话。
倒是旁边人听了两人的话,不怀好意的猥琐一笑,往嘴里扔了一个花生豆,开口:“白白净净?怕不是内个吧?”
“啥?”其他人听见,停下喝酒的动作。
“走后面的。”说话的人,声音很小,指了指问话人的屁股。
这人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平常出去的地方也不干净,喝了点酒什么话都敢说,可在这群人里他就是见多识广。
“你是说兔/儿/爷?”林冬有些震惊。
那人听着,笑着喝了一口酒,没再说什么,但众人已经笑作一团,说起了荤笑话。
听着那些荤话,林冬不自觉的往人身上安排,最后吐出了一句:“真他妈恶心。”
进入七月,天气越来越热,宋明非原本就苦夏,这些日子除了林繁在家做的晚饭,宋明非几乎毫无食欲。
外面的东西硬塞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几天下来宋明非掉了好几斤肉。
这天林繁回来的早,特意买了冷面回来,只是往常都会在门口帮他搬东西的人,听到他的喊声都没出现。
察觉到不对,林繁忙把车放在一边,直接进了屋。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宋明非按着自己的胃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的厉害。
“这是怎么了?”林繁看出宋明非不舒服,忙上前:“扶你去里屋休息下?”
宋明非点点头,缓了一口气才解释:“胃病犯了,老毛病。”
“近视都没了,怎么胃病还在,这也太遭罪了。”林繁扶着宋明非回屋,看宋明非难受的说不出话,有些感同身受。
“你在这休息会,我去给你弄点红糖水。”
烧水熬糖,等林繁端着红糖水过来,宋明非已经缓解了不少,最起码有力气说话了。
“以前也没看见你有胃病啊。”林繁搅着红糖水,一边吹一边递给宋明非。
“工作后得的,忙的时候吃不上饭。”红糖水温度合适,稍微带着点烫,正好暖暖胃。
“忙最近早饭吃了吗?别是着急上班没吃饭才犯的吧?”店里中午供饭,林繁知道,但早晨宋明非走的早,每次都是带钱走,以他的性子有没有买东西吃,还真说不好。
“吃了。”宋明非低声回。
宋明非说的是实话,但却不是全部,他本以为自己的胃跟眼睛一样好了,早晨没胃口就随意买点东西吃,可没想到胃病这么缠人。
“肯定是糊弄了,以后在家吃了饭再走。”林繁接过宋明非的碗,本想说说宋明非让他好好吃饭,但看那刷白的小脸,又吞了回去。
当天晚上,宋明非没能吃饭,哪怕他努力克制,不想打扰林繁,但大夏天宋明非盖着被子,疼得冷汗直流,林繁怎么能睡的好。
“天亮我早点走,去药铺给你抓点药。”夜里,林繁摸黑坐在宋明非身边。
“没用,以前都试过了,胃病得养,药吃多了反而伤胃。”而且他俩现在这个条件,也不适合吃药慢慢调理。
林繁不懂这些,看着眼前人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开口:“要不我给你揉揉?”
宋明非摇头拒绝,林繁也没坚持,只道:“明天你别去上班了。”
“没事,早晨就好了,明天店里进新货。”宋明非疼得有气无力,但还在强撑:“你睡吧。”
一晚上两人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林繁就从被窝里爬起来。
宋明非疼了一夜,这会好不容易睡着,林繁也没敢出声,光着脚就去了屋外,开始准备早饭。
因为宋明非胃疼,林繁没敢做别的,熬了粥蒸了一碗鸡蛋羹,见时间差不多才叫醒了林宋明非。
鸡蛋羹蒸软嫩,在勺子上都摇摇晃晃,入口便化做鲜美的汤汁,清粥也熬了许久,对胃毫无负担。
临走前,林繁还特意叮嘱宋明非,让他中午吃点软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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