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愤恨,要你先死10
p> 秦珂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殷如煦和被病痛折磨得无法睁眼的阮梦欢。
阮梦欢的心头有火焰在烧着,那是恨,她很清楚。比刚重生时候的恨只多不少,那把火烧得她浑身滚烫……
一整夜,一直有人不时用湿毛巾在她的额头上冷敷,这的确让她轻松了许多。
清早,阮梦欢一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十分憔悴的殷如煦,他眼睛里到处都是红色血丝,胡子渣都长出了许多,见她醒来,满眼的欣喜。
阮梦欢虚弱的笑了,殷如煦,你果真是做戏的能手!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定会再次沦入他设的陷阱中去,甚至会为了他自愿去伺候别的男人!然而老天有眼,她偏偏什么都知道!
“双儿,你可好些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只要把药吃了,你就会好起来!”殷如煦手里端着一个青瓷碗,碗身是枝亭亭玉立的荷花。
那药味不用想也知道是苦的,他足够聪明,另一只手端了一叠香甜软糯的糕点,甜丝丝的味道遮住了药里散发的异味。
阮梦欢捏着小巧的鼻子,“我不想喝,你先放下吧!”
“良药苦口,来!”殷如煦把药碗端到了她的唇下,只等她嗅上片刻亦或者抿上一口,效果都是一样的。
他想,这就是命,阮梦欢生来是个美人坯子,所以幼时被人贩子拐了;她长大后,生的更美,所以现在要被他屡次送与别人!他想,这不怪他,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阮梦欢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那药碗砸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阮梦欢听来是清越的,在殷如煦听来却是格外刺耳。他突地站了起来,最后轻笑,柔声说:“你……乖,我让翠缕再为你熬一碗!”
阮梦欢望着帐子上繁复的绣纹,她的声音煞是好听,“为我熬药并不急于一时,倒不如去秦家看看……别忘了,再在你家门口也转转!”
“双儿,你烧糊涂了!”殷如煦把地上的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
阮梦欢唇色惨白,却笑得格外开心,“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你知道秦家与孟之昂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会不知道你殷家与秦家也早就绑在一起了呢!呵呵,快回去看看吧,毕竟是生养你的父母,这是见最后一面呢!”
殷如煦手中的瓷片落了一地,他怔怔望着床榻上的人,恍若隔世。
“你与秦珂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殷如煦的底线!可惜我错了,你根本没有底线,你有的只是你的利益!”阮梦欢的话并没说完,却被人捏住了领口的衣裳,上半身被抓到了半空中, 她浑不在意,启唇轻笑,“过不了几天,殷家、秦家便都是孟之昂传记里的重要人物,而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唔……”
殷如煦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要不然为什么这柔情似水的人会变得跟蛇蝎一般!他一个巴掌甩过去,她苍白的脸颊,顿时多了几道血印子,他固执狠戾的说:“我迟早会死,但我要让你先死!”
☆、第016章 手段,缺点火候
p> “生无可恋,死有何惧!”阮梦欢咬牙切齿,吐出了这八个字。她已经死过一回,如今大仇得报,即便是再死一次,也毫无留恋!脖子被殷如煦掐的更紧了,她呼吸不上来,索性阖上眼睛等死!
原本莹白的面容憋得通红,殷如煦此刻恨极了她,见她平静赴死,他心头的恨意更甚。手猛的撤离,哼了一声,“想死还不容易!我偏要你活着,用你这条命救回我殷家!”
殷如煦冷冷的说完,却不见床上的人有半点动静,他不由眉头紧皱!她该死,却不该现在就死!他想,既然如今人已经死了,他为何不顺水推舟把这一切都推到罗三公子头上?到那时,救人轻而易举!
定了这样的心思,自然要筹谋一番。殷如煦出了门,恰见翠缕立在门后,他面带忧愁嘱咐道:“你家姑娘如今睡着了,偶尔会说梦话,你别去打扰她!我去请个大夫来!”
翠缕忐忑的点头,遵循了他的话,立在门口,宛若一尊门神。
阮梦欢平静的睁开眼,唤了一声“翠缕”,没人应,加大了声音,依然没有回应。她把床边的水盆踢到了地上,翠缕这才惊慌跑了进来。
“帮我办件事!”阮梦欢挣扎着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封信,她把信封递到了翠缕手中,“按着上面的府邸,一一送到!”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秦家位居青阳城首富,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而殷如煦的父亲虽然是个七品知县却大肆敛财,欺压百姓的事情没少做。如今他们被拘押的事并没有败露,却有风声流传,也就是说有人根本是想让他们在牢狱有进无出!
而阮梦欢做的,不过是把那流传的风声更加确定了,让那些仍在旁观的人也自愿跳进来!
阮梦欢拖着病体从床上走到窗前,三千青丝悉数落在肩头,倚在门框上,垂眸俯视着路上的行人。她不想害人,不想做恶人,然而却不得不做!
“双双姑娘好手段!”
似醒非醒之间,听到一个声音,阮梦欢循声望去,只见燕奉书从珠帘后向她走来。
“这手段虽好,却不彻底呐!”燕奉书穿过桌子,走到了窗前,笑吟吟说:“若要将那些害你的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你的法子还缺点火候!”
阮梦欢揉揉眉心,虚弱应道:“我的事,怎敢劳烦公子!”
燕奉书停在她对面,见她面颊苍白,身子摇晃,似是站立不稳。上前一步,将人搂入怀中,也算是给她一个暂时的依靠!他微微侧首,在她耳畔低声说:“剩下的就交给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阮梦欢有心挣扎,却始终没有力气,她轻声拒绝,“不必!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哦?”燕奉书失笑,“就你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一心求死!你以为做到这一步就万事大吉?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你的意思是殷家、秦家还有希望?”阮梦欢不可置信的望着燕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