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
早上醒来，她还在睡，忍不住贴了上去，肌肤相亲。
张焱这个人，她很有趣，天南地北的聊，她都能跟上。
她反应很快。跟她斗嘴，80%都赢不了她。
她啊，真是老天爷送到我身边来的。我不知道她自己是经历怎么样的斗争才能变成现在的她，如果感情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我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虽然知道自己未必可以做得到，但内心又有些遗憾，如果我能陪她一起长大多好，看着她从一个孩子变成现在的样子，该是怎样的心情啊。
“姐姐，又在占我便宜吗？”她睁了睁眼说道。
“就行你占我便宜，我不能占你的？”我当然理直气壮的回过去。
“行啊，我巴不得你天天占我便宜呢。”眼中的她笑着蹭了过来。
“想得美着呢。”我搂住她说道。肉贴着肉就很暖和。
“今天有什么要干的吗？”我摆弄着她的手说道。
“嗯，暂时没有，今天懒了，想在家待着。”
“怎么懒了呢，我的自律小天使。”
“昨儿睡太晚了。”
我一时语塞。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着我，：“姐姐，我可不是累，就是没睡够呢。”
…………你快闭嘴吧你。
“我是说没睡醒呢还，睡觉没睡够，姐姐你懂吧。”见我还是没说话她直起身子又开口了。
她还没穿衣服，就这么半撑着，这个画面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起床、起床了，今天要加一会班儿。”
她笑着摇摇头儿。
“姐姐，我这是不是算□□失败了。”
“正事儿要紧。剩下的，剩下的晚上再说。”
“嗯！”
“疙瘩汤想吃吗姐姐？”
“嗯！”
西红柿鸡蛋疙瘩汤，喝完胃里热乎乎的。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热恋中的情侣在一起和疙瘩汤，这事儿也就她做得出来，我果然是独具慧眼呢。
下午她打了电话过来问进展如何。
工作都做完了。她就过来了。
“下周就是圣诞节了姐姐。”
“嗯，我也记着呢，想要什么礼物吗？”
“嗯……还没想过。”
“那你想想，过了这几天可就要等明年了哦，”
她笑着摇摇头：“姐姐呢，想要什么，我买得起的，我什么都给你买。”
我敲了她脑袋一下：“你就这么想花钱啊。”
“想啊，什么都想给你买。”
“张焱，我什么都不要，今年我想要的就在这儿了。”
“那明年呢？”
“明年，明年我29了，想在30岁之前过得不一样点儿。”
“好~”
工作以后对于这些节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依旧是上班下班，自己吃饭。
不过今年似乎不太一样了，怪不得每个节日都会变成情侣的节日。
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给她买礼物了，想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工作日她很少在这儿睡，一起吃吃饭，腻歪腻歪，就分开了。
圣诞夜。
如约到了酒馆儿，灯光打在台上，台下气氛很好。
地方不大，但不拥挤，一对对儿的情侣相互依偎着，好像在这里不用考虑那些闲言碎语，只需要听歌，和喜欢的人一起听歌就够了。
散场后我们没有马上就打车，而是一起走了一段，这里还保留着老式儿的胡同，路灯也是昏黄的颜色，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柔和了不少，略去了平日里的锋利。
“张焱？”
“嗯？”
“你大学交女朋友了吗？”
“交了，一个班的。”
我心下了然，想必应该就是那个女孩儿了。
“我上次去接你，看见一个女孩，白白净净的，应该就是她吧。”
“白白净净倒是真的，她上回也去了。”顿了一下儿。“不高兴吗姐姐？”
“啊，不不不，就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就注意了一下儿。”
“我们大学没毕业就分开了，主要是我们有很多没法调和的矛盾，所以就分开了。她喜欢男生也喜欢女生，但是基于各种原因，最后她选择喜欢男孩儿，那时候吧，大家都没能力说以后，所以总寄希望于对方能多承担一点儿。
不过她其实真的挺好的，找男朋友也是分开以后才找的，分开了到现在也没联络。”
每次，每次都是，平平常常的语气说出来，可是因为各种原因而被人放弃的感觉又怎么会好受呢。
她现在能这么说出来，我知道这事儿，这个人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永远困在对方前任，前前任身上，对自己对对方都是负累。
况且，我没做过她还喜欢前女友的预设，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这么想过。
往她身边蹭了蹭：“为什么说这么多？”
“嗯？姐姐。”她站住面对着我：“我不想让你不舒服，但是更不想你以后想到她会不高兴，她早就过去了，我是喜欢过她，在一起时候要是不喜欢那叫啥人啊。
姐姐，你相信我，我这儿没那么烂的剧情，我不想她，我脑子里都是你。”
“我不生气。”
“嗯？”她招牌式的挑眉。
“因为我也不想别人，我只想你。”
她抿嘴一笑：“嗯。”
如果说现在在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就算以后分开了，我还是会喜欢她，这种人应该被好好对待。
到家。
“姐姐，搂着我睡吧，你身上香香。。”
心里一软：“过来。”
我喜欢她的脾气，有什么会说出来，有时候我内心其实都知道，但我还是想听你说出来，你说出来，我会觉得安心。
我的小女孩儿，我该怎么形容有多喜欢你呢，我想保护你，想依赖你，想让你永远开心。
早上醒来我知道她一定还在睡，喝完酒她总是会多睡一会儿。
转身想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可以吃的，却把她弄醒了，抓住我的手自己也坐了起来。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抱会儿姐姐，脑袋疼。”
“我给你揉揉好不好，你先躺下。”
她乖乖的躺下。
“姐姐。”
“嗯？”
“你的机会来了，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她闭着眼说
“都这样了，还跟我这儿贫。”我拧了她一把。
她咧着嘴笑了。
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可能是因为觉得太幸福了，难不成是上了年纪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张焱？”
“嗯！”
“如果我没你想的那么好的话，你还会喜欢我吗？”
她摸着我的脸回道：“这会让你和我分开吗？”
“不，不会。”
她笑了一下，：“那就无所谓了。”
我心里酸涩了一下。
“我以前很不好，很讨厌自己，讨厌生活，甚至讨厌活着，我曾经希望自己是个孤儿，这样就不必对谁负责了，我害怕别人的目光，因为懦弱而放弃了很多东西。到现在也没想好如何跟父母摊牌，但还是忍不住接近你，我是不是很差。”
她没说话前，就静静地听着，只是我感觉到她的手僵硬了，这让我觉得害怕。
她开口的瞬间，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没了：“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那么多苦了。”
她抱住我：“我心疼你。”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儿。
第一次，我感觉可以把包袱放下，可以尽情的哭，尽情的释放，就算有朋友在身边可有些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觉得自己把这么多年的委屈，悔恨和愧疚都哭了出来。
她就静静地搂着我。我需要她的拥抱，这能让我觉得自己也被需要的
“姐姐，你知道，有的人的家庭适合出柜，有的人的家庭不适合出柜，就算父母已经完全知晓了，但如果是孩子亲口告诉他们那对他们来说那又是另外一种打击了，所以如果叔叔阿姨真的没法接受，那我也不希望你跟他们闹翻。
他们只有你，我还有一个姐姐，就算他们让我走，也还有我姐姐照顾他们，但你不一样，所以我们可以慢慢来，就算最后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也不会闹得太僵。”。
“张焱，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你相信我。”
“嗯~”
说不上为什么，看着她就张嘴咬住了她的嘴唇，她便没了动静。松开嘴看她，她的眼神火热，果然是年轻精力旺盛……
“宝宝，我饿了……”
她被我这么一叫也分了神，低头趴在我颈间：“在叫一遍，姐姐。”
我找到她的耳朵：“宝宝。”
她在我脖子那儿蹭了蹭。
起身满面春风的望着我：“想吃什么姐姐？”
“想吃你视频里的鸡蛋炒米饭！”
“行，等着姐姐！”叭亲了我一下就去了。
高压之下，每个人活得都异常艰辛，生活中的乐趣被一点点剥离，精神极度紧张。在这诺大的四九城里，不管是想要一夜风流还是夜夜笙歌都不难，难的是陪伴。
每天在外面尽可能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人，紧守着做人的原则底线。
现在，在她面前，我可以放下那些条条框框，我可以成为我。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感觉周围都是她的味道，是舒服的味道。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喜欢上她身上的味道，熟悉又放松。
睡也睡不着了，所幸起身在屋里子看看。
床边上是哑铃，很重，我试过，她带过来的。
我的屋里也开始有她的鞋了。
看着单人用品慢慢变成双人，房间里慢慢有了她的痕迹。
走到厨房，饭也出锅儿了。
香喷喷的米饭，裹着炒蛋。
“姐姐，牛奶，喝了它，补钙的。”
我接过来，默默喝掉。
她乖巧的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饭。
“姐姐，下周不约人了行吗，我想跟你待着。”
呵，我的小奶狗。
“嗯。”
第22章 不管我本人多么平庸，但我总觉得对你的爱很美
每到年底，节日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双十一，平安夜，圣诞节，元旦。
我的生日就在一月底，按阳历来说是个大生日，阴历来说是个小尾巴。
至于今年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想好了。
她最近的工作时间做了调整，和同事换班儿，11点上班儿，8点下班。我们的时间就完全的岔开了。
早上的时间比较紧，所以见面的时间就变成了，晚上她回来，我下楼倒垃圾。
周六下班儿我没直接走，在工办公室加了一会儿班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下楼找她，他们的前台大概已经人认识我了，笑着点了点头：“张教练在里边儿场地呢。”
径直走过去，还是熟悉的玻璃门，还是坐在一堆家长中间，没过多久下课了。
“饿了吧姐姐，等一会儿了？”
额头还挂着汗，运动量这么大，不饿也是算怪的了。
“刚下来，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带你吃好吃的去。”
她也不管周围还有家长在，跟个孩子似的跑着就走了。
换完衣服出来又变成了我的小教练了。
拉着我就往出走，就算在外面，她也是喜欢十指相扣的拉着走。
“累了吧，张教练。”
“不累，上班儿，嘛，都这样儿，比你们对着电脑一天，腰酸背痛屁股痛的好多了。”而后又悄悄的说：“回去我给你捏捏，姐姐。”
“停。”
在皂君东里这边儿有一家火锅店，叫小码头。
“我上大学时候经常来这儿吃，便宜大腕儿，好吃不贵，很多年了，我上大学时候就开着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蹦哒呢。”
她听完气鼓鼓的说：“我也来这儿吃过，真的，我老去旁边儿的法雅看鞋，就在这儿吃了，那边的道口烧鸡我也吃过，差点儿就碰上你了呢姐姐。”
“呸呸呸，我都毕业了你才上的大学。”
“嘿嘿，吃吧姐姐，饿坏了吧。”
这里虽然比不上海底捞儿那么厉害，但人也很多，好吃实惠，来的都是回头客，麻将油碟都有。
最近就很想带着她到处转转，看看我待过的地方，吃过的饭。
这几年越来越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不习惯主动联系谁，可能这也是我性格里的一个问题，当离开这个环境后就无法再维持一段关系，玩的再好的伙伴儿也渐渐从生活里消失。
可能是张焱的到来，也可能是机缘巧合，借着这个话题，我开始慢慢主动去联络一些人，然后发现这种感觉还不错。
“张教练，明天去昌平溜达溜达吧？”
“嗯，行。”
我一听乐了：“你也不问问我去干嘛？”
“你总不能把我给卖了吧，去哪都行。”
“嗯，去王小波的墓地看看，想去吗？”
她眼睛一亮：“好啊，那我就在他面前给你念首诗。”
“行，你说的，不念我就揍你。”
“妥儿了。”
回来的时候快10点半了。
“姐姐，我洗个澡，出一身汗，你先躺下吧，困就先睡，别等我。”
“去吧，洗白白哦，等你。”
她很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样儿，我还怎么好好洗。”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蹑手蹑脚的上床，空气里一下子充斥着她的味道。
“姐姐，我好想你啊。”把头窝在我的颈窝儿。
我转了个身子，摸着她的头发：“有多想啊。”
“大概就那么多。”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比这么多还多。”
“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我心里软软的，亲了她一下儿。
“嗯，人家都说撒娇是万能的，事实证明他们是错的。”
“哦？”
“你才是万能的，再累，看见你就不累了。”
“。。。。。。你每天都给我彩虹屁。”
“姐姐，过来，让我抱抱你。”
我蹭了过去：“张焱，少喜欢我点儿，喜欢我长点儿。”
她紧了紧胳膊：“嗯。”
她呵了口气：“姐姐，你累不累，想没想我啊？”
我心下了然，我的小狼狗儿来了。
转过头儿，准确找到她的耳朵儿：“要。”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9点多了，看着她，心里苦笑了一下，给她买睡衣的意义在于什么呢？反正最后不穿。
侧着身子看她，看她的脸，看她的身体，明明是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却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姐姐，昨天晚上还没看够？”
我伸手从她的肩上划过：“没有，还没摸够呢。”
她摇摇头儿躺了回去：“快来吧姐姐，我准备好了。”
我笑着趴过去：“我们起床啦好不好。”
“好~”
站在小波先生面前自然会想到他的爱情故事，以及李银河于大侠的爱情的故事。
聊着聊着就聊到她为什么留长发了。
她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你想听吗姐姐，我没跟别人说过。”
“想说吗？”
她笑了一下就开口了：“我从小儿就是一直是短发，没留过长头发，应该说我很小，可能是小学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喜欢女孩子了，说实话那时候没当回事儿，可能那时候我也把自己当男孩儿一样。
再后来就上了初中，小学的性别意识还没有那么强，到了新环境，突然一下儿就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一个小镇子里，没几个像我这样儿的，我记得初一有一次去厕所的时候，很多女孩儿都在议论我，那时候就很害怕，以至于我再也没敢在学校里上过厕所，都是趁着午休跑到学校外边儿去上厕所，那时候我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