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002见自家宿主不停地补刀踩雷,气得芯片都要烧了,【宿主还愣着干嘛,赶快跟上去啊!没看人家疯狂暗示,想要带你一起去吗!】
阮软不解【她想带我一起去?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冷冰冰的模样着实难以让人多想。
002气急【不带你去,她说那么多干嘛!】
阮软一愣,被002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那种感觉,再看人已经快走没影了,忙不迭追上去。
“等等我!”
鬼语听到身后的声音,抿了抿唇,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由于不想暴露身份,出了王宫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戴上了阻隔神识的面具。
街道上熙熙攘攘,虽然并非什么集会节日,但摆摊的小贩始终不少,卖的东西也种类繁多,玲琅满目。
阮软这一个月来早就将这里逛了个遍,熟悉得不得了,反观常年待在王宫的鬼语反而觉得有些稀奇。
“小贩这么多,不怕被抢生意吗?”
阮软看她一眼:“一看就是不常逛街的,小贩虽然多,竞争大,只要跟同行岔开不就完事了?”
鬼语默然,觉得自己可能变蠢了 ,不然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还要阮软教她?
阮软说完没等到回复,心思不一会儿就又跑远了,看见前面有卖糖葫芦的,眼睛一亮,扭头对鬼语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糖葫芦。”
说完便不管鬼语,飞快向糖葫芦那边涌去。
街道上人太多,再加上修为被隐藏,不一会儿鬼语就被人群冲离了地点。“
阮软买完糖葫芦后发现没人,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
时值正午,天气虽然不炎热,但温度也不敌,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冰糖葫芦都有些软化了 。晶莹的粘稠的糖浆缓缓流动,将山楂顶部融化出一个浅薄的口子。
“鬼....”她有些着急,刚开口准备呼喊,嘴上就传来了一抹清凉湿滑的触感。
“别说话。”身后有个低哑好听的声音响起。
阮软的心跳有一瞬的停滞,待扭头看到熟悉的人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了?”她问。
鬼语从她手中拿过一串冰糖葫芦,掀开面具,露出一张红润的嘴唇,上前轻咬一口。
“被人群挤开了。”
阮软狐疑地看了一眼明显湿润鲜红的嘴唇,总觉得她像是偷偷吃了什么东西。但想到对方生人勿近的气质,就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谁让你吃了?”她故作不满地白了一眼鬼语,却没要回,也咬了一口半化的山楂。
实际上,鬼语确实偷吃东西了。
她被人群挤到了一处卖瓜果的小摊前,发现小贩将不同的水果拼成一盘,打包卖,就顺手来了一盘,等吃完才想起阮软,连忙赶了过来。
她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见她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不禁松了口气。
今日并非来逛街的,所以逛了没一会,鬼语就进了一家名为西梅子的酒楼,进去打探消息。
王城的酒楼有不少,西梅子是距离王宫最近的一家,价格斐然。
前几天的阮软就是在这里吃得饭,听得书。
她们进来时,正有一名说书先生坐在台上滔滔不绝,台下围了好几圈听众。他们神色认真,随着故事的起承转合而起起伏伏,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悄悄坐下了两个姑娘。
“奇怪,怎么说书的换人了?”阮软小声嘟囔。
鬼语并未回应,只拍拍胳膊,示意她不要说话。
阮软微抿了唇,不消片刻就专心投入到故事中。
大半个时辰后说书先生才停下了,给众人拱了拱手,下了台子。
“下次应该早点来,听故事只听了半截好让人难受!”阮软惋惜道。“也不知道小月是怎么上的天河之巅,找到仙女的。”
相比较阮软的遗憾,鬼语的心情就沉重得多。
上次直接说星河,被她杀了,如今学聪明了,知道找天河进行进行代替了,但透露的内容却更多,竟然连天河之巅和“仙女”都出现了。
鬼语眼神幽幽,对着某个暗处使了个眼色,让无月将那位说书先生也先绑回去。
“天色还早,再去别处看看吧。”鬼语带着阮软来到了另一家酒楼。
等到黄昏已尽,华灯初上的时候,两人已经将王城的酒楼逛个遍。阮软沉迷于各种光怪陆离的故事,临出酒楼门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鬼语却跟她大相径庭,逛了七八个酒楼,竟然有超过一半都在说星河的传说。
要说没人刻意引导,鬼语可不相信。
本体已经修养数千年,只要她能得到与之最适应的魂魄提升力量,冲破封印便指日可待。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引导舆论,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可到底是谁知晓她的计划?
鬼语脸色沉了沉,幽幽地看向阮软。
她从未对别人提过本体的事情,当年误入秘境的人也被斩草除根。
若说唯一的嫌疑对象....
只有面前这位神秘女子。
阮软注意到她的视线,微皱了眉头:“看我干什么?”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是想知道刚才你错过的那段?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说着便凑近鬼语的耳朵,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不必了。”
鬼语压下心中的猜疑。
虽然阮软来历不明,但直觉上,鬼语并不觉得这个恼人的蠢兔子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况且在她读心术的监视下,应该不至于被反将一军。
在西梅子吃了顿朴素的饭菜,两人便回了王宫,于寝居门前分道扬镳。
进了屋子后,无月立刻现身,跪在了鬼语身后:“大人,您吩咐的已经办下,需要去地牢中看看吗?”
鬼语点头:“那便走吧。”
地牢离寝居较远,在王宫最深处的地下。外有层层禁制,不仅隐密,而且安全,是整个王宫固若金汤的存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鬼语毫无阻拦地进入地牢,听见里头传来的惨烈哀嚎。
鬼鸠正在对一名囚犯极刑,手上还捏着一块带着碎骨的血肉。见鬼语进来,放下了手中的刑具。
“还没招吗?”鬼语瞥了眼木架上残破不堪的说书先生。
“招了。”鬼鸠从一旁抽出一封血书和赤金色的拓片。
“招了,你这是在干嘛?”
鬼鸠咧开嘴笑了笑:“好久没玩了,来试试身手。”
鬼语扯了扯嘴角不再理会她,伸手接过拓片和供词,大概扫了一眼,忍不住皱眉。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上面没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说拓片是从一个秘境得来的。仿佛真的是以前人们流传的传说一般,可鬼语并不这么认为。
又看过其他人的供词,虽然不尽相同,却十分相似,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写出来。
鬼语冷笑,真以为这样就做得天衣无缝了。
她走到一名说书先生的面前,召唤出乾坤镜,将两人的意识连接后,侵入了他的记忆。
一个个片段如潮水般涌来,鬼语头疼欲裂,连忙催动乾坤镜降低了速度。
刚开始的记忆断断续续,讲得是此人出生后的模糊记忆,鬼语跳过这一段,从他的儿时开始排查。
他是一名天赋极低的修仙废材,在各个世家宗派干过杂役,喜欢上一名貌美女子,却自卑于自身资质不敢告白,后来那女子出师,跟一位将军结为道侣....
鬼语对这些故事一旦也不感兴趣,快速划过一百年光景来到最近的时期,却忽然发现此人的修为一跃至金丹后期。
她眯了眯眼睛,觉得其中有问题,又往回倒去,果然在半年前发现了端倪。
画面上的男子误入了一处祭坛,误打误撞中不知做了什么,天色惊变,一道粗壮的天雷当头劈了下来,直接将他劈得五脏俱碎,当场毙命。
有趣的是,过了两个时辰,“他”又醒来,转身离去。
鬼语清楚地看到他醒后的气质变得与众不同,仿佛重获新生了一般。但鬼语知道,死而复生是绝对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借尸还魂。
再往后看,这人平白无故学会了许多功法,得到了不少法宝。于三个月前再次来到祭坛,不知得到了什么指示,从秘境中得到拓片,然后开始散播谣言,刻意地将人引向星河。
从这人的记忆中退出来,鬼语又侵入了剩下几人的脑海中,无一例外地看到了那个神秘祭坛的身影。
鬼族可没有建立祭坛的习惯,那这个祭坛是从何而来?
鬼语眯了眯眼睛,看来得抽空去那里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