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氛围到了62
裴颂嘴巴上能挂个油壶似的撅起来,“蒋哥不疼我了。”
蒋奇谦不走了,转回身来,帮他拿住冰水敷脸,“还要怎么疼你,嗯?”
裴颂眨巴眨巴狐狸眼,问他:“你愿意疼我吗?”
“我疼的人挺多的,多你一个不多。”蒋奇谦坐到床边,把西装的领带松了些。
裴颂看着他扯领带时扬起的颈部线条口齿生津,接着他的动作把领带下摆从西装外套里缓慢的抽出来,“今天怎么穿西装?”
蒋奇谦握着冰水的手紧了紧,塑料水瓶在层层纱布下发出清脆的变形声:“谈合作要穿正装。”
“蒋哥穿西装很帅。”裴颂乱揉着领带下摆,揉出很多细小的褶皱后又指腹抚了抚,褶皱依然在。他抬眼的同时把领带往自己的方向微微地扥了扥,声音没有一丝诚意还透着些许狡黠:“哎呀好像展不平了……”
蒋奇谦避开他的眼睛,视线游离的落在雪白的床单上,鼻尖闻到裴颂脸上淡淡的碘酒味,“小颂。”
“说不定能抻平。”裴颂再次用力,领带一端是他的手,另一端是蒋奇谦的脖子,哑光的厚绸缎绷直,蒋奇谦离他越来越近……
蒋奇谦喉结滚动,冰水敷不下去了,毫无声息的掉落到堆成一团的被子上。他一把扯回领带,裴颂被他的力道带得向前一扑,两人的距离一瞬间趋近于零。
温热的鼻息在两人之间翻涌,蒋奇谦的眸子像亘古不变的永夜突然落入星辰,倒映着裴颂恍若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脸。
裴颂感觉到后脖颈落入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中,他垂下眼,眼见蒋奇谦的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试着用殷红的舌尖润了润嘴巴,后脖颈果然被用力的捏了捏。
“蒋哥,”嘴唇光念出两个字,唇表之间就已经有了轻微的触碰感,裴颂低喃道:“蒋哥…我想亲你。”
裴颂把蒋奇谦的眼镜摘下来,用鼻尖蹭他的鼻尖,舍不得闭上眼便就垂着眼皮留着一条缝,看蒋奇谦紧张的下半张脸,他竟觉得很过瘾。
后颈的力道更大了些,实际上蒋奇谦另一只手的手心已经有了深深的指甲印,裴颂说的每一个字落在他心上,都像被猫不轻不重的挠了下,挠的他浑身燥热发痒,头脑被燎原之火所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话音淹没在唇齿间。
蒋奇谦突然一用力,裴颂被后颈的大手猝不及防的后仰。他松开裴颂,抹了一把脸,向来平稳的声线多了一丝颤抖的哑意:“小颂,我还没离婚。”
裴颂笑容微僵。
“你…”蒋奇谦想说等等他,半个月后离婚证就下来了。
但他有什么资格让他等呢?不说年长十一岁的岁月,他还有个每周要去照顾的女儿,颂颂那么粘人,他真的能给他想要的吗?
蒋奇谦说:“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裴颂的笑容恢复自然,只是多了些自嘲的意味:“我今天听了好多对不起。”
蒋奇谦拿起床上的眼镜,刚想戴上,就被裴颂一把夺了过去。裴颂的表情有些发狠,眼镜随手一丢,按着蒋奇谦肩膀便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大腿,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扭头。
“舅舅。”裴颂噙着坏笑,只是眼睛里有蒋奇谦看不懂的、掺杂着悲凉伤痛的情绪。
他说:“我叫你舅舅,你是不是就把我当亲外甥了?”
“……”
“所以我之前不愿意叫你舅舅,”裴颂拇指按住他的嘴角,小指拨弄着他的耳垂,“但我改主意了,我就要叫你舅舅。”
裴颂抬起他下巴,把唇印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由裴颂主动,撵开他的唇,将舌尖探入,遇到的却是蒋奇谦紧闭的牙关。
裴颂转而去摩挲他的唇瓣,压着、吮着,将干燥的唇濡湿,用犬牙轻轻的咬。裴颂嘴角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淡淡的血腥味,被故意涂抹在蒋奇谦的双唇。
须臾,裴颂抬起头,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蒋奇谦低垂着眼睫,鲜血的红色把他冷冽的贵气衬得更加艳丽。
“舅舅,”裴颂再次重重的吻了他,艳丽的红,分走了一半,“和外甥接吻的感觉怎么样?爽吗?刺激吗?有禁忌之恋的欲罢不能吗?”
裴颂的笑容美丽又恶劣,像是一朵盛开到衰败的花,他舔走他唇上的血:“我有,我现在就想和你……”
蒋奇谦抬眼看他,一手环上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大腿,稍一用力,裴颂就被他就着跨坐的姿势抱了起来。
裴颂盘上他的腰,轻笑:“舅舅喜欢这个姿势?”
蒋奇谦把他放到床上,裴颂不肯松腿,他就只能伏在他的正上方,手臂撑在裴颂脸侧,“下来。”
“不要。”裴颂像个树懒抱在他身上,故意把呼吸喷在他耳蜗:“舅舅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蒋奇谦软了语气,哄着他:“颂颂,乖。”
裴颂心尖一片酥麻,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放开他。
蒋奇谦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裴颂还小,可以不懂事,但他不行。他不能明知道自己是个火坑还仗着裴颂的喜欢把他拉下来。
“我还没离婚,你这样做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裴颂嬉笑一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知道。”
蒋奇谦找到眼镜戴上,就听裴颂说:“但我不改。”说着他还坐起来,对着蒋奇谦气势汹汹的宣战:“你等着吧,我不会死心的。”
蒋奇谦静静地看他,目光在他嘴角的渗血的伤口处闪了闪,片刻后,撩开帘子离开,“下周来上班。”
裴颂重重的哼了一声,锤了下床。蒋奇谦的脚步声却没有半秒的犹豫或停留。
裴颂也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他把冰水贴上脸颊,拎着一兜子“小雪人”冰激凌离开医务室。
蒋奇谦把车开出学校,随便停到某个路边,从储物的卡槽里拿出包只剩一半的烟,刚想点燃,就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嘴唇格外鲜艳。
没有血迹,单纯是被蹂躏的。
他抬手摸了摸,手心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指甲印赫然在掌心掐断了表皮,血液印出两个弯弯的月牙。
把烟丢到一边,蒋奇谦解开领口,将细细的帘子抽出来,六颗茶色的碎钻闪闪发亮。他放在唇边似乎想吻一吻,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启动油门,绝尘而去。
裴颂回到出租屋,把受伤的脸简单处理一下,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裴颂,有个特别符合你要求房源,周末有空来看看吗?”
裴颂:“最近没时间了,年后再说吧。”
中介:“年后房价要涨的,最好现在定下来。”
裴颂拒绝了他,“抱歉,真的没时间,年后买房也会找你的,放心”。
他必须很快的攻略下舅舅,舅舅老婆都跟小孩介绍情人的存在了,肯定很快就会找蒋奇谦摊牌,他要在他们摊牌之前让蒋奇谦喜欢上他,这样舅舅才不会难过。
在这样的节骨眼,裴颂哪有心思继续挑房子。
他给脸擦着药,又继续琢磨:其实舅舅难过也没啥,又不会死。充其量就是喝酒买醉、无心事业、焦虑失眠、黑眼圈加重、脱发变秃……到时候他说两句多哄哄,说些漂亮话,在蒋奇谦心灵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不是更简单吗?
那现在难道就坐以待毙吗?裴颂翻开一本书发呆。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有违裴颂的舔狗准则。趁虚而入只能是B计划,在现在实施的A计划失败后也可以进行,但A计划错过了时机就没有机会了。裴颂要选最保险的策略。
也不是爱到不能自拔……只是舅舅那么帅,他不想看到帅哥变秃罢了。
嗯,就是这样,颜狗本能而已。
给自己找完理由,裴颂看了眼考试安排,暂时安下心来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