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3
邵斯衍和池珺宴的结婚手续办得很简单。
到了公证处,双方签字,交换婚戒,拍了个合影就是全部流程。
他带了律师来,在二人婚姻关系达成后,那份价值十个亿的合同也正式生效。
然后,按照当地的流程,二人需要交换婚戒,并拍一张合照。
婚戒邵斯衍准备了——这一切都是邵斯衍着人安排的——池珺宴也是头一回才看到。
是两个同款,但是大小不一样的素圈。
公证员知道他们是来自神秘的东方,明白在那边两个同性的婚姻是不可能存在的,因此也没有觉得他们明明穿着华贵,却用了这么简单的婚戒有什么奇怪的。
邵斯衍先拣了那枚小的要给池珺宴戴上,结果戒圈卡在指节处就再也推不进去了。
邵斯衍:……
公证员:……
所有人:……
池珺宴都顿了顿,才轻轻抽回手,取出大一些的那只戒指给邵斯衍戴上。
这回没出什么意外,严丝合缝,并没有大一点,也没有小一点。
人家夫夫二人都没怎么样,公证员抱着“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的态度,叫过安排好的摄像师,拍了张二人秀婚戒的结婚照,就算完事。
出了结婚的地方,池珺宴生怕婚戒弄丢,将其换了个手指戴着——放在小指上倒是刚好。
邵斯衍则是直接摘下了戒指,放回首饰盒里。
看着二人迥然不同的动作,律师和保镖们都装成看不见他们之间的暗潮。
律师公事公办地将婚前财产协议和婚后财产公约等事情跟二人阐述明白。
“……就是这样了,邵总,池先生。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咨询我。”
邵斯衍的时间有限,当然不会在此地逗留,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回到国内,还在车里,邵斯衍就接到了邵父的电话。
他懒得接,挂断。
电话又来。
他烦不胜烦,按了接听,却没有发声。
邵父的咆哮声响得全车人都听见。
“十个亿!一声不吭花了十个亿!你买什么?出个国为祖国买文物了吗?”
邵斯衍的十个亿走的是私账,按理说不会被邵父知道,不过这么大笔的支出,经手的人员不知他家具体情况,漏了几句口风给老头也不奇怪。
邵斯衍懒得跟他废话,将抽远的手机拉近:“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邵父气得都快心梗了。
儿子大了,不服管了,他以往不怎么说话,无非是因为这个儿子除了不搭理自己这个亲爹,其他样样出色。
邵氏在他执掌之后,短短三年,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剔除不良资产,以更矫健,更轻松的姿势进入新一轮的成长。
他是很满意的。
但这不是他开始败家的理由。
“你才管了公司几年?能攒下多少身家?钱花哪了?听说转了个私人账户?”别给人骗了吧!
邵斯衍脸色非常不好,一腔火气不敢撒在池珺宴这个孕夫身上,邵父撞上来倒是恰恰好。
他冷笑一声:“我的事,就不劳您老费心了。”
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池珺宴安静地坐在一旁,仿佛没听见。
邵斯衍却要撩一撩他:“池珺宴,你是机器人么?”这么无动于衷的?
池珺宴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意有所指,邵斯衍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怒火和欲.火一起。
偏生还不好发。
他摸了摸下唇,只觉得渴。
脑中回荡着孕期课程的各种注意事项,邵斯衍不得不硬是把邪火压下去。
到了别墅那,邵斯衍和池珺宴先后下车,正要进屋,就听不远处有车辆迅速靠近,两道大车灯唰地一下就到眼前。
保镖们如临大敌,藏在西服下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邵斯衍却瞥了眼对方车牌,吩咐:“你们先进去。”
走到门口,池珺宴才回头看了一眼,一个长相和邵斯衍有几分相像的年长男性冲下车,站到邵斯衍面前。
是他的父亲吧。
“池先生?”
保镖紧张地提醒。
池珺宴回神,温和道:“进去吧。”
他进了房门,外头被保镖们围得水泄不通,想来就算邵总的父亲想做什么,暂时也冲不进来。
池珺宴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才在阿姨的招呼下去洗漱。
等他一身清爽地出来,简单的行李已经被阿姨收拾妥当,桌上也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
“池先生,先来吃饭吧。”
一天之内坐飞机打了个来回,池珺宴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空着肚子对孩子不好,他点点头,坐到餐桌前,问了声:“邵总呢?”
阿姨笑着说:“邵总和邵董——就是邵总的父亲,还有些话要说,您先吃。一会儿他回来了,再单给他做。”
池珺宴拿起了筷子,心思却飞到了别墅外头。
他刚才泡了一下热水,少说也过去半个小时了,什么事情要说这么久?
看邵董来的架势,父子二人说是聊天,不如说是吵架吧。
别墅隔音很好,外头又空着那么大片的院子,父子俩说的什么,按理说,别墅内的人是听不见的。
但池珺宴有作弊神器。
他随意吃着东西,精神触手却已经荡了出去,缠到邵斯衍身上。
这也是他怀孕之后才发现的秘密。
似乎在怀孕期间,二人的联系更紧密了不少。
比如像这样只是隔着不太远的距离,他能通过精神触手缠绕对方身上,而获得一小段时间的通感。
邵父暴跳如雷:“刚才进去的人是谁!”
邵斯衍把保镖都支进去了,将别墅里外围得铁桶一般,防他跟防贼似的,叫他老脸往哪儿搁!
邵斯衍也不含糊,大方地说:“我老婆。”
邵父怔了一会儿,怒不可遏:“什么叫你老婆?你什么意思!”
他本来打听了,儿子的十个亿,像是给了某个人。
这是给哪个野狐狸精迷了心窍!
一想到儿子居然色令智昏,一出手就给人十个亿的包养费用,邵父就觉得血压升高,头嗡嗡地疼。
邵斯衍淡淡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合法配偶。”
邵父都呆住了。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什么叫合法配偶?你,你结婚了?”
看着眼前身姿不再挺拔的中年人,邵斯衍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脸上带笑,笑意不及眼底:“对。我,结婚了。不祝福我吗?父亲。”
“混账,混账,混账!”邵父气得全身发抖,突然伸出手掌,猛地向他挥来。
邵斯衍轻松架住,轻轻一扭,痛呼的人变成了邵父。
他的手被扭得生疼,整个人姿势奇怪地勾着,嘴上却不放松:“松手,我叫你松手,啊!疼死了!我是你亲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邵斯衍丝毫不在意大门前的大声争吵是否会被他人听见,不慌不忙地说:“亲爹?呵!”
手上又使了点劲。
邵父叫得更大声了。
邵斯衍的脸上再没有一丝表情:“阿姨对我都比你对我有人情味。”
邵父气得七窍生烟:“你怎么能拿亲爹跟阿姨比?还不是你老子我花钱雇的!不孝子!都说女似父,子肖母,你果然跟你那个疯妈一样!啊——!”
强烈的情绪波动,引起突然的震荡,将池珺宴的精神触手直接从邵斯衍的精神世界里弹了出来。
他捂着额头闷吭一声。
阿姨忙凑上去问:“怎么了?头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池珺宴怀孕的事,瞒外不瞒内,亲近的几人都签了保密协议。
他缓了缓,慢慢放下手,轻声说:“没事,可能坐太久飞机了。”
阿姨心疼地望着他苍白的俊俏脸蛋,有话却不敢说。
结婚行程是邵斯衍安排的,他拿的主意,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
再说了,池珺宴身怀有孕,早点回来,可能比在外逗留好。
倒时差,顺气候,还要习惯当地的水土,若是出了个万一,岂不是遗憾。
偏他现在连按摩都不能做,阿姨只得拿了个暖宝宝外头包了条毛巾给他做热敷。
那天晚上,邵斯衍回来得很晚。
池珺宴都收拾好,熄灯上床,准备睡觉了,他才从外面进来。
阿姨早就回去了,整个别墅里只亮着过道的夜灯,光线照得人影绰绰。
他外套也没脱,直接打开了卧室门,寒气似乎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散出来。
池珺宴半坐起身,望向门口的高大人影,温声道:“邵总,您能先把外衣脱掉吗?”
邵斯衍顿了顿,把外衣围巾等直接丢到门口,摸黑去了浴室。
池珺宴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水声。
等到他迷迷糊糊睡去了,身边才微微一陷,一具温热的身躯钻了进来。
池珺宴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有一道呼吸一直在他脖颈肩窝上游移,搅得他一直提着警惕——颈后可是他的腺体所在。
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分出精神触手去帮他梳理。
抱着新晋的结婚对象,邵斯衍本来满心的纠结。
一方面,很想在这具温软的身体里发泄情绪,一方面,又不愿在这种特殊时刻伤到他肚子里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不管不顾了,却不知为什么,嗅着怀中人身上散发的甜香,他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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