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7
“公主, 您脸色有些难看, ”绿夏略略皱了皱眉, “是不是受凉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还在想要不要赶紧请个大夫来替公主看看。这边的天气真的是太过于变换了, 所以很容易着凉。她和绿漪二人在前几日几乎是同时中招。
昭宁抿了抿唇,面上有几分难以启齿的神情。她脸色难看, 还真的不是因为
着凉,而是由于昨晚沈洵太过胡闹。不知是白日里受了什么刺激, 夜里精神得不得了。
她此刻后腰酸痛难忍, 疑心自己能不能不漏破绽地坐起身。
昭宁越是不说话, 绿夏便越是担心,直道:“要不, 奴婢去请大夫来看看吧?”她说着就站起身, 着立马就走。
“慢着,”昭宁及时制止她, “不用,本宫稍躺一会。”
她闭上眼, 长睫一颤,真要是请来了大夫, 还不知多丢人。可是说了要躺一会儿, 她也实在是睡不着了。好在绿夏在
她闭眼时,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驸马爷,公主还在休息。”
昭宁听见绿夏在门外说,声音虽然压得很低, 但是还能听到一二。
“是吗?”
沈洵觉得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灼灼可是早就起来了。但是绿夏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不会进去。
昭宁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睡意,“你进来。”
你,当然值得是沈洵。
绿夏站着不动,眼瞅着驸马乐颠颠进去了。
“灼灼?”沈洵昨夜面色沉地似水,今日倒是雨后天晴。
看起来,嬉皮笑脸的?
昭宁忍不住心想,她默然,一个字都不想说。因为手指头都没有力气。
沈洵虽然不会看脸色,但是好在了解昭宁的性子,对着他一直都柔和的像水似的,什么时候会不理他?
除非是他犯了错。
他犯了错,他又犯了什么错?
沈洵好头疼,开始细细摸摸地回想。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颇聪明地用上了新学的一招,敛了
敛眉眼,一脸诚恳地到说:“灼灼,我错了。”
是的,先认错。
沈洵这是偶然发现的。江城民风与京城相比,更加彪悍一些,女子尤甚。所以妻子当街骂丈夫的,也不是不存在。那天,沈洵就撞上了这么一对夫妻。不知道丈夫做错了什么,被妻子扯着耳朵骂得毫无还嘴之力。
当时沈洵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幸亏灼灼不会骂人,更不会扯他耳朵,想想真的是好幸运!
接着他就看见那丈夫一点儿也不恼,
反而笑嘻嘻地凑上去,张嘴就喊:“哎呦哎呦,我错了我错了!”
沈洵见他喊得那么大声,还以为他真的疼。疼成那样了,还要露出一脸笑意,也是很厉害了。
可是男人认了错后,并不消停 ,扭着脖自,凑上去亲了妻子的手背,又说了句什么。妻子这才松开了手,面上也绷不住了,噗嗤一笑,两人并肩走远。
男人这一手露的,让沈洵一下子就对他惊为天人。
原来是可以这样。
所以先道歉是绝不会出错的。
因为床I笫之事而为难沈洵,怎么想都有些丢人。昭宁默了一瞬,其实这也并非她的本意,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公平。两个人一道做的事,凭什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另一个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听得沈洵道歉,昭宁的理智在一瞬间回笼。她这是在做什么呢?两个人相处,她自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比较成熟的,而沈洵则更由着性子。
大概是被她的脸色唬住了吧,所以才会想到向她道歉,昭宁脑子里有点混
沌,稀里糊涂地想着。
沈洵等不到她和好的示意,觉得光是道歉应该是不太够了,所以打算更进一步。
昭宁眼瞅着刚刚还跟自己道歉的人,这会儿又抬起她的手放在印了一吻。
这是什么意思?
昭宁到底是太累了,想事情都比平常慢半圈,所以瞧沈洵做这动作,脑子还来不及转,就猛地把手抽回来,“你做什么?”
“.”
沈洵也懵了一下,这跟他想的好像不
大一样啊?
“灼灼?”
沈洵木愣愣地看着昭宁抽回手放进被子里,面上一点缓和的意思都没有。这下该怎么办呢,还是哪里出了错?
沈洵为难自己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突然福至心灵般的想到了他与灼灼同那对夫妻之间其实是有不同的。那就是灼灼没有扯他耳朵。
沈洵觉得就是这个原因没跑了,他在床边蹲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被窝里把昭宁的手拉出来,不顾她诧异的眼神,强行让人揪自己耳朵。
昭宁真的是瞪大了眼,“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求打?
她目光下落,落在沈洵的耳垂上,那耳垂看起来莹白饱满,她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沈洵却是一僵,这个感觉,他突然没有心思道歉了怎么办?
昭宁尚不知危险又降临,摩挲了两下之后便收了手,也不打算从沈洵这里得到什么正紧的回答,索性道:“扶我起来。”
沈洵倒是听话,闻言上前双手扶住昭
宁的肩头,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扶了起来。可是下一瞬,他的思绪便不受控住般的飞到了昨天夜里。他清楚地想起了这薄薄的一层亵衣下面包裹住的是多么让人爱不释手的触感,想着想着眼神就变了。
起来做什么呢?
天色尚早,再睡一觉吧,沈洵想。
至于昨日在城东潮水渠抓到的那个令人出乎意料的人,先暂且放到一边吧。
昭宁原本还想等会儿问问沈洵昨日为何心情不好,这会儿是彻底没机会再
问了。她眯着眼看着头顶摇摇晃晃的纱帐,突然忍不住闭了闭眼,手上无意思地用力,将身上人的后背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可是那人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动作依旧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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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年起等着等着,突然没了耐性,一脚蹬掉用来放刑具的架子,一瞬间铁斧钩叉哗啦啦倒了一地。
他用脚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踹了踹,终于挑出了一块烙铁,递给后面的人,“烧红。”
言简意赅,让被绑在刑架上的人顿时
红了眼。即使双手被缚住,腿却忍不住打起了颤。
墙角有一个大火盆,里面是燃烧地正旺的碳。烙铁放在里面不多久,便成了通红的。
霍年起接过来烙铁,放在眼下瞅了瞅,一面漫不经心地朝上面呼了口气,吹走了烙铁上面的一点灰。
“怎么办,看来你师兄很忙,顾不上你了。”
霍年起倏地一下把烙铁伸到姜珏脸边,笑得邪里邪气,嘴里模拟烙铁烫在人身上的声音。
姜珏能清晰地感觉到烙铁上的温度,那热气让她害怕地往后缩,可是她整个人都被捆着,又能往哪里缩?
“不可能的,霍将军,我师兄他肯定是还没有得到音信!”
姜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碰到了烙铁,瞬间被烧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空气里还有头发烧糊的味道。
霍年起咧了咧嘴,似乎是很享受她的恐惧,拿着烙铁一点一点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姜珏:我还在牢房啊,谁来救救我!
(温柔乡里的)沈洵:我似乎忘记了
什么,啊,算了,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