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情   专心点113

  一时间, 江汶琛有些僵硬。

  接着他轻抬手,环住姑娘细如杨柳般的腰, 泄了一声轻笑:“怎么了。”

  她贴在他锁骨处, 伴随着细小的呼吸轻扫出热气,江汶琛微微滚了滚喉结,又抱紧了她一些。

  她道:“想你了。”

  那几个字咬的又轻又闷, 是从心升到喉间, 最后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听着其中的绵绵软软语调, 便让江汶琛觉得她仿若一只委屈的猫儿,听得他心都化了。

  他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他气息绵长,又温热似火,“嗯知道了。”

  他又道:“我也是。”

  昨日解了婚约, 他便拜托艿绣给宋月稚送信,没想她居然一早便到了京都,还是以这种方式相见,意料之外又满心炽热。

  宋月稚屈指抓着他领口的衣襟,好半响按捺下飞速快跳的心脏,埋在他怀里思考接下来的措辞。

  谁料想那人却说:“我居然不知道晚晚和国公府还有联系?”

  宋月稚从他怀里出来,脸色微红,她这才想到适才童南口口声声断言她是浣莲阁的娘子,正是巧了。

  她低垂着眉目,现如今她父亲似乎对江汶琛颇有偏见,也不知是何种缘由,袒露身份还早了些,得选个合适的时机。

  于是她道:“国公小姐喜欢来浣莲阁听曲,自然熟络些。”说完又补充,“我等不及便提前回京了。”

  她这措辞其实漏洞百出,但江汶琛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错处,毕竟宋月稚怎么会骗他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江汶琛柔和的目光落在她面上。

  童南早就离得远远的了,江汶琛轻轻扣住她的手,往桃林深处走。

  衣摆掩盖下,两人紧贴在一处的手心温度很高,宋月稚不免觉得心里慌慌的,见她如此,江汶琛担忧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宋月稚停了脚步,与他道:“就觉得私下与你如此,总有些不安。”

  小姑娘说着不免将眼珠子左右晃动,似乎生怕有人看见了似的。

  可好巧不巧的,真有人声传来,江汶琛将她轻轻拉到桃树后,垂头看她微颤的双睫,语调轻轻,“有人啊。”

  宋月稚也紧张的很,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别出声。”

  那边的话语声甚至还能听清。

  “国公府那边比武招亲,你猜最后谁能拔得头筹?成功入赘?”

  “徐重辛吧,那可是国公爷的老部下。”

  “我看不是,国公小姐以前就乐意跟三皇子凑一块的,人家两小无猜。”

  “以往是不敢看,那日我瞧了一眼,宋月稚长得是真好看,比咱们京都第一美人都好看,也不知哪个烧了高香的最后能抱得美人归。”

  宋月稚听的想挖地洞,这里头还有人见过她的面容,万一认出来可怎么得了?

  她全身都紧绷着,被他和桃林挡的很严实。

  “不安是因为……”江汶琛眼底落了一分笑意,他俯身到她耳边,声音很低,“我们像偷情吗?”

  宋月稚忽然就听不见外头的谈话声了,她咬着娇艳的唇,无辜的看他。

  见小姑娘脸颊上更红,连眼睛里都有些润润的,江汶琛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补上一句,“别怕。”

  “我没怕。”宋月稚将如鼓声似的心跳略去,小声道:“偷情......不是挺刺激的吗?”

  那人默了,宋月稚再抬眼间,就见他漆黑的双瞳里弥散着毫不掩饰的情丝,好像要把她融进去似的,那人笑的时候都带了一丝侵略。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她唇上,宋月稚觉得有些干涩,接着下颚被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挑。

  “有人......唔......”

  国公小姐的事与他们何干,就是被瞧见了他也不怕。

  他弯下腰,一触即分,手指绕着柔软的发丝,他哄她,“专心点,晚晚。”

  ——

  临别前,两人还是粘粘乎乎的,蜗牛步行似的送她到了马车前。

  “我得回浣莲阁,想必艿绣还不知道你我相遇了。”

  宋月稚不看他,耳尖还有些红。

  “好,我送......”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宋月稚怕被认出来,直言拒绝,忽然她又问,“这些日子在京都,还算安顺吧?”

  虽然她心里清楚,以江汶琛的人品才学无论在哪怕是都能混的风生水起,但还是忍不住问。

  可他却摇摇头,出乎意料的答,“比起在溱安差的太远。”

  “圣上不是......”

  “京都的人大多势力,阿谀奉承扒高踩低之气昌盛,算不得好事。”

  宋月稚听他这样答,忽然弯唇笑,果真还是往日的那个他,而且这话说的,简直和她感触一模一样。

  “等此次归朝宴席结束,圣上约莫要重整朝堂,提拔贤才,我应当是要被安插在督察院,你......”

  江汶琛目光微暗,届时他的身份怕也要公之于众了,也不知道那时候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他唤她,“晚晚,你想不想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问题有些莫名,宋月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道:“不想。”

  她的反应太淡定,毫无做作,江汶琛不由得内心一动,像是随口反问,“为何?”

  “你觉得皇后娘娘尊贵吗?”宋月稚很认真的对他道:“这话我只说给你听哦。”

  小姑娘凑近了些许,在他看不出情绪的眼底映出清晰的面孔,她说:“当年齐家独揽大权,圣上迫于无奈娶了齐家嫡女封为丽贵妃,皇后是圣上的结发妻子,两人恩爱多时,困苦间一路携手走来,皇后登了宝座,但你可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江汶琛不动声色的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嗯?”

  “皇后虽与陛下情深,但人心总会变的,陛下处在水生火热之中,皇后什么都帮不了他,只有齐氏为他抛出了橄榄枝,陛下无奈只能应,于是那时候后宫之中,连个下人都能在皇后面前趾高气昂,齐氏更是......”说罢宋月稚叹了一口气,显然不想说那些皇家秘闻,“之后齐家倒了,圣上有心补偿皇后,可哪里挽回的了,再说就是再补偿,每年的选秀还是要选,世家女子入深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根本避免不了,皇后还需顾着皇家体面过日子,一刻都不能松懈。”

  宋月稚幼时经常入宫陪伴她,皇后与她母亲是至交,待她极好,是以她知道这些年皇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知道那位置并无什么好的,站的越高,便越有人妄图把你扯下来,看着你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不说皇后,就是她这个国公小姐都招了不少人的记恨。

  说罢又虚虚的解释,“我是听国公小姐讲的。”

  不然她知道这么多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说完后,身前的男人神情变幻莫测,许久后才凝聚了神情,落在她纯洁的面容上。

  她似乎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懂。

  皇后她......

  片刻微征后,他忽略短暂闷沉的异样,笑道:“若是我将来身居高位,你是不是不愿意嫁我了?”

  “阿祈。”她唤他的名字,虽然面上红润未退散,但她还是说,“你忘了,我很能忍的。”

  宋月稚不想考虑什么后果,从小就没人教过她,什么退路什么风险,她喜欢这个人想和他在一起,那无论他是清贫还是富贵,未来艰辛还是幸福,她都不介意。

  她就想和他在一起。

  片刻后,江汶琛将她拥入怀里。

  他的声音坚定又稳重,“我不让你忍。”

  在山顶我便顶风雪护你无忧,在山脚我便捧你足尖无尘。

  ——

  临走的时候,她与江汶琛约了下次‘偷情’的时间,磨磨蹭蹭的又谈到她在京城偏好的地方吃食,京都可没什么她喜欢的。

  但当着江汶琛期待的目光,她只好随意说了几个,接着乘车往浣莲阁去。

  艿绣早早等在门口,一听他与江汶琛已经见过面了,不由得缓了一口气。

  “那身份可说了?”

  “不曾,他没问我。”

  “傻姑娘。”艿绣戳她的小脑袋瓜,“他怎么会问你,他早断定你是位娘子,还是浣莲阁和清莺坊共有的。”

  “......”

  艿绣啧啧称奇,“这还真是天衣无缝。”

  宋月稚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简直歪打正着。

  “那小子还问我你赎身的价钱是多少,我还估摸着宰他一笔呢。”

  “别!”宋月稚拉她袖口,“他家境不好,你别坑他。”

  艿绣笑,“你小看他了,他来不止找你,也是和我们做了比生意。”

  “什么?”

  说到这个,艿绣有些气,“宣平伯爵府,你那个后母一家,宣平伯的帐难查,他那个侄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人拿不出把柄。”

  宋月稚忽然想到自己那日与他说自己的仇家便是宣平伯爵府,莫不是他记得,还特意查了此事?

  艿绣道:“宣平伯年轻时候在我们楼里相中一位娘子,也是贪图富贵的,但赎了人养在外面做外室,怀了孕后不知谁悄悄动了手,那姑娘知道自己危险,便对我求救,不过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抛尸荒野了,干干净净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府衙上宣平伯爵府颠倒黑白这事是我们做的,一摊就摊了好些年。现如今殿试,他那个侄子考上了,他们沈家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你说我咽得下这口气吗?”

  这事宋月稚也听过,当时清莺坊差点因为这污名关门倒闭,幸好她祖母帮了一把才得以撑过难关。

  但她没想到其中还有些勾当,她蹙眉,“宣平伯一直无所出。”

  早先便有传言,说宣平伯生子骨不行,先天便是断绝子嗣的命,所以二房的沈逆才成了下一任伯爵爷的顺位之人,但合着宣平伯早先有过孩子?

  那也就意味着,当年的那些脏事极有可能出自自家血亲之手,但事后嫁祸给了清莺坊。

  “这事我也是稀里糊涂的,是江汶琛拿出的一封书信,我才知道她当年是怀了孕才被残害的。”

  宋月稚忽然道:“今日他与我说,圣上许会将他调到都察院。”

  上任第一日,他难道......

  艿绣笑,“没错,这要弹劾肃清的第一家,便是宣平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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