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诡计(1/2)
“调查?这个我倒是清楚,我们5个人上个星期半夜无聊跑去随便一所学校的某间宿舍铺张报纸放个碗兴奋地叫‘碟仙碟仙,请问你是怎么死的’,第二天依然闲得发霉便去了荒山野岭钻进一个洞里看到一个石棺上面镶嵌了一块有着古怪图案的玉觉着好看就把它撬了出来,还不过瘾,接着去了墓园研究墓碑上的字体雕刻艺术,在一个大门锁了几十条铁链的园子中看到一块无字的石碑,因为进不去所以拍了一张照片,对了,铁门是生锈的,墓碑上全是蜘蛛网,但我就是看到上面没有字,别问我为什么。”童少波的语速相当快,就像真的在复述他做过不止一次的事情一样。
“噗呲。”刘金凤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想起了童少波常说的一句话,如果有一项计时赛是说出50个遇到鬼的原因,他可以做国家队队长。他从事了11年恐怖小说的出版工作,从文字编辑到策划再到主编,国内叫得出名字的恐怖题材作品有三分之一出自他手。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说:“我们的身边,没有鬼,只有鬼故事。”
童少波条件反射般竖起两只大拇指。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嘉把证件放回桌面,说:“冯警官的身份是真的。”
“难怪要来酒店了。”
“童主任,先别激动,这事说不通。”
“不明摆着吗?听警察讲鬼故事,这有点挑战尺度啊。”
“那同一个梦是怎么回事?”谢嘉非常不解。
“可能是我们无意识地状态下看过对方的社交平台,留下了印象,然后就做了同一个梦,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至少荣格肯定会同意。”童少波不假思索地解释道。
“可是荣格说他自己见过鬼呢。”何厚仪自言自语道。
“你先别打岔。”谢嘉若有所思地说:“童主任说的很有可能,毕竟我们在同一个办公室,或许工作中某些事成为了诱因。”
刘金凤也说可能和冥想有关,她自己有学习冥想的经历,试过两天做同一个梦,也试过接着做同一个梦,内容竟然是延续的。
肖玲娜也不禁点点头。
何厚仪没有想到,剑拔弩张的哲学派别之争,画风突变成了心理学术研讨会。他没有再插话,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想法,却无法提炼出来。
想着想着,疲倦的感觉仿佛爬入了他的每一条神经,就是这样,他趴在了台面上睡了过去。
如果在办公室,童少波一定会把何厚仪拍醒,但现在他在认真地考虑是否需要模仿一下自己下属的失敬行为,这不就是一种抗议吗,尤其是捕捉到冯展蕴不显眼的皱眉动作时,他认为这种对待不耐烦的表达方式非常恰当。
不过他没有这样做,他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必要这样浪费,于是选择离开。他知道冯展蕴一定会再次拦阻,他连怎样质疑警察以及说服同事的套词都准备好了。
所以他说出了“我来到这里,是要为做了一个梦而承担法律责任吗”这么一句话。他很得意自己妙手偶得的这句话,因为警告了冯展蕴没有权力限制他们,更重要的是它的灵感来自于自己非常喜欢的一本小说,《地狱之缘》的第一行,小说最终告诉大家,世界没有鬼,只有诡计。
但是,童少波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经常质疑自己策划方案而今难得一回至少在举动上看起来与他站在同一阵线的手下在趴下仅仅几分钟后却忽然反水质疑上司是否清楚在干什么,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眼前有着唯物身份却做着唯心事情的警官在刚刚皱眉时施了魔法。
何厚仪并不清楚上司的心理活动,若不然一定会告诉大家他不过是累了。
这时候,他冷不防对着众人扯开衣领,房间里的人顿时愣住了,童少波也不禁重新坐下。
何厚仪的脖子上有几道乌绿的淤痕,近处未必能看出,远着那几乎是肉眼可辨的手指痕迹。
“梦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他说了,那不是梦。”
众人不知道是何厚仪的语气有点冷,抑或是他们感到冷,大家都缩了缩脖子,就像衣领后被人塞进了一个冰块。
刘金凤微不可察地扣上了衬衣最上面的一粒纽,似乎这样就能抹去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肖玲娜则选择了和她相反的举动,在光线中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衬托下,淤痕清晰得就像浮雕一样。
静默了一会儿后,童少波率先说话:“冯警官,这件事需要马上立案。”
“这事不能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