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胀疼
如果忽略掉雀深的惨嚎, 那银色火焰安静燃烧的模样甚至能够称得上一句雅致。
那银色的火焰看似弱不禁风,但又莫名地坚韧,无论雀深如何扑打, 银色火焰仍旧晃晃悠悠地烧着。
这火是烧在雀深魂魄上的。
除非此人的魂魄被彻底烧净,不然的话, 就会一直燃烧下去。
和身体被焚烧不同,灵魂被一点点焚尽的感觉并不会更好。
甚至因为被焚烧的是魂魄, 在被彻底焚烧干净之前,雀深都会一遍遍地体会那种让人疯狂的痛楚。
若是此时有外人在这里, 定然会被雀深此时的模样吓到。
眼睛通红, 几乎要从眼眶中脱离而出, 脸颊扭曲, 嘴唇歪斜,上面还浸着血迹, 大约是被他自己咬出来的。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雀深的眼睛、鼻子、耳朵……尽数流出了粘稠的血液。
猩红的色彩漫过雀深的脸颊,显得对方愈发狰狞。
待那银色火焰越来越小,雀深早已经瘫倒在地, 无法动弹了。
只有手指偶尔的抽搐, 昭示着这个人还活着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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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银色火焰烧灼雀深魂魄的时候, 他身侧歪倒在轮椅上的白沣被雀深凄厉的惨嚎声惊醒。
然而, 刚睁开眼睛,他就被吓了一跳,险些直接从轮椅上跌下来。
实在是此时的雀深情况太过诡异,明明身上有火焰在焚烧,但他的衣服和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沣操控轮椅迅速后退,却不防后退的时候擦到了一旁的雀深。
那银白色的火焰仿佛是被浇了油, 迅速从雀深的身上褪去,转而附着到了白沣的身上。
白沣立刻抬手开始扑火,但是那银白色火焰以人的魂魄为食,白沣就算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扑掉一丝一毫。
魂魄被烧灼的感觉并不好受,白沣见那银色的火焰逐渐蔓延到自己的全身,忍不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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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归远站在一旁,眼看着那银白色的火焰烧到了白沣的身上,他也有些着急,忍不住道,“小鱼,白沣他……”
然而,下一瞬,看清楚夏闻语的模样后,喻归远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
夏闻语的情况并不比雀深好多少。
雀深炼化了夏闻语的心尖血,瞒过天道,也将自己的命轨与夏闻语的命轨纠缠到了一起。
夏闻语以焚焰烧灼雀深的魂魄,固然可以让对方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然而,在被烧灼的过程里,雀深所承受的痛楚,夏闻语同样无法逃过。
可从开始到现在,不管雀深如何在地上挣扎惨嚎,夏闻语却一言未发,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
若非如此,喻归远也不会此时才发觉夏闻语的不对劲儿。
喻归远将夏闻语抱进怀里,语气焦急,“小鱼?小鱼你怎么样?”
至于白沣,早就被喻归远被忘到了一边儿去。
不过,和雀深不同,那银白色的火焰只在白沣的身上烧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如同潮水般退去,在半空中凝结成了最开始那一朵看上去一吹就灭的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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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闻语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嘴刚张开,就有大股的鲜血涌出,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浸透了喻归远的衣襟。
喻归远将手贴在夏闻语的脸颊上,大拇指不停地拭去夏闻语唇边不停涌出的血迹。
他说话的时候抖个不停,充满了恐惧与慌张,“小鱼,别害怕,我这就带你回去。”
喻归远将夏闻语抱起,语无伦次地道,“我带你回去找师尊,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一定不会出事。”
说到最后,喻归远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哽咽。
“喻哥……”
夏闻语费力地将手搭在了喻归远的肩膀上。
他想安慰喻归远,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儿,只是因为之前被雀深故意设下的契约被打破所造成的反噬罢了。
待养好了伤就好。
只是,他话还未出口,就被自己突然爆发出来的信息素惊到了。
浓郁的蜜桃酒味儿信息素喷涌而出,不过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已经将这缚魂钟所隔绝出来的空间充满。
无论何处,都能闻到这一股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怎么会……”
喻归远受夏闻语信息素爆发的引动,原本控制得极好的信息素逐渐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浓郁甘醇的烈酒酒香弥散而出,与那蜜桃酒味儿的信息素缠绕、交融。
夏闻语早已成年,对于omega而言,成年后,第一次发|情过后,若是没有及时与alpha成结标记,仅使用抑制剂压抑的话,发|情期会变得很不规律。
只是夏闻语与普通的omega不同,除了omega抑制剂之外,他体内的灵力大部分时间也可以充当omega抑制剂的作用。
所以和其他的omega比较起来,夏闻语意外发|情的次数不太多。
可现在,雀深的魂魄,连同他用特殊手段藏在白沣身上的那部分被彻底焚尽。
连带着夏闻语也受创颇重,体内灵力大部分在缓慢地修复身上反噬所造成的伤势,顾此失彼,以至于夏闻语的发|情期,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实在是……不合时宜。
夏闻语本就被反噬折磨地不轻,再加上突然爆发的发|情期。
身上热度飙升,烫得喻归远愈发着急。
但越是这个时候,喻归远就越是不能着急。
他将夏闻语按在怀里,眸光扫过了这缚魂钟内第三个活人,眸子赤红。
幸运的是,白沣是一个ba,他闻不到缚魂钟内那浓郁到信息素检测器都会发生尖叫的信息素浓度。
喻归远看向他的时候,白沣顾不上自己被咬后还没好的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
“你……你……”白沣咽了咽口水,目光触及夏闻语那撕扯衣服的动作,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进入发|情期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喻归远的神色看上去愈发不善了。
白沣连忙道,“别紧张,我是ba,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把我打晕吧!”
喻归远眸子眯起,显然正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奈何缚魂钟内的信息素浓度仍旧在升高,喻归远还能保持理智的时间不太多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喻归远勉强压制住现在就想把夏闻语拆吃入腹的冲动,将人抱起,身形一闪,已经离开了缚魂钟内。
外面,雨势已经小了不少,蒙蒙细雨在半空中交织,落在人的脸上、发上。
只是雨珠还未在两人的发上结出水珠,半空中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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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魂钟内,白沣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躺在一旁,活像是已经没了性命的雀深,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居然……居然真的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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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佩簪内,喻归远早有布置,里面的陈设倒是和他们两人的卧室有七八分相似。
喻归远将人放到柔软的被子里,俯身压了上去。
很快,灼热的气息与难耐的呻|吟缠绵交织了起来。
喻归远的齿间是细腻白皙的皮肤,却在下一瞬,被狠心咬破,浓郁的信息素在omega的腺体内交换,安抚着已经被发|情期折磨地神志不清的夏闻语。
偶尔几声混杂了痛楚的喘息中,隐约能分辨出来几个字。
“太胀了……”
汗湿的头发被喻归远捞起,送到唇边吻了吻。
他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夏闻语,俯身在对方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