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1 兵部杀人98
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让白尚书和安宁侯栽了跟头,罗忠哪儿是他的对手。
传话的是兵部郎中,多年没挪过窝的那种,自聂凿回京就让兵部人仰马翻,他心底十分忌惮,把瞪着霍权看的罗忠拉到旁边,小声传达了云黩的话,罗忠抬头,目光在四周寻了一圈,“云副将人呢?”
云黩是个六品副将,年仅二十,威望比三品副将徐福将差得多,但毕竟出身云家,不给面子不行。
“云副将说他和聂御史有些龃龉,就不来了。”
云家子嗣充盈,云黩上边有两个兄长与聂凿年龄相仿,且都是那年武举考生,聂凿心性狡诈,用下三滥的手段收买实力雄厚的考生为其效力,打倒了他两个兄长,自己轻松上位摘得武状元称号,京里谁不知道聂家乃文官出身,聂凿不曾习武不懂武功啊,这样的人竟踩着他兄长肩膀做了武状元,简直是对云家的侮辱。
自那次后,云家子嗣入仕,再不参加武举了。
和聂凿的渊源可想而知。
这种事,稍微打听就能知道,罗忠来兵部任职前就查过,他又问,“徐副将呢?”
小吏面露苦色,“没找着人,约莫身体不适在家养病吧。”
如果说云黩兄长是被聂凿算计,那徐副将就是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当年回京,和武安侯争尚书之位,因父亲病故而错失机会,等武安侯倒台,又莫名奇妙被白松抢了去,现在白松被皇上罚闭门思过,不知是何情形,徐福将和聂凿好像没有私仇,不露面则纯粹不满尚书而已。
罗忠道,“派人去徐府问问徐副将的意思。”
他虽为侍郎,可并无实权,昨日接待霍权是皇上旨意,可把营地分给御史台这样的大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当看到兵部小吏提着裤脚匆匆而去,不多时又回来在罗忠耳朵边嘀咕什么后罗忠不高兴地答应把营地分给御史台,霍权对罗忠这个人就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官是好官,但不是迂腐之人。
至少拎得清身份,遇到事情知道找拿主意的人。
罗忠贵为侍郎,他既点了头,霍权就招冬荣到近前,“你找人去工部...”
分家要有分家的觉悟,以防手底下的人再和兵部搅一块,霍权觉得必须砌墙和兵部隔开,砌墙这种事交给工部的人来做再好不过。
底下有了人,跑腿这样的人轮不到丁大头上,冬荣向身侧的六品副将招手,人压根不予理会,还把脑袋偏向别处,他是武安侯的人,昨天收到安宁消息,让他们能避则避,避不开故意收敛锋芒敷衍了事,哪晓得仍被霍权选中进了御史台。
他右手暗暗握住腰间佩剑,心底隐有杀意,昨晚小少爷找他,要他伺机杀了聂凿为侯爷报仇,他看到冬荣招手了,照理说故作上前再刺杀聂凿是个好机会,可当冬荣那双冒着尖如银针的眼神看过来时,他手心浸出了汗意,心虚地转过了头。
他侧着身子,视线落到旁边副将身上,兵部营地,每营有两个副将,六品和五品,而徐副将是三品,管理整个营地的兵,站在他旁边的是五品李副将,他挤挤眼睛,示意对方按兵不动,却看对方瞳孔极具收缩,面露惊恐之意,他略有不解,正欲回眸,只感觉后背微凉,磁的声滑进身体。
不痛,真的不痛。
就是黏黏的东西顺着后背流的感觉尤为明显。
五品副将的眼神已转为惊慌,苍白的眼底映着他的身影,他看到,胸口有东西突兀地顶着盔甲,低头望去,是尖锐的长剑。
唰的,冬荣收回长剑,气势如山道,“不服令者杀无赦!”
霍权要阻止时已经晚了,腥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到地上,味道刺鼻得让人反胃,冬荣低头,凑到霍权耳朵边说,“此人有二心,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他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无不露出害怕之色,让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聂凿滥杀无辜,更是冬荣的力量,兵部上个月刚造的盔甲,轻轻松松被冬荣刺穿杀了人,冬荣出手的动作不快,好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他掏出长剑,稀松平常的往前送出去,盔甲就裂开,刺入了身体。
兵部不是没有天生大力的人,可和冬荣比起来,只怕不值一提。
霍权看了眼捂着胸口慢慢倒下的人,大声道,“快叫大夫。”
众人:“......”
那间刺穿身体,哪儿救得回来,霍权这话,分明讽刺人,罗忠也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霍权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虽然不是他直接授意,但冬荣是他心腹,定是看出什么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罗忠怒而跺脚,“聂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兵部副将,来人,把聂凿带下去!”
四周鸦雀无声,兵部众人轻轻往后退了两步,而刚刚端着架子不欲搭理霍权的几个副将则往霍权身边凑了凑,半跪道,“请大人指示。”
霍权进了营地大手一挥就选定了一个营,被选定的副将心里不服气,像躲瘟神似的站到几步远外,而这个副将唯唯诺诺的,想上前巴结又不敢似的,站得离霍权稍微近点,却不想遭来此祸。
面对几人态度转变,霍权面上无忧无喜,“快请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