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6
沈白两边脸颊肿得跟猪头一样，林凡非给他请了假在家里修养。
过了半个月时间，脸上的肿胀才消下去。
确定现在的样子终于能见人了，沈白才结束宅家生活，销假重新回去上学。
只不过休息了半个月，沈白不仅状态没有变好，反而愁眉苦脸。
“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家里休息半个月，看到你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挖了半个月的煤呢。”秦大壮一如既往快人快语。
蔡雅吐槽：“我们大白白着呢。不过大白，你怎么不高兴呀?”
沈白看着关心自己的小伙伴，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范青青脸色着急：“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难道是遇到了困难?”
沈白表情尴尬。
贾子凯静静看着沈白，最后说：“是不是跟我们的节目有关?”
沈白缓缓点头。
他终于开口：“我，我嗓子哑了。”
四个人：“……”
沈白此时的嗓子如同干嚎了一整晚的鸭子扯着嗓子发出声音，异常刺耳。
“……看，看吧，我不想说话的。”
沈白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大壮捂住耳朵道：“别说话了，我耳朵疼。”
太过分了!
沈白撇了撇嘴，闭上嘴巴。
范青青掐了秦大壮一下，秦大壮嗷一声，随后也闭上嘴巴。
贾子凯关心道：“你的嗓子是因为那个方耀德吗?”
沈白先是摇摇头，顿了顿后，重重点头，可不就是因为他嘛。
这半个月里，沈白休息在家，林凡非为了陪他，索性也休息在家。
只不过这半个月里，林凡非异常地喜欢听他唱歌。
以往的时候，林凡非喜欢在睡前让沈白唱歌，每一次沈白还没有唱完，林凡非就睡着了。
这使沈白一度认为林凡非其实不喜欢自己唱歌。
可是这半个月里，林凡非醒来就缠着沈白唱歌，入睡前更是一定要沈白唱好几首歌才罢休，不然歌声一停，他便立刻从睡梦中醒来。
以至于到后期，沈白唱得喉咙都嘶哑了，林凡非也不罢休。
就好像，林凡非这半个月要将沈白一辈子的歌声全部听完一样。
沈白最后唱得都咳嗽了，林凡非才心疼地抱住他，沉声说：“这是我的小夜莺，只是我的。”
若不是沈白已经哑得说不出来话了，他非得反抗，才不是小夜莺，现在已经是小鸭子了!
半个月时间终于过去，沈白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上学。
而林凡非突然告诉他沈白，他要去外地出差，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沈白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热泪盈眶，他的嗓子终于能休息了。
而以上这些事情，不就是因为方耀德打他才发生的嘛。
所以就是方耀德的错!
蔡雅表情凝重：“其实，这半个月来一直有人在打听你。”
沈白歪头不解，打听他做什么?
“他们都是方耀德的人，方耀德似乎因为你被家里揍了，所以千方百计找到你，然后报复你。”蔡雅说。
沈白：“!!!”
贾子凯皱眉：“方耀德再怎么仗势欺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他名义上是A大的学生，作为世家子弟还是十分在意名校学历背景的。若是被学校发现他霸凌同学，肯定给他处分，严重的还会直接开除。”
范青青分析：“所以方耀德肯定只敢阴着来。他不敢在学校里对大白做什么，所以可能在放学后动手。”
沈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他们并不太确认方耀德在不在乎处分，但是这是唯一能制约方耀德的东西。
贾子凯关心道：“沈白，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回家的路上小心一些，最好找人接送你。”
沈白原本想要说他有人接送不用担心，突然反应过来林凡非出差了，而且是足足一个月时间。
危险!
贾子凯看出沈白脸上的表情，建议道：“不然，我们几个人负责接送你吧。毕竟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为了安排练习室，从而得罪方耀德。”
其他人纷纷表示：“对。”
沈白面露感激。
下午上课的时候，沈白一如既往坐在前排。
因为是下午，再加上讲台上的老师讲课过于学术性，教室里趴倒了一大片。
沈白坐在座位上头一点一点，忍不住困意袭来。
突然，一阵阴森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
沈白猛地惊醒，茫然地看着四周，发现坐在后排的周子昊正盯着自己。
“……”
沈白赶紧收回视线，心有戚戚，不敢回头再看。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铃声响起，一群人赶紧收拾书包离开教室。
“大四了还要上这么无聊的课，真是遭罪。”有学生抱怨。
他的同伴道：“这门课上完就开始实习了，以后再也不用上这种劳什子课了。”
沈白默默收起笔和纸，这样悠闲的学生生活不长了呀。
等实习了，估计就不能一直待在学校里了，到时候肯定要离开音乐社。唉，好不容易遇到好的同伴呢。
正想着，突然一道阴影笼罩在沈白身上。
沈白好似被毒蛇盯住的仓鼠，瞬间不敢动弹。
他抬起脑袋，果然是周子昊。
周子昊阴森森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沈白心里莫名其妙，脸上挂着紧张的表情。
冷冷看了沈白很长时间，周子昊才开口道：“小心方耀德。”
说完，他便走了。
走了?
沈白看着周子昊离开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所以，刚才周子昊是在提醒自己方耀德?
他不是跟方耀德一伙的嘛?怎么会好心提醒自己呢?
沈白不由得多想，难道方家和周家闹掰了?
想多了费脑子，沈白从小烦透了世家的那一套，如今也不想分神想这些东西，索性全部都抛到脑后。
背起书包走出教室，他的小伙伴们早已等候多时。
虽说贾子凯他们说要松沈白回家，不过几个年轻人出门怎么可能不玩一会儿。
很快，几个人便到学校附近的游戏厅里玩到了天黑。
结束的时候，沈白整个脸都是红的，激动的。
他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
沈白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林凡非，今天的所见所闻。
四人将沈白送到了住所。
看到高档的公寓楼时，四人纷纷发出感叹。
“土豪，我们做朋友好不好!”秦大壮又一次夸张地抱住沈白的胳膊。
沈白不知所措。
告别了小伙伴，沈白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打林凡非的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
“宝贝，你终于想起我了?”林凡非温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来。
沈白白天没觉得如何，甚至还一度感叹林凡非出差后自己的嗓子终于可以休息了，但是晚上听到林凡非的声音，他忍不住鼻酸。
好吧，他想林凡非了。
沈白敲了敲手机。
林凡非道：“怎么?我的宝贝老婆不愿意跟我说话?”
沈白急了，扯着沙哑的嗓子说：“我，我疼。”
林凡非当然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有多过分。
他笑着说：“既然疼，那我挂电话了?”
“别”沈白慌张。
他觉得林凡非就是故意的，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想他了，居然还说要挂电话。
林凡非温柔道：“我不在的一个月里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嗓子，之后还要唱歌给我听呢。”
沈白从林凡非嘴里听到“唱歌”两个字下意识害怕，但是他仍然点头答应：“好。”
“真乖。我的宝贝怎么这么乖。”林凡非沉声道，“我的小夜莺。”
现在已经变成公鸭了。
林凡非又说了一些话，直到确认沈白真的说不出话了，他才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
“凡非，你真的决定不告诉小白你做手术的事情?”林母担忧地看着穿着病服满脸虚弱的儿子。
林凡非看着手里有些发烫的手机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病，他只需要天真地待在那里等着我就可以了。”
“那要是手术失败了呢?”林母不敢想象这个结果，但是在沈白没有出现前，死亡就是这场手术最后的结果。
林凡非笑道：“如果手术失败，那他就自由了。我没有碰过他，他是干净的，谁都配得上。可若是成功了”
说到这里，他眼神暗了暗。
若是手术成功了，他将拥有足够长的生命，那么在他的生命里，沈白必须一直陪在他左右，不准离开他。
这一个月时间将是沈白最后的自由时光。
“手术将在一个礼拜后举行，医生说因为休息足够，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林凡非说。
这是一个诅咒。
而诅咒的承受者，沈白此时正躺在床上，拥着林凡非的衣服，无比想念24小时没有见到的人。
以前觉得古人说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过夸张。
谁知道轮到自己身上，却这么难熬。
还有一个月时间呢，这该怎么熬啊。
沈白拿起手机，因为着急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下了床。
几分钟后，林凡非收到来自沈白的一条语音。
三十秒的语音，是一段悠扬的钢琴声，只不过有些停顿，显然弹琴的人不太熟练。
沈白发了条短信：【我现在唱歌很难听，只能弹琴给你听了。】
林凡非笑
不是你的声音可不行。